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二一路上忐忑,不知道這個姑娘跟著來干啥,她不要命了嗎?
他們走進(jìn)了樹林了,聽到前方有一陣人聲,他們走過去,原來是剛剛的那隊人,他們正在挖洞穴,設(shè)陷阱。
“龍二,你小子哪兒去了,快來挖洞。”只見為首的是一位年約40歲的漢子,他穿著臟兮兮短大褂,方臉上長著亂糟糟這胡子,說道,“你怎么帶一個姑娘來?”
“老大,這娘子非要來?!饼埗驴?,拿起鐵鍬挖洞。
“小姑娘,你快走吧,別在這里晃悠,小心瘋子一會兒把你抓了去。”首領(lǐng)說道。柳瑜兒正打算在附近看看,于是她轉(zhuǎn)身,穿進(jìn)樹林里,她往前走了一里地,就發(fā)現(xiàn)一個已經(jīng)滅掉的火堆,周邊散落雞毛和骨頭,一模地面,還有點余溫,想必是早上生的火。
她繼續(xù)往前,只見出現(xiàn)了一片竹林,竹子修長,根部粗壯,風(fēng)吹動竹葉梭梭地響,林間不時發(fā)出霹靂的音響,柳瑜兒被嚇了一跳,她抬頭看,除了斑駁的竹葉,什么也沒有,想起來人家說,這是竹子生長的聲音。
一間矮矮的茅屋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看起來好像是守林人的房子,她慢慢靠近,只見那茅屋一側(cè)已經(jīng)倒塌,這房子四個角,只剩下三個角。
她走進(jìn)一些,看了一下,沒有人,地上散落更多的殘渣和骨頭,空氣中有股難聞的味道,幾塊木板搭成的床,上面用稻草墊著。
柳瑜兒在上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銀光閃閃的物件,那東西看起來有些眼熟,她用刀鞘翻了翻,只見上面有皇城司三個字,似乎是令牌,柳瑜兒把物件撿起來,一看果然是令牌,她感到震驚,這里為什么會出現(xiàn)皇城司的人?
柳瑜兒感到疑惑的時候,突然聽到山下有人厲聲尖叫,她嚇了一跳,想著那瘋子不在這里,估計是下山了,正好遇見龍二他們。
柳瑜兒隨即轉(zhuǎn)身,她飛速跑下山,循著聲音,來到剛剛龍二他們設(shè)陷阱處,只見掛在樹上的獵網(wǎng)早已被劈成兩半,那斷口整整齊齊的,此人劍法極好!
她沖出灌木叢,只見一個滿頭癩子,全身潰爛的人,想從坑里爬出來。
那人的衣服早已溶溶爛爛的,從衣服的破洞來看,全身沒一處是好的,之所以稱他為人,是因為從他的頭和四肢的輪廓來判斷,看得出這是個人。
那人呵呵呵地喘氣,他轉(zhuǎn)過頭,柳瑜兒嚇了一跳,只見他的五官已經(jīng)被燒糊,只剩兩只眼睛會眨動。
柳瑜兒想,此人應(yīng)該全身被大火焚傷,他還沒死,還真是意志力堅強。
那瘋子輕輕一躍,從坑里出來,旁邊幾個人,看見他的樣子已經(jīng)嚇癱瘓了,還有幾個害怕的,嚇得丟掉刀,一邊尖叫,一邊逃跑。
“射箭!”為首的方臉漢子站在樹上大喊。
只見在樹上隱藏的弓箭手嗖嗖往下射箭,那癩子舉起刀三兩下便擋住,他趁著弓箭手換箭的時間,沖到首領(lǐng)隱身的樹下,砰的一聲,將大腿粗的樹干砍斷。
首領(lǐng)抱著倒下去的樹干,此刻他的身軀被大樹壓住,癩子轉(zhuǎn)身上前,就要一刀劈在首領(lǐng)的頭上。
柳瑜兒看到此刻,她拔刀向前,將癩子砍下去的刀彈開,首領(lǐng)看見自己得救,趕緊從樹干下面脫身。
“你是誰?你跟皇城司又什么關(guān)系?”柳瑜兒問,她將刀鋒向外,劃破了癩子的腹部。
