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顏研究了一晚上的符畫七絕,也就在那涼亭上睡下了,當(dāng)他睜開眼睛時,出現(xiàn)的便是墨檀那張奇怪的臉,瞬間便清醒了。
“丫頭,我可從未看見過你這般好學(xué)啊!”墨檀捋著胡子?!熬谷辉谶@里睡著了?!?p> 清晨的風(fēng)把墨顏的頭發(fā)吹的很亂,再加上她不施粉黛,看上去楚楚動人。
“要不是你消失了,我能在這里過一晚上嗎?”昨夜墨顏有了睡意,卻發(fā)現(xiàn)墨檀已經(jīng)不在了,自己又不會輕功,哪能回得去,只好在這邊瞇了會兒眼睛?!摆s緊把我弄回去?!?p> 墨顏回到紫園時,魏辭已經(jīng)離開了,他給墨顏留了張字條,上面寫著,“吾先離,汝可多留幾日?!?p> 墨顏將紙團(tuán)成一團(tuán),“明玉明霞,收拾收拾,走!”
“小姐,這就走了?”明玉明霞本以為墨顏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會多待幾天,沒想到這一大早的就這般迫不及待地要離開。
“你們?nèi)舨幌胱撸M可留下?!?p> 三人便去與老爺夫人告別。
“怎不見墨梓齊那小鬼?”墨顏打算與墨梓齊道個別,卻不見他蹤影。
看房的嬤嬤告訴墨顏,墨梓齊天還沒亮就拿著劍出去了,“這小少爺啊,什么都好,待我們這些下人很親和,就是太任性了點,整天舞刀弄槍的,家主可要好好管管他,這孩子平日最聽你的話?!?p> 墨梓齊小時候都是在姐姐身邊長大的,受到墨顏的熏陶,他對待府上眾人都一視同仁,從未將下人當(dāng)做奴仆,從小聰慧過人,墨家也曾對他抱有很大的希望,可他卻在符畫上沒有一絲天賦,倒是在劍道上有所造詣,老爺夫人拗不過他,還是放任他在外拜了師父,他的師父便是當(dāng)今所有江湖兒女皆崇尚有加的浩隱劍尊。
這浩隱劍尊僅有兩個徒弟,另一個便是望月樓的“百媚生”沐紅衣,自沐紅衣死后,浩隱也銷聲匿跡了,眾人皆認(rèn)為沐紅衣就是浩隱凜然一生的污點,也是浩隱消失于江湖的原因。
墨府派了馬車送墨顏三人回去,這馬車十分顛簸,墨顏坐在里頭搖搖晃晃的,一氣之下下了馬車,直接騎了護(hù)衛(wèi)的馬走了,駿馬狂奔,總比坐在那嬌貴的轎子里不停地撞頭舒服。
墨顏正享受著迎面的風(fēng)帶來的舒適感時,座下的馬突然受驚,馬的前蹄高高抬起,沒有防御的墨顏被摔倒在地,林間升起一團(tuán)一團(tuán)的黑氣,伴隨著嗆鼻的味道,又隱隱約約地出現(xiàn)幾只忽張忽和的手掌緩緩地向墨顏移動。
追上來的明玉明霞也被黑氣擋在了外面,好在會點功夫,可以和這些鬼東西對抗片刻。
“小姐現(xiàn)在不會符畫術(shù),怎么打得了這些東西?!泵饔癯粤Φ氐謸踔谏珰怏w的力量,這力量像是要把人吞噬。
墨顏想要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不能使力,那幾只黑色手掌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鬼東西,老娘可不是等死的!”
墨顏撿起地上的一根細(xì)樹枝,三下兩下地在地上畫了幾筆,只見那畫騰空而起,變成無數(shù)個金色盾牌,擋住了那些黑氣,它們不在流動,那些黑色手掌也停止了伸展。
突然閃過一道紅光,所有的氣體都消散了。
明玉明霞看見了墨顏,趕緊跑過去扶起她。
“凝血!”一人瞪著眼睛,摸著胡子,弓著腰向旁邊另一個穿著紫色衣服的人說道,有種在炫耀的樣子。
那人卻不屑一顧,“凡人的伎倆,終究拿不上臺面?!闭f完眼睛上揚(yáng)。
“嘿!你這老頑固,人家小姑娘只是還沒發(fā)力,發(fā)力了你馬上就可以回去了!”
“我倒是想回啊,你趕緊讓她發(fā)力?!?p>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似乎沒看見旁邊的三人。
“兩位,要吵回去吵,免得堵了別人耳朵?!蹦亸鸟R背上摔下,受了重傷,剛剛花了大部分內(nèi)力畫了這凝血符畫,現(xiàn)下臉色蒼白,這兩人的嚷嚷更是讓她腦子疼。
“你這小姑娘,我們兩位九重天的神仙特地來救你,你就這種態(tài)度嗎?”那紫色衣服的人一臉嫌棄有氣憤的樣子。
神仙,救她,墨顏噗嗤一笑,這年頭有點功夫的人都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嗎?他們救了她不假,但特地救她,還是神仙,這說出去,誰能相信。
“你怎么說話呢?”那白衣老頭捅了捅那人,隨后換了張笑嘻嘻的臉小跑到墨顏面前,“乖徒兒,你沒事吧!師父我可擔(dān)心死了?!?p> 越來越荒謬了,這是見當(dāng)“神仙”不行,直接和她攀關(guān)系了?師父?看了這年頭想當(dāng)她師父的人可不少。
墨顏卻無力顧及這些兩個人,眼神示意兩個小丫頭扶她離開,卻被白衣老頭攔住。
“徒兒,你現(xiàn)在走不了,為師給你治治?!?p> “松開!”擠出這兩個字,墨顏在無力氣支撐自己,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