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州府。
仙警總部。
寬敞明亮的接見室,一個臉色如同紙白,全身瘦弱如皮包骨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
他的額頭、頸部、雙手、雙腳、腰間都有金環(huán)禁錮著,金環(huán)不斷浮現(xiàn)半透明梵文,無時無刻都在鎮(zhèn)壓著他,讓他無法使用半點力量,此時此刻他比之一個普通人還要孱弱。
他便是九幽幫幫主,也是覃家家主,覃葬仙。
覃葬仙雙手被漆黑的特制手銬扣住,放著死魚眼,面無表情的問:“查出來是誰殺死香兒沒有?”
坐在覃葬仙對面的是一個穿著深藍色唐裝的中年男狀師。
“可以初步確定,是十三兵團的教官,叫做銀輝。當天有我們的耳目看到他到處尋人,“工廠”望風的兩個人以及三小姐都是被刀所殺,而這銀輝便是兵團的刀法教官,年齡28歲,修為宗師初級,領(lǐng)悟刀意。”
覃葬仙下意識的喃喃:“香兒可是宗師后期啊……”
狀師拿出一份資料,有所有尸體的檢驗報告,還有銀輝平生軌跡。
覃葬仙翻開看了看,不忘喃喃點評:“天生神力級別……在岳州也算是佼佼者,宗師便領(lǐng)悟刀意……可是正常來說也不可能打敗香兒……問題出在哪里?”
狀師再次確認道:“從各種證據(jù)上看,一切都指向銀輝,當日有六個新運來的藥人,但是現(xiàn)場只有一個尸體,正在追查另外五人的下落?!?p> 覃葬仙仿佛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指著銀輝的名字,淡淡的說:“懸賞一千萬……不兩千萬吧,我要他的尸體?!?p> 狀師點點頭,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寫上‘兩千萬’。
接著道:“已經(jīng)安排了覃二爺認罪,覃二爺沒有意見,現(xiàn)在應該正在走程序,‘工廠’的所有人是覃二爺,人也是二爺?shù)娜?,我們也按照覃先生您的吩咐?lián)系了‘上面’給岳州府施加壓力,相信他們今晚就會放人?!?p> 覃葬仙點了點頭,問:“這兩天,其他幫派有沒有什么動作?”
狀師匯報道:“昨日霹靂門在九里打傷了我們?nèi)齻€嫡系,晨曦殿也在龍灘與我們外圍發(fā)生沖突,反而飛龍幫和青木堂都沒有什么動作。”
覃葬仙手指不斷的敲擊桌面,發(fā)出磕磕聲,沉思了一陣,吩咐道:“其他都不用管,給我盯緊飛龍幫就可以,我不相信他龍爵不會落井下石,另外……”
……
“磕磕!”
房門被敲響。
“進來。”
一名小仙警進入反魔組的組長辦公室。
“報告,達哥,處長叫你去指揮室找他?!?p> “好,我等下就到?!?p> “收到!”小仙警隨即關(guān)上門退走。
曹達華站起來,略微肥碩的肚子不小心撞了一下桌子,讓上面許多東西都摔倒了。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喃喃:“是時候減減肥了?!?p> 曹達華一米九左右,高大壯碩,看上去孔武有力,留著小胡子的樣子顯得十分威嚴。
32多歲便已經(jīng)是岳州府反魔組的組長,加上不弱的修為,將來的前途無可限量,是岳州仙警都冉冉升起的新星。
而且最讓人羨慕嫉妒恨的是,他居然泡到了自己的前上司,有岳州仙警一枝花稱號的鐘素紅,并且在兩年前生了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女兒。
簡直就是所有仙警的楷模,任何男仙警看到他都不自覺的產(chǎn)生酸味。
……
曹達華邁入指揮室,看見鄧強處長和兩個不認識的警司正等著他,不由得腹誹【無端白事找我,恐怕不會有什么好事啊?!?p> 曹達華敬禮道:“長官。”
鄧強點點頭,和善的笑道:“阿達過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廣府的仙警,陳建新司長。”
“陳司長?!辈苓_華敬禮道。
“這位是萬陵島仙警,段崇坤司長?!编噺娭钢硗庖粋€人介紹道。
曹達華同樣敬禮道:“段司長?!?p> 鄧強指了指椅子,道:“先坐下吧?!?p> 鄧強對著段崇坤道:“這位就是為我們提供線索破獲魔藥工廠的曹達華督察?!?p> 段崇坤看上去有些年紀,深邃的眼睛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曹組長,能不能再麻煩講一次,你是怎么得知萬陵島有魔藥工廠的呢?”段崇坤問道。
就知道你們問這個……曹達華心里腹誹,但還是按照設(shè)計好的口徑道:“前些日子,十三兵團的朱戴祥教官的兒子失蹤,所以拜托了他們的兵團的教官幫忙尋找,而其中一個教官便是我的朋友,他叫銀輝?!?p> 三人都點頭,表示知道銀輝這一號人物。
曹達華繼續(xù)道:“銀輝追查線索,去到了萬陵島,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魔藥工廠,據(jù)他所說,他將一名叫做覃香的鬼族斬殺,然后就與我通話,希望我們?nèi)ソ饩饶切┍粺挸伤幦说钠矫??!?p> 段崇坤問道:“那么他為什么不直接聯(lián)系萬陵島的仙警呢?”
