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劍鳴?”九未兒深吸一口氣,道門正統(tǒng)果然非比尋常,還有壓箱底的道法沒有使用出來,光看這把被道訣加持的木劍有了無可匹敵的凌冽!
喜水也被嚇了一跳,被瓦狗的升騰起來的煞氣還有他手里金鏹的寶劍——明明是木頭做的,卻給人一種隨便斬開一座山的氣勢!
臺上一干演員紛紛退后,生怕被劍氣牽連,唯有班主不進反退,這次伸出三根手指:
“太一道門,果然嫡系正宗名不虛傳,沒想到后世這么多年還有傳人,更沒想到你年紀不大,道法精進這般純熟,真乃可教之才!”
“廢話少說!”瓦狗抬起手里長劍,劍尖迫近班主不到半步之遙:“放了他!我收劍!”
班主臉上還是沒有一絲表情,依舊比出三根手指:“三!我讓你三劍!如果你傷不了我就隨之去唱戲,如何?”
瓦狗一滯,“縈”字訣幾乎掏空身體里的修為,師父曾經說過“非萬不得已不要輕易使用”,一來耗費太多精氣,二來如果遇到劍傷不了的情形根本無用。
可眼前班主絕不是幻化之流的邪物,所以才直接用出“縈”字訣,本想讓其知難而退,卻沒想到反而挑起“三劍”的要求……
殺還是不殺?
“弄他!”喜水一眼望去瓦狗手里的劍已經脫離了常物范疇,那一層青色的流光就像具象的劍氣似的,別說砍個老烏龜,就是砍條鐵甲龍也不在話下!
瓦狗反而有些猶豫,沒有人會在明知對自己不利情況下還公然叫囂,擺空城計的臥龍先生那可是上千年才出一個。
只見班主瘦瘦小小站在那兒,說不好聽點像個泰迪熊,“縈”字訣下萬物可傷,如果他死了……連帶著喜水頭頂的“命懸一線”也會斷——那可是一尸兩命……
回頭看了看九未兒,后者輕輕點了點頭……
看來只有搏一搏了,瓦狗眼角余光掃過一臉興奮的喜水,心里默念“千萬千萬”,挺起長劍,對著班主的胸口一劍刺下!
“刷!”帶著一串殘影的光劍直接沒入一半,手腕一抖,長劍一收,三人立刻朝班主胸前望去!
只見華服上破了兩寸的縫隙,卻沒有半點血跡溢出,班主的身子連動都沒有動一下,更別說臉上如槁木般的表情絲毫沒有融化的跡象。
“第一劍!”班主伸出一根手指。
靠!喜水瞪大眼睛:這小不大點的班主看來很喜歡伸手指啊,要不是劍在瓦狗手上,喜水真想削他幾根手指讓他成叮當貓。
瓦狗表情開始深邃起來,剛一劍之下雖然看上去劍身已然入肉,可卻沒有分開血肉之軀的滑練,如果非要形容——感覺像切進了豆腐,順暢的沒有絲毫阻礙。
“這……”難道這班主身子下根本就是空的?
一股涼氣從腳心涌上額頭,豆大的汗珠沁了出來,如果“縈”字訣的三劍都傷不了他,那今晚的三人可能要兇多吉少了。
“快!第二劍!”班主又伸出兩根手指頭,怎么看都像是挑釁。
“瓦狗!“喜水也看出來剛那一劍進去的太順暢,直接出起主意:“雙峰貫耳,猴子偷桃,直搗黃龍!”
持劍之人懶得聽耳邊的廢話,砍哪兒不重要,一定要命中要害,瓦狗這會兒反而冷靜下來……
既然衣服下有可能是空空如也的假像,但至少腦袋做不得假,不管人還是鬼,印堂總似一面鏡子似的反映靈光要害!
“第二劍!”
瓦狗不再遲疑,再次舉起長劍,挾著嚴霜般的劍氣,氣貫如虹直刺班主眉心!
“噗!”直接對穿頭顱差不多沒入劍柄!
“糟了!”劍一入額頭,瓦狗已經暗叫不好!這刺入的感覺和剛才那劍一摸一樣,根本沒有任何阻礙,彷佛班主腦袋是用稻草扎得一樣!有種石沉大海的感覺!
“不可能!”瓦狗大喝一聲:“我就不信你腦袋里全是豆腐!”
說著手腕一抬,由刺變挑,直接朝上切開班主半個腦袋,再定睛一看:竟露出里邊空空如也的顱腔!
“你是妖是魔!”九未兒看得真真切切,眼前的侏儒班主根本非生非死,不人不鬼!
“公輸!秘術!挾山術!”
漆黑的鐵尺如同王屋太行一般兜頭朝班主砸來,這是遇見邪物下意識的反應,尤其這邪物還不是普通尋常!
“唉!說好三劍就是三劍!你犯規(guī)了!”
只見班主手臂一抬直接抓住如泰山般壓下的重尺,沖擊之大,地上“呼!”的掀起一片飛灰,就像一個大胖子跳進深水區(qū)似的!
“既然是你主動,那我也有理由帶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