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菱歌做了一宿的噩夢,一會兒夢見了書肆里火光沖天,一會兒夢見自己手里的錢被搶個精光,一會兒又夢見沈湖風站在自己身前,像個小姑娘似的哭哭啼啼...
“唉...”她嘆著氣,抱著頭痛的腦袋坐起來,“這睡了一宿,反而比干了一天的活還累!”
下床穿好衣服,剛要細瞅瞅自己的熊貓眼,外面張媽就喊了起來:“小姐,老太爺那邊的聽喜來了,說是要見你...”
嚴菱歌猛地站起身,幾步跑過去開門問道:“就只有聽喜叔一個人來嗎?沒有別人?!”
“小姐是在擔心二爺?”張媽瞇起眼睛問。
“咳,哪有...”嚴菱歌掩飾的笑笑,來到前面書房。
書房里,聽喜正捧著盒子等著,見嚴菱歌來,直接了當地說:“二少奶奶,這是二爺從夫人那里拿回來的,特意讓我交給你...數目可能不對,不過不用擔心,夫人說她會慢慢還...”
“這是?嫁妝?”嚴菱歌盯緊了盒子,拿過來放在自己手里,“沈湖風幫我要回來的?”
“是?!?p> “他人呢?昨晚沒有回來,是不是又惹了禍被祖父給?”憋著實在難受,還是趕緊問一問的好。
“沒有沒有...二爺有點事出門去了,二少奶奶不用擔心。老奴還有事,就先回去了...”聽喜說完,拱手往外。
嚴菱歌目送他出去,又低頭瞅瞅盒子,頓時眉開眼笑:“夢果然是反的,昨晚上做夢夢到我的錢全沒了,今天...呵呵...這不就回來了嗎...”
她迫不及待地打開盒子,拿出了那一摞銀票子數了又數,本來上揚的嘴角是越來越往下耷拉,聲音也是變得氣急敗壞:“怎么回事?這統(tǒng)共就五百兩?!說好的我那萬兩銀票呢?!”
“怪不得是聽喜叔來送東西,他肯定是不敢來吧...”嚴菱歌一巴掌拍在了沈湖風那未開封的書本上,“虧我還擔心他呢!哼!”
做好了早飯來喊嚴菱歌吃飯的張媽探進頭來,看到她滿臉怒氣,不由得進屋問道:“出了什么事?難道是二爺被老太爺責罰了?”
“我哪里知道...張媽你來看看,這是沈湖風從秦氏那里要回來的嫁妝,怎么縮水這么多?現在他連人都不敢露面了,是不是已經和秦氏沆瀣一氣,偷拿著我的銀子跑了?!”嚴菱歌甩了甩手中的銀票,半嗔半惱的說。
“小姐說笑了,二爺昨天還為了救你身陷火場,差點沒了命,你怎么能這么懷疑他呢?”
“......”
“再說了,昨天咱們回來都那么晚了,二爺沒顧著休息,居然還想著先為小姐要嫁妝...多多少少吧,總是要回來了點兒不是?”
嚴菱歌聽了這話,狐疑地盯著張媽,“張媽啊...你怎么突然這么向著他了?”
張媽失笑,“可不是老奴向著二爺,實在是因為這幾次事情,讓老奴看到了二爺對小姐您的真心,小姐可不要冤枉他!”
真心?什么真心?!
嚴菱歌想到了沈湖風幾次指天發(fā)誓的模樣,不由得也笑了:“是不是冤枉他,待會兒去清輝堂問問不就知道了...”
盒子是聽喜送來的,這事他必定知道什么...
“張媽,咱們趕緊去吃飯,吃完飯備幾樣小點,去探探聽喜叔的話!”
嚴菱歌收好了銀票,拉著張媽出了書房門。
一個時辰后,嚴菱歌拎著食盒剛走出清風苑的門,就碰上了個急匆匆趕來的小廝。
“二少奶奶,老太爺說了,讓您趕緊去清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