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王勇的父親
子陽道:“是政法大學里的一個公用電話。”
“公用電話?這個年代你們學校還有公用電話?!?p> 子陽邪魅的笑著:“你不是對我調(diào)查的十分清楚了嗎?怎么會不知道我們學校還有公用電話?。 ?p> 柳映雪臉上微微有一些紅暈,確實自己之前調(diào)查過子陽,但是也只是調(diào)查他的關(guān)系,并沒有注意到這些啊,而且在這個場合說出自己調(diào)查他萬一有人進來自己丟人不是丟大了嗎?好在這個時候大家都去忙了,沒有人進來。
“能查出來是誰嗎?”
“現(xiàn)在還不能,因為時間太久了,不知道還有沒有當時的監(jiān)控記錄。但是我們基本可以確定,這個人必定是我們政法大學的,而且從年齡階段來看定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柳映雪略顯失望,他以為子陽能夠確定那個人。但是好歹確定了那個神秘人的范圍。
“那你打算下一步怎么辦?”
子陽道:“我先去學校調(diào)一下監(jiān)控,如果有我們就可以立刻鎖定,如果么沒有恐怕就需要王勇去指認了,希望王勇真的有那么好的記憶力?!?p> “王勇會同意嗎?”
“我下午已經(jīng)和王勇溝通過了,他愿意,只是我也希望怎么局里能給一點方面。”
“方便?”柳映雪柳眉一挑:“子陽,你也是學法律的,你知道有些時候我們能給方便,但是一切都得在法律的范圍之內(nèi)的?!?p> “呵呵呵,你放心,都合規(guī)的,王勇不是還在拘留所嗎?王勇的父親明天來探望王勇,我希望咱們拘留所能給他們父子一段獨處的時間,給他們父子一點私人的空間。這不算違法吧?!?p> 柳映雪想了想:“這個可以,我和林局長說,特事特辦嘛,只要他能幫我們找到這個真兇?!?p> “你看,我就知道我們柳組長是個大氣的人?!弊雨栠@會的心情似乎好多了。這幾天他也經(jīng)歷了一些事,與之前在圖書館碰到時那種羞澀大男孩判若兩人。
柳映雪滿臉的欣慰,這個男孩這幾天著實成長了不少,說明自己的眼光沒有錯。
她剛想起身出去,子陽卻叫住了她。
“組長,你想過沒有,鄭廣宇的兒子會是殺害自己母親的兇手嗎?”
柳映雪停下了腳步:“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他能為我們揭開很多的謎團,現(xiàn)在只要找到他即使他不是兇手,那我們距離案件偵破也為時不遠了。”
“好吧,我現(xiàn)在就去學校找校長?!?p> 柳映雪還想說點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具體說些什么,口頭上的話此時又不知道為什么,一句也說不出來,只能呆呆的望著子陽的背影,小聲的自言自語道:“多注意休息。”
子陽是政法大學的學生,調(diào)查這件事情恐怕沒有比子陽更適合的人了。其他人去了反而會引發(fā)嫌疑人的警覺。
深夜的政法大學監(jiān)控室里,校長和保安隊長都集中了起來,大家都脾氣凝神的盯著監(jiān)控器的屏幕。
在這一屆學生當中,子陽算是十分優(yōu)秀的了,現(xiàn)在又是局里的實習警察,自然母校要高看一眼。
監(jiān)控設(shè)備十分的先進,隊長將具體時間輸了進去,屏幕上出現(xiàn)了當天的畫面。
一幀一幀的在放。
突然子陽不覺的叫了起來:“來了,來了?!?p> 只見一個人頭上包著圍巾,身穿政法大學的校服左顧右盼的出現(xiàn)在了監(jiān)控畫面之中,見四下無人,他拿起了電話撥通了號碼。
“伍隊長,將鏡頭推近一些。”校長對保安隊長說道。
屏幕不斷地推近,可是這個人裹得太嚴實了,除了露出兩個眼睛其他的都被遮住,上面戴著帽子,下面用圍巾圍著臉龐,除了身高其他的面容一點都看不清。
校長看著子陽道:“這怎么辦?要不要我通知各班的班主任來仔細辨認一下。”
子陽緊緊的盯著畫面:“不用,這看不清臉就是班主任來了也沒有辦法分辨?!?p> “那怎么辦?用不用...”