那癩子聽到皇城司三個字,好像更瘋了,他提刀向前,卻突然一個側(cè)擊,要將柳瑜兒至于死地,柳瑜兒連忙躲閃。
這瘋子只顧著攻擊自己,好像全然不防備,這種赴死的瘋子倒是挺可怕的,柳瑜兒不得不下重手。
柳瑜兒雖然攻擊了他的腹部和腿部,可這瘋子好像不怕疼、不怕死似的,他越戰(zhàn)越勇,任憑柳瑜兒千刀萬剮,血流成河。
柳瑜兒實在看不過眼,她想到一個辦法,她趁著瘋子攻擊自己的時候,看準(zhǔn)了時刻,她一個轉(zhuǎn)身,抓住他拿劍的手臂,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扳倒在地上。
“快拿繩子來!”她將瘋子制在地上,這瘋子發(fā)瘋的時候,力大如牛,柳瑜兒壓制了不了片刻。
只見首領(lǐng)的趕緊拿著繩子上前,一群人把瘋子綁起來。
柳瑜兒叫過首領(lǐng),說她想跟瘋子單獨說幾句話。
只見那癩子被綁在樹上,他全身血流如注,那些傷口是剛剛跟柳瑜兒搏命的時候,添上去的。
那瘋子被綁了以后,好像沒有那么瘋了,他呆呆看著地上,眼睛一眨不眨。
柳瑜兒靠近過去問:“你是不是皇城司的?”
瘋子低頭沉默了一會,突然笑起來,“呵呵呵,皇城司,現(xiàn)在還有皇城司嗎?”
柳瑜兒驚訝,此人果然知道皇城司,見他全身燒傷,且那傷口才剛剛愈合,柳瑜兒想,此人是不是跟一個月前永樂宮的爆炸有關(guān)系。
“霽月,你認(rèn)識嗎?”柳瑜兒又問。
“哈哈,霽月,霽月,我們的老大,我這副模樣就是他弄的,我怎么不記得。”癩子突然瞪大眼珠子,他大喊:“我要找他報仇!”
柳瑜兒突然對眼前這個人,生了一點惻隱之心,她想起王旻誠和師父,當(dāng)時他們葬身火海的時刻,就心如刀剜。
“一個月前永樂宮大火,你知道嗎?你的傷是不是那時弄的?”她又問。
“永樂宮大火,大火,霽月,都是霽月!”癩子說道:“他讓我們沖進(jìn)去把人圍起來,自己在外面放炸彈,所有的兄弟都死了,都死了?!?p> “你是怎么逃出來的?”柳瑜兒大驚,“你看到王旻誠和我?guī)煾噶藛???p> “都死了,都死了!”癩子說道:“我要找霽月報仇!霽月,你在哪兒?”癩子血流了一地,他逐漸虛弱起來,但他既然嚎叫不止。
“你為什么來這里?”柳瑜兒問:“你為什么要來桃源鎮(zhèn)。”
“桃源鎮(zhèn),呵呵,霽月在桃源鎮(zhèn)?!卑]子說道,“一個蒙面人說霽月在桃源鎮(zhèn)。”
柳瑜兒驚呆了,霽月在桃源鎮(zhèn)嗎?他在這里干什么,她馬上拔劍戒備,她轉(zhuǎn)身看了一圈,周圍什么都沒有。
“女俠,你怎么啦?”首領(lǐng)看見柳瑜兒突然戒備。
“除了你,還有人逃出來嗎?”柳瑜兒回道癩子旁邊,那癩子呵呵呵地喘氣,他突然手腳抽搐,好像在垂死掙扎一般,柳瑜兒大驚,首領(lǐng)趕緊把他放在地上。
只見癩子抽搐了一會,突然停止了,他慢慢睜開眼,好像恢復(fù)了理智一樣,這是回光返照的跡象。
“除了你,還有人逃出來嗎?”柳瑜兒問道。
他喉嚨發(fā)出呵呵呵的氣聲,他當(dāng)時被熱浪熏得睜不開眼睛,他掙扎著,是有人將他拖出火海,他眨了眨眼,用盡最后的力氣說出:“還、還有一個······”
癩子沒有說完最后一句話,便斷了氣,他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
柳瑜兒沉浸在癩子最后那句話里面,那個人會是誰?會是王旻誠或者師父嗎?柳瑜兒內(nèi)心死灰復(fù)燃,她覺得自己必須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