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這傻模樣!”沈權(quán)瞅他一眼就不想再瞅,“先滾進來換了衣服再說!”
沈湖風眼見著老頭子離開門口進去了。自己吸一口氣也往里走: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怕如何死嗎~
屋里除了沈權(quán)外并沒有其他人。
沈湖風擔心菱歌受牽連,有些著急的問:“祖父,菱歌是受我脅迫,不得已才幫我出去的,您千萬不要怪罪她...她...她人呢?”
“你還有心思關心別人呢...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剛說了讓你老實在家寫名單,你就又偷跑出去,這是為何?拿你祖父我的話當成耳旁風嗎?以前你跟著你父親在外征戰(zhàn)的時候,也是這樣沒有規(guī)矩的?!”沈權(quán)拍了拍桌子,將桌上那張空白的紙扔到了沈湖風面前。
“祖父我...”沈湖風低頭望著那張飄然落地的紙,不知道說什么好。
“讓你跟著熟人去歷練你不愿意,偏偏要留在這里胡混!遇事莽莽撞撞,被人暗害了察覺不出來吧,讓你好好反省你還不知錯,竟然不惜穿成這樣子也要出去!你給我說說,你這樣做,究竟是為的什么?!”沈權(quán)的聲音沒有上次訓人時那么大聲,低愴又嘶啞。
偏偏這嘶啞的聲音聽在沈湖風耳朵里,讓他慚愧懊悔的低了頭,直接跪倒在沈權(quán)面前。
“祖父...我其實...”其實也是不得已啊...
沈湖風眼圈有點紅,因為想到了父親,因為祖父這話里話外透出的對自己的失望...
自己要不要,要不要將事情說給祖父聽呢?
“祖父...您要的素羹...”
就在此時,嚴菱歌端著托盤進來了,話剛說了一半,見到沈湖風在地上跪著,嚴菱歌抿了抿嘴直接繞過他,將托盤放在桌上。
“也不知孫媳我做的對不對?不過,后來張媽來了,她幫著我又弄了弄,您嘗嘗...”
“放著吧...”沈權(quán)吁出一口氣來,神色疲憊又無奈。
“祖父...”嚴菱歌攥攥手指后退一步,“其實,孫媳還是覺得今天這事是源于文墨書屋,跟湖風根本沒有關系...至于說讀書,我看湖風也很用功的,您...”
她有點說不下去了,沈湖風打人的事是冤枉,但是,假借讀書之名亂跑也是真啊...
我這求情也有度的,總不能瞎說...
“我知道你心疼他,但是,一味縱容只會害了他??!”沈權(quán)搖搖頭,又瞪了依舊跪著不動的沈湖風一眼。
嘎~
誰會心疼他啊!
嚴菱歌撇撇嘴,覺得自己該說的都說了,再杵在這里極不合適,就道,“祖父說的有理,您跟湖風先說著,我去幫張媽做飯,待會兒您就在這吃吧...張媽做飯可好吃了...”
說完,行了個禮就出去了。
沈權(quán)站起身來踱了兩步,瞅著地上的沈湖風,“你這個媳婦是個知事明理的,你怎么就這么倔呢?我相信咱們沈家是不會養(yǎng)出歪苗子雜草的,你若是有什么苦衷盡可以告訴我...以前你父親在,有他管教,我樂得清閑自在,可是如今他不在了,我...”
他語氣越來越蒼涼,望著窗外的星光發(fā)起呆來...
誰人都道他閑散侯爺過得自在,誰人又知道他根本不愿意過這樣的日子呢?
還有,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活脫脫撕心裂肺??!
“祖父,孫兒我今日出去,實在是因為...”沈湖風頓了頓,閉閉眼睛繼續(xù)說道,“因為我想起了一些可疑的事情,想要及時弄清楚而已。”
祖父年紀大了,承受喪子之痛已然損傷了身子,不然為何上輩子父親死后不過兩年他就病逝了呢...
若是自己再將父親死的不明不白的事情告訴他,萬一氣急攻心,老人家承受不住怎么辦呢?
還是緩緩圖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