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菱歌詫異地看他,一時無語:我的額頭可是被布條包了整整一圈呢,您老的眼睛是不是白長這么大了,到現(xiàn)在才看到?!
沈湖風對上她那雙突然睜大的眼睛,忽然輕笑了聲。
秦氏看他二人面對面的發(fā)呆,心里一陣不舒服:“咳咳...菱歌前些日子不小心從閣樓摔下來,受了點傷,昨日才醒過來...不過,大夫說...”
“昨日才醒過來?!”沈湖風驚叫了聲,瞧著嚴菱歌的頭看了又看,訝異和憤怒溢于言表,“你受傷了怎么不好好躺著,還跟著她瞎跑?今天還無辜被那些下人給綁了,你說說你...”
“行了行了,去什么祠堂啊,趕緊回去給我好好呆著!”說著,沈湖風推了嚴菱歌一把,直接將她推出了屋,“回去好好閉門思過!”
“......”
嚴菱歌眨巴眨巴眼睛回頭,就見沈湖風青著一張臉吼道:“還不快走!”
“哦!”嚴菱歌突然明白過來,撒腿就跑遠了...
“沈湖風!”秦氏一字一頓,目露審視和責備,“你這是在干什么?難道我剛才的話不作數(shù)的嗎?”
“是啊,二哥,母親明明說了要讓我和嚴菱歌一起跪祠堂的,你怎么...”沈宛若恨得牙癢癢。
這個二哥,自幼就跟著父親東奔西跑的,和自己也沒有見過幾面,如今又是一副清冷冷的樣子,除了對母親和氣以外,從不見他向著任何人的,真的沒有想到,他會對那個傻子這么...
“宛若!菱歌是你叫的嗎?你該叫她二嫂!”沈湖風斥了一句,接著轉(zhuǎn)頭對秦氏道,“母親,菱歌還傷著,再說了,你也知道她智商如同三歲孩童,根本沒有自己的主意,又何必重罰呢,實在的說,今天她才是那個受委屈的人不是嗎?”
秦氏古怪地瞅他一眼,卻見他面色和煦溫順,只是眼睛里的堅定不容忽視。
“你說的,也有道理...罷了...”
“多謝母親,待會兒我自會好好訓斥她一頓的!母親真是菩薩心腸啊...”沈湖風微微一笑,接話接的那叫一個快啊...
就連站在角落里的李巧都不禁看過來:這是那個為的成親鬧脾氣,犟的跟驢似的小叔子嗎?何況,他和菱歌今天不過第一次相見吧...
“母親,那女兒可不可以...”沈宛若祈求。
“不可以!郭媽,帶著小姐走!湖風,你也先回吧...李巧留下,我有事要說?!?p> 李巧揪緊了帕子,有些頭暈:秦氏向來叫自己巧兒的,而今卻...這是怎么了?
屋中的人各自散了,秦氏抿了口茶,見李巧站在那里,緊張地摳著手,卻是笑了:“過來坐。”
坐?
李巧猶豫了一會兒,坐到了秦氏近前。
“今天的事,十有八九是你的手筆吧...想的太簡單,做的也太拙劣了,既撇不清自己還把我的女兒拖下了水,其實,該跪祠堂的是你吧...”
秦氏慢吞吞的說著,好似和平常一樣嘮著嗑,卻讓聽這話的人出了一身冷汗。
“母親,您誤會了...囡囡今天午間有些不舒服,媳婦一直在屋中陪她,外面發(fā)生的事至今不知啊...”李巧聽到這里終于明白了:原來秦氏將罪魁禍首當成自己了啊...
“不知?你這話說出去,看看有人會信嗎?宛若去你院里拿的衣服牌子,也是你院里的人攛掇的她出府,甚至,那個指認菱歌的丫頭小櫻,也是你院里的人,難道我都說錯了嗎?”
秦氏眉目凌厲起來:本想著只是敲打敲打這個李巧的,再怎么說,她也是沈默的妻子,還為我沈家生了囡囡,雖說是個孫女吧...可是如今她這是什么意思?死鴨子嘴硬,就是不承認嗎?
“母親說的沒錯。可恰恰是因為這樣,兒媳才是冤枉的啊...若我真想害人,還會將這樣明顯的漏洞統(tǒng)統(tǒng)暴露出來給人看嗎?母親,難道在您心里,媳婦就是一個這樣陷害弟妹和小姑的惡人嗎?難道我嫁來沈家這幾年,是個什么樣的人,母親心里真的不知道嗎?”
話說到這里,李巧憤怒冤屈的直視著秦氏,眼淚也流了下來。
秦氏突然就慌了,本來的自信滿滿突然就泄了氣:她說的有道理啊...難道真如湖風說的,是有人想著害我們沈家?
“壞了!”秦氏猛地站起身來喊道,“快點告訴他們,棍下留人,不要將那個小櫻打死了!”
若是幕后主使不是李巧,那么又是誰呢?誰人這么大的膽子,竟然能夠侵入我侯府后院,讓那些下人們來幫著他害人?!
“夫人...小櫻已經(jīng)死了...”門外,一個婆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