曹達華瞟了一眼鄧強,發(fā)現(xiàn)他老神在在,輕輕的點頭,隨即意會,然后道:“或許仙警之中,銀輝只認識我,覺得我比較可靠一點吧?!?p> 言下之意,就是說你萬陵島仙警不可靠,懂嗎?……曹達華在心里吐槽。
這么一說,段崇坤眼角跳了一下,語氣甚是不爽快:“你意思說我們?nèi)f陵島仙警不可靠?”
【這不是已經(jīng)說得很明顯嗎?還需要我來打臉?】
“也許銀輝是覺得在萬陵島這個地方,居然有大型魔藥工廠,保險起見才沒有通知當?shù)氐南删伞贿^這些都是我的猜測,具體他怎么想,可能需要你問他本人?!辈苓_華淡然道。
段崇坤再問:“那么銀輝他人呢?我們雖然查到他有來過萬陵島,可之后就再也沒有他的蹤跡了?!?p> 曹達華搖搖頭:“我也不清楚,通話過后,我再也聯(lián)系不上他了。我懷疑銀輝會不會被覃家發(fā)現(xiàn),如今很可能有生命危險,不知道段司長有沒有派人在萬陵島找尋?”
此時鄧強壓了壓手,道:“這次叫你來,就是想告訴你,我們找不到銀輝的下落?!?p> “那怎么辦?”曹達華眼中透露著焦急。
“先別急,魔藥工廠的案件,有最新的情況,我覺得應該知會你一聲?!编噺娬f得小心翼翼。
【做了這么一個人神共憤的事情,估計覃家要覆滅了。難道是查出另外的勢力也有魔藥工廠,這次讓我?guī)ш??】曹達華猜測著。
豈料鄧強說道:“覃葬仙無法被定罪,今晚就要釋放掉?!?p> “什么?”
曹達華難以置信的驚呼站起來,隨即要質(zhì)問段崇坤。
但突如其來的一股威壓,如同一盆冰水淋到曹達華頭上。
一看。
發(fā)現(xiàn)鄧強真嚴肅的看著自己,曹達華頓時閉嘴坐下。
“為,為什么?”
段崇坤解釋道:“魔藥工廠的位置并不屬于覃葬仙,而是屬于覃洪,我們搜索過魔藥工廠,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一絲證據(jù)與覃葬仙有關(guān),反而在覃洪的住所里面找到大量證據(jù)……換而言之,覃洪成了替罪羊。”
曹達華不死心,道:“絕對不可能,這么簡單的伎倆就讓他脫罪?他們的資金來往呢?你們怎么不向公明社申請查明他們的資金來往,我就不信他可以做到滴水不漏。”
鄧強嘆了一口氣,道:“‘神都’昨天已經(jīng)向公明社提出申請,公明社給到的答案是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直接或者間接的資金來往?!?p> 曹達華一邊搖頭,一邊低聲喃喃:“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就算用的是匿名賬戶,公明社也絕對能查出來,一定有什么大人物給壓力你們是吧?”
說罷,曹達華無視鄧強的無形威壓,露出質(zhì)問的目光。
“其實這些都不是重點,說這些只是知會你一下,覃葬仙被不被定罪都是小事,你先看看這份文件,我們再談下一個話題?!编噺娨膊粡U話,直接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曹達華。
曹達華疑惑的結(jié)果文件,一邊翻,眼睛就越睜越大,最后不可思議的問:
“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