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我去碧云寺上香,你知不知道那些貴婦人是如何嘲笑我的?這些不都是嚴菱歌作出來的?她任性胡鬧,卻害的侯府臉面盡無,你母親我的臉面盡無!”
秦氏重重的說著那個我字,拿手指指指自己的臉,而后又指向了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你說說我為什么生氣,?。?!”
“若是當初母親好好待她,沒有趁著她癡傻搶走了她的嫁妝,菱歌會如此辛苦的賺取家用嗎?她一定會好好的呆在清風苑,過她的少奶奶日子的?!鄙蚝L擲地有聲。
“再說了,開食肆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自食其力豐衣足食,我覺得這樣很好,母親你太過小題大做了...”
“呵!合著你這么說,這事都是怨我了?我被人取笑,也是我自己活該了?”秦氏朝著沈湖風走近了幾步,“還自食其力豐衣足食,這話你哪里聽來的?不會是跟著嚴菱歌那個傻子吧?”
“菱歌不傻!”沈湖風一字一頓。
“哼,那就是你傻!你瞅瞅你現(xiàn)在這幅樣子,有一點兒像是侯府里的二爺嗎?”秦氏厭惡地掃了一眼沈湖風身上的衙差衣服,十分的煩躁,“什么話也不用說了,趕緊的,帶著嚴菱歌給我回府去,還有,以后衙門里再也不許去!一個一個的,就知道給我丟人!”
“我不會辭了差事的,菱歌暫時也不會回去,母親您還是自己回去吧...至于其他什么人如何說,你還是都當做云煙,且隨它去吧,反正人也不是活給別人看的,是活給自己看的?!鄙蚝L聲音淡淡,站到了一邊。
“你說的什么屁話!活給自己看,你就活成了這副模樣?!”秦氏又吼了一嗓子,卻見沈湖風連瞧都不瞧自己,不由上前揪住了他的衣襟,“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的母親?”
“母親自然是兒子的母親...”沈湖風低頭看著秦氏有些憔悴的臉龐,眉頭皺緊了。
“那你就這樣子對我?”秦氏語氣忽的一軟,眼睛一眨,眼淚啪嗒落了下來,“我看你現(xiàn)在眼里只有你那個媳婦,根本就看不到我這個孤寡的老娘...你父親去的早,留下我自己孤苦伶仃的,不僅要受外人的嘲笑,還要受兒子媳婦的氣!你說說,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母親為何要說這話?”沈湖風有點心酸,若是可以,難道他愿意和自己的母親言語相向嗎?
“母親,雖然父親不在了,但是您還有我和大哥呢...”
“你大哥就不說了,我就說說你吧,像你這樣子的,為了媳婦動不動就出言頂撞母親的,你覺得,我能指的上嗎?”
沈湖風攥了攥拳頭,有些煩躁:這是哪跟哪啊?
“母親多慮了,兒子該盡的孝道一定會盡的...”
“好,有你這句話就行?!鼻厥嫌忠徽Q?,那寶貴的眼淚立馬就消失了。
“既然你說要孝順我,那就聽我的?!鼻厥涎凵穸⒕o了沈湖風,“現(xiàn)在,你就寫下休書,將嚴菱歌休了然后跟我回府,并且言明她的所作所為跟你毫無關(guān)系?!?p> “然后趕緊將衙門里的差事給我辭了,對外就說是有人胡說八道,你一直在外求學(xué),根本不曾做過什么衙差...”
想來想去,還是如此最好,嚴菱歌就是回了侯府也是個不安生的,還不如直接休了的好。
至于湖風做衙差的事,其實更好解決了,只要他現(xiàn)在回心轉(zhuǎn)意,誰知道當初衙門里的是他呢~
誰會放著好好的貴族不做,去做低賤的衙差呢?除非是腦子被門夾了...
秦氏覺得自己想到的主意簡直就是完美!
但是顯然,他的兒子可不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