“老大?,咱們的人可都被那曹洪收走了。”
說話間走上前的這人叫嚴魯,是之前你趙兄的其中一名師弟。
此人一大優(yōu)點則是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是一絲不茍,倒是讓我十分放心。
“既然決定已經(jīng)做了,這些事情就不用多慮了,好好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蔽逸p嘆口氣:“還有,以后不要叫我老大,在這里可不能像在外邊那般隨意?!?
“還有就是,我們與曹洪他們不同,若是受了什么不公,還需多多忍讓?!蔽壹词桥c面前的嚴魯說,也是與身后的胡信等人提醒道。
曹洪等人可是那曹操的宗親,相信他們對于這一點也是明白的。
“嗯,知道了。”嚴魯表情有些不服氣,可還是應(yīng)著向后退去。
我目光掃過他,停在了胡信身上:“胡信,與我出去走一趟?!?p> 說罷又朝那江觀看去,“若是有人來尋,江觀你先接待他們,我們很快回來?!?p> 說完我和胡信便推門而去,穿過一排排草屋,來到了一片小湖旁,兩個人就這么沿著湖邊慢走。
“可有什么想法?”問著,我頭微微朝一旁側(cè)過,那湖面上散落著枝葉,此時正被陣陣微風吹的向一旁游去。
“想法倒是沒有,論才能……我一直都覺得潭兄勝過于我。”他說著:“投奔勢力倒是目前最合適的選擇,一方面,是各地勢力的爭奪也快要進入最后階段,若是沒有個靠山,恐怕難以再冒出頭,而另一方面……”
胡信勾著嘴角笑了笑,“則是咱們再這么長久耗下去,可就掏不出那每月幾百兩的銀子了,哈哈哈?!?p> 他這話一出,兩人都是笑了起來。
也是,目前身上的金子已不足千兩,在這種沒有收入的情況下,再加上吃喝拉撒,也只能撐個半年多些,而這還沒有將刀劍這類的大頭算進去。
“這些日子看過來,你覺得曹兄這人如何?”我低聲問道,隨后目光朝周圍掃去,四下除了我和胡信,也沒有其他人的蹤跡。
我也是想知道,胡信對這位將來的梟雄有什么看法。
“這……”
胡信低頭思索著:“就依這些日所見的話,曹兄已經(jīng)顯露出來其心中的大志向,并且謀略很深,平日說的一些話中,也都是帶著另一層的意思。”
胡信說完朝著湖面看去,不知在想什么,漸漸的像是出了神。
我看著他的側(cè)臉,自從那件事后他也很少露出像多年前那般,真正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
像是被他的情緒所感染,我不禁想到了我的岳父,當時逃的匆忙,也不知他現(xiàn)在如何,那杜齊之前說了,趙家主借著那縣令的掩護,也立起了自己的勢力,恐怕是兇多吉少。
原本叫他出來也只是散散心,幾句閑話聊完,我與他則原路返回了那屋內(nèi)。
不知是不是勞累過度,我躺在那硬木板上,很快便睡了過去,這一覺可以說是十分香甜。
當晚被胡信叫醒后,我們便按照白天所說的時間,來到了曹操辦事的大堂前。
我看著眼前可謂是熱鬧非凡的場面,四周都是三五人為一群,笑談著朝內(nèi)走去,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酒肉的香氣。
我大致看了一圈,除了前方不遠處的書途、曹洪還有個別兩個人以外,其他的人都是白日不曾見過的。
也就在我四處張望時,一道渾厚的說話聲從身后的嘈雜聲中傳到了我的耳邊。
“此玄甲在這月光照射下烏黑發(fā)亮,竟隱約間發(fā)著絲絲寒氣,真是稱為寶物也不為過啊!”
聽到這聲我有些訝異,轉(zhuǎn)過身來,看見的是一位體型雄武的將士。
只見他身披鐵甲,兩鬢與茂密的胡子連為一體,濃眉下是雙充滿厲色的眼睛猶如老虎一般,一眼就能看出其的不凡。
“閣下是……”我向他問道。
“哈哈哈哈,在下乃是曹仁!”爽朗的笑聲后他話鋒一轉(zhuǎn),看著我的胸口道:“這副盔甲是誰打造?手藝如此的精湛!”
說著他竟欲上手摸來,似乎是想著不妥,便收了回去。
“將軍見笑了,此乃是我剿賊所得,初見時也很是欣喜,也是走了運才得到此寶貝?!蔽倚α诵?,心中卻想著今晚上回去就把它脫了,自己現(xiàn)在可懷不住這塊玉。
“那可真的是大氣運啊……”他言語間有些可惜,隨后又問道:“還沒問閣下姓名?”
“在下潭志!”
“哦?是你?就是你援助了我家將軍?”他面露驚訝,連聲確認道。
“不敢當,不敢當,曹大人吉人天相罷了。”我擺了擺手,一臉謙虛的說著。
“哈哈哈,潭兄弟不必謙遜?!彼娭車说娜藵u變稀少,便對我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咱們一同進去吧!”
說完他便領(lǐng)頭向內(nèi)走去,我們一行人索性也正好跟著他。
來到了大堂內(nèi),只見那曹仁徑直走向左側(cè)第一排的一個空位上坐著,至此,兩側(cè)的首排位置已然坐滿。
我與胡信幾人觀望著,找到了最末的一排盤腿坐下。
“那兩人恐怕便是夏侯惇與夏侯淵了。”江觀一坐下便小聲開口道。
我透過層層人頭看去,那兩人都是同樣披著盔甲,坐在右側(cè)首排最靠近曹操的位置。
只是見了第一眼,我的注意力便難以挪開,那兩人的身旁似乎是環(huán)繞著絲絲玄氣,讓人心底生懼。
原來霸氣外露是真的!有些放在人群中依舊是可以第一眼看出他的不同。
“門外為何如此嘈雜?”我低聲向一旁江觀問道。
“我剛才偷偷去看了?!苯^朝我湊過來:“門外也剛擺起了席位,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坐滿了士兵,烏壓壓一片可壯觀了!”
