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義做了個夢,他夢到自己穿越了,穿越的年代并不是古代而是近代,至于身份,則是一名英勇不屈的地下特務(wù),還是正在接受嚴(yán)刑拷打的那一種。
敵人殘暴至極,將他吊著,還用皮鞭抽打在他的身上,而且打的還是屁股這種隱私的部位。
一下又一下的。
疼。
特別疼。
讓人的靈魂都戰(zhàn)栗起來。
敵人的嘴里似乎還在念叨著什么,他聽不太清。
但想想也知道,肯定是讓自己交代情報(bào)。
可惜自己的身份的是一名英勇不屈的地下特務(wù),寧死不屈才符合自己的人設(shè)。
想到這,林義咬緊牙關(guān),可下一刻又是一鞭抽打在自己的屁股上。
該死的,這個敵人怕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不然怎么光打屁股?
又是好幾下。
林義繼續(xù)咬著牙關(guān)。
又是好幾下。
林義皺皺眉。
又是好幾下。
林義嘆了口氣。
死其實(shí)并不可怕,但他覺得自己不能接受這樣的侮辱,想到這,他開口道:“別打了,我說,我什么都說。”
果然,話音剛落,抽打自己的皮鞭停止。
空氣沉默下來。
半晌之后,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媳婦,你安眠藥是不是放的有點(diǎn)少,不然他怎么醒的這么快,這才不到二十分鐘。”
隨后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沒事,他應(yīng)該沒醒,你聽他說的話,五迷三道的,估計(jì)是夢話。”
“嗯,還真是,趁著他這會兒迷迷糊糊的,咱們趕緊再打幾下,媳婦,要不你來過過,不,解解氣?”
“我不來,我不忍心打兒子?!?p> “你光想著當(dāng)好人?!?p> 一男一女的對話傳入耳中,林義皺皺眉,這該死的敵人竟然有兩個,而且聲音怎么這么熟悉。
想到這,林義費(fèi)力的睜開眼睛,白熾燈發(fā)出的光芒略微有些刺眼,他費(fèi)了好半天功夫才逐漸適應(yīng)。
隨后,熟悉的景物映入眼簾。
這里好像是書屋二樓。
還有這對面的兩個人,有點(diǎn)眼熟,長的跟自己爸媽有點(diǎn)像。
視線逐漸清晰。
“嘶.....”
林義倒抽了口冷氣,眼前這兩人就是自己的爸媽,絕對沒有錯,這會兒他們還皺眉盯著自己看。
空氣一時間沉默下來。
一家三口尷尬的大眼對小眼互相看著。
半晌之后,林義低頭往下看,自己的腳尖正惦著地。
再往上看,自己的手腕合在一起,還綁著一根拇指粗細(xì)的麻繩,麻繩的另一端綁在吊燈的承重桿上。
難怪自己會夢到被敵人吊著的場景。
此時,林義終于回憶起先前發(fā)生的一切,瞬間明悟過來,卻覺得無比的心痛,沒想到他們二老竟然忍心對自己下如此毒手。
隨后,他抬頭看向一臉驚詫的父母,表情復(fù)雜的問道:“我今天就想聽一句實(shí)話,我到底是不是你們親生的?”
...............
二十分鐘后。
林義站在書屋門口和自己的父母告別,只是臉上的神情依然有些復(fù)雜,他看著一臉笑瞇瞇的夫妻二人,悠悠的嘆了口氣:“爸,媽,你們這樣真的有意思嗎?”
于淑慧將手里打包好的飯菜遞過去,道:“行了,有沒有意思的已經(jīng)教訓(xùn)過了,趕緊回去吧?!?p> “哦...”林義點(diǎn)點(diǎn)頭接過塑料袋,又想起什么,苦著臉說道:“下回你們打我之前,能不能別下藥?”
“放心,我們下回盡量直接動手,而且這一次主要是你爸說要..”
“要防患于未然。”林裕國在一旁進(jìn)行補(bǔ)充。
“嗯,沒錯。”于淑慧點(diǎn)著腦袋,又道:“主要是怕你跑,我們追不上。”
林義嘆了口氣,:“行吧,我回去了,你們不用送?!?p> “路上注意安全,錢給你轉(zhuǎn)過去了,記得跟人家姑娘好好處,別欺負(fù)人家。”
“嗯,我知道了?!?p> 林義擺擺手,轉(zhuǎn)身離開,身影蕭瑟且落寞。
他屬實(shí)沒有想到,自己父母的套路這么深,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從昨晚上就開始算計(jì)自己。
這讓他有種深深的無奈感。
乘上回去的公交車,車?yán)锊]有多少人,空座位也有很多,但林義依然選擇站著,倒不是因?yàn)閯e的,主要是他怕自己坐下來屁股會有意見。
好家伙,又細(xì)又長的風(fēng)箏棍打人身上是真滴疼。
要不是挨了頓打,他估計(jì)做夢也想不到,自己親爹說的放風(fēng)箏,放的竟然是自己。
風(fēng)箏線就是那根粗麻繩。
想到這,林義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腕,上面全是麻繩勒出來的紅印。
不由又是一聲嘆氣。
自己是真慘,竟然攤上這么一對父母,還好,家里面還有小白能帶給我慰藉,不然真感覺活著沒意思。
腦袋里胡思亂想著,林義從公交車上下來,剛走沒幾步,突然兜里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拿起一看,是楊銘打過來的。
按下接聽鍵,林義開口問道:“喂,楊子,大晚上的什么事?”
“林義,你交代的事,哥們給你圓滿完成。”
林義一怔,問道:“我交代你什么事?”
“你忘了,昨晚上大半夜的你給我打電話,讓我把那張截圖發(fā)給孫巖他女朋友。”
林義眼眸一亮,忙問道:“你發(fā)了沒有?”
“當(dāng)然,哥們辦事你還不放心?”楊銘反問一句,又感慨的道:“嘖嘖,你是不知道孫巖有多慘,他女朋友可是柔道教練,好家伙,上去就是一個過肩摔,后面我都不忍往下說,反正沒個三五天估計(jì)是下不來床?!?p> “行,干的漂亮,這小子一天就是嘴碎,沒事就喜歡口嗨,這次給他漲漲記性,改天請你吃飯?!?p> “上次你也是這么說的?!?p> “兩次給你疊加在一塊,請你吃頓好的,燒烤怎么樣?”
“成,我等你通知?!?p> “嗯?!?p> 掛斷電話,把手機(jī)揣進(jìn)兜里,林義頓時感覺心情舒暢起來,就連身后的隱隱間傳來的痛感都減輕許多,果然,最好的安慰方式并不是安慰本身,而是得知有人比你更慘。
林義拎著一袋子的飯菜進(jìn)入小區(qū),鐵質(zhì)的飯盒碰撞在一起叮咚作響,幸好門口坐的并不是愛崗敬業(yè)的劉一手大爺,而是一個面容陌生的老頭,不然又得順走自己半包煙,說不定還得搭上一盒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