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霽月的兩個手下突然合力上前,一并攻擊陳海,一個攻擊腦門,一個攻擊小腿,陳海揮刀抵擋,不禁叫苦,說道:“霽月大人,你不厚道,不是一對一嗎?怎么兩個合力打我?!?p> 柳瑜兒見狀,連忙上去解圍,她順手抓起地上的一把白沙,打向其中一人的面部,那人被嚇退幾步,只見有霽月的手下又出動了兩人,這兩人牽制這四個人,一時間打得不分勝負。
柳瑜兒不禁感到左邊的肩膀發(fā)疼,估計是剛剛用力,傷口裂開了。她只有招架的力量,
霽月見柳瑜兒周旋有度,不落下風,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柳瑜兒,你的直覺沒錯,王旻誠沒有死?!彼c坐在黑石的石頭上,眼睜睜地看著陳海殺了一個他的手下,他連眉頭也沒有抬。
只見無影的身影忽然虛晃了一下,他大喊,“不要相信他說的。”
“你說什么?”柳瑜兒卻立住了,沒注意一個人忽然提刀上來,幸虧陳海察覺,替她擋住了。
“你說什么?”柳瑜兒又問,她一刀取了沖上前的人的性命,快步走到霽月跟前。
之前霽月坐在黑色石頭上,緩緩說道:“那天夜里我看見一個人,你也認識的,他明明已經(jīng)死了,卻又復活了,你知道是誰嗎?”
霽月繼續(xù)仰天大笑,“我應該說出來呢,還是讓他自己告訴你呢?”
柳瑜兒走到霽月一丈前,她琢磨霽月的謎語,這里她認識的,只有無影。
他說親眼看見王旻誠死了,她應該相信他嗎?柳瑜兒心存疑惑,她轉(zhuǎn)頭快步像無影走去。
柳瑜兒伸手要解開他的面具,只見無影的手銬卻忽然打開了,他像一溜煙似的躲開了。
只見他忽然拔劍向前,朝著霽月,霽月忽地從黑色石頭上躍起,在空中躲閃了一下。
“你的速度比以前可是差的太遠了。”霽月腳尖輕輕落地,他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
“你也是!”只見無影冷冷地說著,他的劍正要刺破無影的胸口。
三個看守著無影的人,見無影瞬間解開了手銬,感到驚慌,便上前想要保護主人,沒想到被柳瑜兒和陳海攔住了。
場面陷入了僵局,只見霽月不慌不忙,他引著無影在天井內(nèi)游走,柳瑜兒感到奇怪,霽月想來喜歡攻擊,不喜歡躲避。
咚!忽然,門外傳來沉重的撞擊,只見兩扇大門被擠壓,門栓突然被折斷,一群人沖了進來,
“霽月,這下你可跑不掉了?!庇腥舜蠛?,柳瑜兒一聽,是敖龍帶著人馬過來了。
禁衛(wèi)軍迅速包圍了霽月一伙,把他的幾個手下解決掉了。柳瑜兒與無影合力,霽月被逼退到一角,只見眾人團團將霽月圍住。
“后面有人質(zhì)!”陳海在一旁喊道,敖龍大手一揮,一對士兵進到內(nèi)院,一會兒將一眾人護送出來,送至門外。
此時霽月孤身一人,站在白沙上,他提著劍,“到最后了呢?!彼鎏扉L嘆,“我也算是功成身退了?!?p> 柳瑜兒感覺不妙。
只見一邊的陳海檢查了地上的尸體,只有7具,還要一具不知所終,他沖著人群喊:“不好,有一人跑掉了?!?p> 話音剛落,地面的白沙開始滾動起來,眾人開始感覺地面在震動,那震動越來越大,眾人連忙退到邊上,哪里還顧得上霽月。
轟!火光像巨龍一樣,從天井的地面噴射而出,那光之上,帶著滾滾的濃煙,直升到天上,只見天井中間,崩開個大洞,下方火光沖天。
原來這天井的下面是一個巨大的地窖,這地窖應該事先埋好炸藥,就等著他們一伙兒到來。
“霽月這個挨千刀的。”只見敖龍大喊?!翱欤焱顺鋈?!”
只見坍塌從中央向周圍延伸,柳瑜兒跟無影站在一邊,她正想躲避,卻見無影石化一般,一動不動,兩眼看著火光,好像在等著被吞噬一般。
坍塌越來越近,“快走!”柳瑜兒拖著他,無影一動也不動,只見他的腳下開始坍塌,他落入塌方之中。
情急之下,柳瑜兒伸手拉住他,然而塌方比她快,她被拖了進去。
天井的四面白色圍墻開始倒塌,來不及逃跑的士兵,死的死,傷的傷,那敖龍也不知所終。
過了好一會兒,坍塌才停止了,眾人哭喊著救命,有人從廢墟里面爬出來。
柳瑜兒被困在地窖下,她吸了幾口濃煙,感到窒息,她抬頭看天空,這里距離地面有一丈,應該可以爬出來。
“你是怎么回事?”柳瑜兒咳嗽幾聲,她推了推旁邊的無影,只見他倒在地上。
“你到底是怎么啦?”她推了推他的身體,她剛才已經(jīng)在疑慮,要不要揭開他的面具。
在眾人忙著自救的時候,有一個人影在卻在火光中悠然地游蕩。
“出來吧,無影,我已經(jīng)殺了你一次,也不嫌多殺一次?!蹦侨死事曊f道,正是霽月,他在坍塌的另外一側(cè),距離柳瑜兒不過兩丈,此刻柳瑜兒此刻正藏身在一處斷壁之下。
霽月見無人回應,便高聲喊道:“柳瑜兒,你就不好奇那面具下的是誰?”
他繼續(xù)說道:“那人會讓你震驚的。”
柳瑜兒不出聲,霽月的話勾起她的疑慮,她又驚又怕,如果真的無影在永樂宮哪天夜里已經(jīng)死了,那現(xiàn)在的這個是誰?
答案就在前面,她卻不敢揭曉。
柳瑜兒思慮了一會兒,便顫顫巍巍伸手過去,他的面具很貼著臉,柳瑜兒擔心把他弄醒了。
映入眼簾的是,臉頰處一大塊丑陋的疤痕,柳瑜兒被嚇得吸了一口氣,她忍住咳嗽,細細端詳,那熟悉眉眼和鬢角,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你,你竟然瞞了我這么久?!绷翰唤暅I俱下,自己一直在尋找的人,就在眼前,他看起來既熟悉又陌生。
她伸手撫摸了他臉上的傷疤,面具把灰塵擋住了,所以那疤痕是緋紅的,摸上去光滑而凹凸不平。
想起來,他一直在跟隨她的蹤跡,從京城到紅拂山莊,又回到京城,柳瑜兒感到悲傷而喜悅,幸虧他還活著。
好一會兒,無影才緩緩睜開眼,瞧見柳瑜兒淚眼朦朧,他第一時間摸了摸自己的臉,發(fā)現(xiàn)面具已經(jīng)沒有了。
他無語地盯著柳瑜兒落淚,半刻后,才冷漠地說道:“我已經(jīng)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了?!?p> 這句話讓柳瑜兒心口哽得疼痛,好像生吞一把石子,到嘴的話說不出來。她此刻不知道叫他無影還是旻誠,他還活著,至少她應該感到高興。
“我是為了找你,才來到這里?!彼f道。
“你已經(jīng)得到答案了,你走吧。”無影推開她的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柳瑜兒想去扶著他,卻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