“看來今天是要不醉不歸了啊。”嚴魯也接過話道。
“看來明日可能就要動身了,這是動員大會?。 本驮谖倚睦锶绱瞬聹y時,那臺上主位的曹操便開口了。
“今日召集大家,是要告訴你們一個令人失望的消息!”曹操舉起了酒杯,朝著底下人群掃了一圈,“你們應(yīng)該也知道了,我親自去追擊董賊,失敗了!”
“對此我也是十分的羞愧和惱怒!”曹操神情哀憂:“羞愧什么?羞愧我無能!讓那董賊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p> “惱怒什么?”曹操環(huán)視了一圈我們,然后憤怒的將酒杯朝大堂中間一摔:“我惱怒那幫比我更無能!目光短淺的家伙們!”
“若不是他們舉棋不定,我們怎會讓那董賊逃脫,這黎民百姓也不會再遭受這苦難!”
他這話一說完,場下皆是鴉雀無聲,隨即過了一會,那剛才在門外相遇的曹仁發(fā)話了:
“曹兄勿怒,若是氣壞了身子,這天下百姓還要靠誰來救助他們?”說著他起身面向我們,“各位將士,你們說咱們是不是要去討個說法?用來慰藉我們那些死去的兄弟們!是不是?”
他在看向堂內(nèi)的眾人,但感覺卻像是在對著門外說。
“是!”
“討要個說法!”
“討要說法!”
“……”
果不其然,曹仁那聲音帶動了外面的士兵,聲潮一波波傳來,久久不停息。
“好!”
曹操讓旁邊的侍從倒了杯酒,徑直走到了門口,對著外面的士兵舉起了酒杯。
“今晚我們好好吃喝,明日便動身前去討要個說法,喝!”
“喝!”
“喝”
“……”
看著面前人一個個站起了身,我們幾人也端起酒杯。
“喝!”
一旁的江觀似乎被這情緒感染了,突然的一聲倒是把他身旁的嚴魯給嚇了一跳。
在接下來的酒會中,那曹操只是留了一小會,隨后便離開了此處。
隨后的場面不知是不是人類的通性,只有領(lǐng)導不在的聚餐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聚餐。
自那曹操走后,這里的眾人也像是放松了許多般,開始笑著你敬我我敬你。
“你們在此繼續(xù)喝吧,可不要錯過這與眾位將軍交際的好機會。”說罷我便起身欲要離開。
“既是個好機會,那潭兄為何不留?”江觀端著個酒杯邊往嘴邊送邊開口問道。
其他人也是紛紛扭頭望來。
“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蔽疫@么說完,江觀他們便沒再多留我。
我繞過人群,穿過門檻,出了這大堂,隨后順著狹窄的走廊朝自己住處走去。
一是自己不喜歡這種嘈雜的場合,若是像以往與胡信那般酌酒閑聊到還可以;二則是之前從魏安處得到的那個包,以及那個水晶球,是我的吸引力倒是比這酒會要多些。
來此處那么多年,對簡體字的觀感都快磨滅的差不多了,倒是需要多看看那張地圖,起碼附近的山川河脈的大致方向還是要搞搞清楚。
可惜那不是個地形圖,若是個地形圖,那這個還是手繪精度的時代,可真算得上是個價值連城的寶貝了。
不對,應(yīng)該是個世界地圖,對!是個世界地圖才對!
我一路想著,偶然抬頭注意到對面緩緩迎面走來的兩名士兵。
只見二人穿著兵服,身高差不多,只是其中一人比較壯碩。
他們二人見到了我似乎有些緊張,還沒走近便深深地低下了頭顱。
“你們二人是在此作甚?”我試探性的問道。
“回將軍,我們……我們二人在此巡邏?!鄙聿谋容^壯碩的人朝我行禮說道。
“哦?那為何,你們見了我如此的緊張?”我進一步追問道。
“不……”這壯碩之人還沒剛開口,其身旁的同伴便開口打斷:
“不敢欺瞞將軍,事實上我們二人現(xiàn)在本應(yīng)該在那院中飲酒,可我們兄弟二人酒量實在是差,也抵不過旁人來勸,從而擔心醉酒后撒潑,壞了各位將軍的興致,故此才擅自離席,還望將軍從輕責罰!”
說完,這兩人更是齊刷刷跪下,高舉著手低頭一言不發(fā)。
“先起來吧?!?p> “多……多謝將軍”
二人似乎有些訝異,兩兩對視許久后才緩緩起身。
“既然如此,為何你們不將剛才那番話,說給你們將軍聽?說不定他還會讓你們提前回去歇息。”我說著,心中還是有些生疑,對他們此番做法不是很能理解。
“大人有所不知,我那將軍他性情暴躁,遇事不如意,便會拿手下人出氣,軍中的兄弟們也是十分懼怕他……”壯碩之人開口了,語氣中似乎帶著些怨氣,直到他旁邊那人用胳膊碰了一下他,才意識到剛才自己說了什么。
“還請將軍饒命,若是讓我家將軍知曉,皮開肉綻那都應(yīng)該慶幸!”
他不顧一旁人的提醒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