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靜悄悄的,一點聲響都沒有。
難道人已經(jīng)走了?
嚴菱歌一邊思索,一邊邁著步子往里。
屋子里的大書案后面,沈湖風(fēng)閉著眼睛仰倒在一張椅子上,好像是睡著了...
“你...”嚴菱歌本來要說出口的話,待看到那人閉著眼以后,也止了聲。
“要睡不回去睡?在這里礙人事干什么?”等了一會兒還不見沈湖風(fēng)睜眼,嚴菱歌忍不住嘟囔。
“說什么呢?”沈湖風(fēng)猛的開口,人也突然坐正了。
燭光下,他人顯得有些消沉和憔悴,和白天那個癡情公子簡直判若兩人。
這個,才是真正的他吧...
嚴菱歌盯著他蹙起的眉毛,堅挺的鼻子下一張抿緊的嘴,還有不停敲擊扶手的右手...
“你有心事?”冷不丁的,嚴菱歌冒出了這么句話來。
沈湖風(fēng)愣了愣,低頭再抬頭,又換上了白天那副樣子,吃吃笑著看過來,“是啊...擔心你明天比輸了...”
“我才不會輸!”嚴菱歌有點惱,不是惱他說出的話,而是惱這個人...
“聽說上一輪比賽你就蒸了鍋米飯,這次呢?看著大嫂在做什么,然后配點粥什么的?”沈湖風(fēng)說著,低頭打量著書桌,訝異的神情絲毫不作掩飾,“這是你寫的?”
“??!”嚴菱歌尖叫一聲,直接上去將書桌上的紙抽過來,“不許看!”
“我已經(jīng)看到了...”沈湖風(fēng)笑了,這次是真誠的笑,“看來你真的開竅了,太好了!以后需要什么書,到我那里去取...這四五歲孩童啟蒙用的《三字經(jīng)》就不要看了...”
“你走不走?!”嚴菱歌根本不想聽他說什么,直接將手中的紙卷成紙筒,對準了他喊道。
“走走走...這就走!”沈湖風(fēng)直接越過書案,一把抽走了嚴菱歌手里的紙卷,“等有時間我給你淘本字帖,也省的你寫這樣的鬼畫符!你這字,拿來鎮(zhèn)宅啊,倒是可以!哈哈哈...”
過了好久,外面還能夠聽到沈湖風(fēng)的笑聲...
嚴菱歌惱得捂住了耳朵,一腳將他坐過的椅子踢到了墻角!
什么翩翩佳公子,明明就是個促狹鬼!
取出匣子,又叫來了張媽,嚴菱歌親手將匣子打開。
隨著匣子的蓋被緩緩開啟,張媽和嚴菱歌一起向里看去。
“啊?!”
“這怎么可能?!”
二人一同驚呼,臉色白了又白。
尤其張媽,氣的臉都抽抽起來,“匣子里滿滿當當?shù)臇|西呢,怎么現(xiàn)在只剩了一張?!”
嚴菱歌拿起匣子底部那一張輕飄飄的契書,怒火滔天:她被秦氏給騙了!
“以前都有什么?”
“這匣子里,本來一分為二,一邊是銀票,一邊是地契房契和鋪子的契書...老奴記的清清楚楚,銀票一共一百張,統(tǒng)統(tǒng)都是一百兩面額的,小姐要嫁過來,老爺夫人怕你被侯府看輕,特意讓人在江寧周邊買了一百畝地,外加兩個田莊,城里還買了幾個鋪子...這一張,不過其中之一罷了...”
張媽指著嚴菱歌手里的契書,氣急的眼淚都流出來了,“真的沒有想到,秦氏如此奸猾可惡...”
還真是奸猾可惡至極?。∫蝗f兩銀票私吞了不說,連契書都...
嚴菱歌將那張契書扔進了匣子,又猛地蓋上了匣蓋,“我去找她,看看她究竟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