“不用,謝謝校長,我能不能把這一段拷貝回去,我慢慢的研究?!?p> “當然,只要能破案我們?nèi)ε浜?,這也是我們學校的本分?!毙iL答應(yīng)的十分的爽快。
雖然取到了視頻,可是子陽的臉上并沒有一絲絲的歡樂,反而整個人都看上去十分的消沉。
第二天的太陽嬌羞的躲在了云層的后面,子陽起床梳洗了一下,直奔看守所,今天王勇的父親會來看王勇,自己答應(yīng)的事情必須要做到。
離著老遠子陽就看到看守所的門前蹲著一個人,穿著十分的隨意,甚至身上的衣服還有一些臟。
頭發(fā)都有些粘到一起了,一張黝黑的臉上滿是皺紋,光看樣子與街上的行乞者絕無二致。子陽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您好,您是王勇的父親嗎?”
老人伸出長滿老繭的手,在自己破舊的迷彩服上擦了擦想伸手卻又縮了回去,連忙點頭:“是,是,王勇是我的娃兒。”
子陽對著他微微一笑:“叔叔,您好,我就是王勇的朋友,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您跟我進來吧。”
說著子陽緊緊的握著那雙皴裂的大手,那雙大手十分的有力,質(zhì)地十分的堅硬,看得出,是一雙足以支撐整個家庭的大手。
王勇的父親小跑著跟著子陽進了派出所的大院。
安排他在大廳里坐下,所長走了出來,與子陽說了些什么,子陽返回身招呼著老人來到了旁邊的大廳。
大廳有桌椅,而且十分的干凈。
老人放下自己土黃色的背包,那個背包定是追隨主人多年,因為它的邊角已經(jīng)殘破不堪。
“叔叔,您坐?!?p> “哎,謝謝你?!钡抢先瞬]有坐下,而是渾身不自在的呆呆的站在原地。看得出,這樣的環(huán)境他是很少來的。
子陽溫馨的笑了笑:“叔叔,您坐,放心,和自己家一樣。”
老人尷尬的笑了笑,斜著身子只座了椅子的一角。
望著老人滿臉的皺紋,再看看他滿手的大繭,看樣子不像是一個只顧吃喝玩樂的不顧家的男人啊。
“叔叔,您現(xiàn)在在哪生活?”
老人臉上微微一僵:“在沿海打工,這沒什么文化也做不到什么活,只能靠體力。”
“生活累嗎?”
“累,習慣了?!?p> “是啊,現(xiàn)在沒什么活是好干的?!?p> 子陽正說著,所長帶著王勇走進了會見室。
老人連忙起身,呆呆的看著所長身后的王勇,老人連忙對所長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謝謝你?!?p> 所長連忙擺手示意不用謝。
子陽連忙走了上來道“王勇,快,坐下,有什么話你們坐下說?!?p> 王勇死死也盯著自己許久未見的老父親,似乎這位好久不見的老父親像陌生人一樣,王勇像叫一聲爹,可是張開的嘴張了幾下終于還是沒有發(fā)出聲音。一切盡在不言中。
老人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眼淚在眼眶中不停的旋轉(zhuǎn)。
“叔叔,您坐,你們聊,我就出去了?!弊雨柵ゎ^對王勇說道:“王勇,你先聊,有什么需要你出來叫我就是了,咱們是兄弟嘛,別和我客氣?!?p> 王勇木訥的點了點頭。
子陽說著,慢慢的退了出來,悄悄的關(guān)上了會見室的門。
會見室的父子兩默默的面對面坐著,都沒有說話。
“怎么樣?里面還好嗎?”
老父親終于忍不住開口了,聲音明顯有一些顫抖。
王勇的嘴唇動了動,穩(wěn)了穩(wěn)神情,壓抑了一下不知是激動還是興奮,王勇此時的內(nèi)心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