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被禁足在檀香院,但是消息還是靈通的,沈湖風和嚴菱歌先后腳出了侯府后都沒有回來,這事她是知道的。
兩個禍害出了府是大好事,可惜,府中諸事被老太爺把控的緊緊的,秦氏幾次妄想伸爪子,都被拍了回來!
也就在秦氏思慮的幾息之間,沈湖風已走到了秦氏面前,拱手行禮道:“咳咳...母親!”
“不是不認我這個母親了嗎?怎么舍得拋下你媳婦又回來呢?”秦氏陰陽怪氣的說道。
“兒子當時說的是氣話,母親何必當真...”縱然來的路上沈湖風做好了心理準備,此時聽到了秦氏這話,心里還是有些刺痛。
明明是這個做母親的沒有把他當做親兒子,能拿來利用的都被利用個干凈,又何談他沈湖風不認她呢?
“哼!”秦氏看見這個小兒子,就會想到當初被逼著算賬的事,她的手指蜷蜷又松松,恨不得上去扇沈湖風兩個耳光!
若不是他,我現在還好好地管著家,哪里能過的如此狼狽?!
如今聽喜掌管庶務,府中能省則省,大熱的天里連個冰盆都沒有,這是想熬死我的兒子嗎?
想到這里,秦氏目光陰冷,轉頭不再去看這個逆子!
沈湖風知道她在生氣,而且還是很生氣,但是,他還是硬著頭皮走過去,“母親,兒子此番前來,是為的大哥的事!”
秦氏猛地回過頭來,盯住了他:“你大哥的事?他的什么事?”
沈湖風眼底劃過一絲黯然:果然母親還是最在意大哥,只要是事關大哥的,她才會...
“母親,這事...”沈湖風故作為難,輕咳幾聲后道,“咳咳...咱們還是到那邊去說,免得打擾了大哥休息!”
“也好?!鼻厥喜恢浪J里裝的什么藥,暫且答應了下來。
走之前她還不忘吩咐李巧進屋守著。
秦氏和沈湖風進了不遠處的花廳,李巧返身回了沈默的屋子,院子里一時安靜了下來。
沈權探頭看到這情形,一個箭步竄過了院門,直接跑到了沈默的屋門口,推門進了屋。
剛來得及坐在椅子上的李巧被突然闖進的黑影嚇了一跳,一聲尖叫就要破嗓而出的時候,沈權瞇眼揮手:“出去!”
李巧聽到這熟悉的嗓音,趕緊閉上了嘴巴,將那尖叫憋了回去,福身出了屋子。
沈權竟自走到內室床邊,推了推半裸著上身,流著哈喇子睡得呼呼的沈默。
“誰呀?敢打擾老子睡覺?滾出去!”沈默連眼都沒有睜,動了動胳膊又睡著了。
“呵!去了衛(wèi)所什么本事也沒有學到,這臟話倒是張口就來!臭小子,你給我睜開眼睛看看站你面前的是誰?!”
沈權大嗓門一出,沈默就是再困也睡不著了。
他揉著眼睛,仔細看清楚了床邊的人后,霎時出了一身的冷汗,騰地竄坐了起來:“祖...祖父!”
“動作挺利落,看來傷已經好了...”沈權踢過來一張凳子,自己坐在了沈默對面,順手從腰間拿出了鞭子,拍了拍床板,“今天我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沈默一見那條鞭子就渾身發(fā)抖,他忍著痛跳下了床,站到了離沈權最遠的角落里,眼睛直直的盯著沈權的手,好半晌才道:“祖父,有什么話就請問吧...”
沈權瞅著長孫那個熊樣子,禁不住皺眉又嘆氣,“默哥兒,去年你父親出事那天,你去了哪里?”
“?。俊?p> 沈默本以為祖父此來是想要逼著他回衛(wèi)所去,問的問題無非是為什么不想去。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到,祖父問的,竟是父親的事!
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待到反應過來時,身上的冷汗頓如雨下,汗水流進了他的傷口里,疼得他想撓墻叫媽。
偏偏祖父正盯著自己,沈默只好握拳咬牙,不敢吭一聲。
“我問你話呢...你父親出事那天,你去了哪里?”沈權審視著他,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