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呢?他們呢?”
“走,快點走。”
......
“黎秦,黎秦?”黎珺在床邊小聲呼喊著。
見黎秦一身冷汗,又去拿了條面巾為她擦汗。
“我叫黎秦?!?p> “我是黎秦?!?p> “黎珺......黎珺......”
“在呢在呢”黎珺為黎秦輕輕的將頭上的碎發(fā)理好,聽黎秦胡言亂語自己也不時的應(yīng)上幾句。
“溫釀,主子讓我來帶話。”遼衷站在外頭。
“不聽?!?p> “主子說,你一晚沒睡,又一點東西沒吃。若是餓的話,叫人傳個話,他便將飯菜送來“
“不餓?!崩璎B賭氣。
就料到黎珺會這樣說,于是遼衷又道“你不餓,里面那位姑娘會餓的吧?”
黎珺看了看黎秦,又扭頭看了看桌子,心想也對,黎秦這樣虛弱不能餓著,現(xiàn)下也沒有可以喝的水,便對遼衷道“那你先拿壺水來?!?p> “好嘞。”
不多時,一壺水便來了。但拿水的人卻是溫衍。
溫衍放下水便走到黎珺身邊,他的手輕輕搭上黎珺的肩上,低聲道“昨天的事,是我的不對?!?p> 黎珺用另一只手將溫衍的手拍開,眼睛注視著黎秦,不說話。
“你這樣將誰都拒之門外,她是不會好的。”
“你個燒火的,懂什么?”
燒火的?她何時見過他真正的為軍隊數(shù)十萬人燒過火?這種事情,從來都是遼衷在做。
“難不成你懂?”
“自然。”黎珺帶著自傲的語氣,心想像他這種大戶人家出生的孩子,當(dāng)然不會懂。黎秦受的是刀傷,這種傷在戰(zhàn)場上十分普遍。雖然這次嚴(yán)重點,但黎珺還是有把握的。至于用的藥從哪里來,黎珺是不會告訴溫衍是偷來的。
溫衍也不理黎珺的話,他從袖中拿出兩給小瓶子塞到黎珺手上“特效藥,肯定比你的方法好的快?!?p> “笑話?!崩璎B又將瓶子還給溫衍。
“這是將軍賞的,你敢不要?”
敢?說的好像她很怕言季徐似的。
“我就不要!”
“昨日攔著你是我不對。但這藥是我求的,你不要也得要!”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言季徐的!”
“不可。”
“我就要!”
溫衍語結(jié),這太犟了!
“你去睡覺,我來守?!睖匮軐⒗璎B拉起來。黎珺就是不起來,死死抱著床邊。
“那你還要不要吃飯?”
“不要。”
“你是神仙?”
“比你厲害就行?!?p> 厲害?溫衍簡直沒脾氣了。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愛吃不吃,愛睡不睡。“
說完甩袖一走,一直到晚飯都沒有再來打擾黎珺。
期間黎秦醒過一次,黎珺讓人送了碗粥喂下去,然后又睡了。
至于黎珺嘛,她怎么可能不吃飯呢?偷偷摸入伙帳拿點吃的對她來說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許是溫衍知道黎珺不會虧待自己,便也放任她不管了。倒是言季徐來鬧過幾次,進帳不成,全被黎珺以各種惡心的方式趕了出去。言季徐氣不過,某天晚上便帶了無數(shù)人賭在黎珺帳門口,說什么不讓他進去他就燒了大帳。黎珺又怎么會信他,風(fēng)雨不動安如山,任言季徐使勁叫喚。
黎珺漸漸覺得,言季徐在某種程度上很聽溫衍的話,就比如不敢真的動黎珺這件事。故此,黎珺越發(fā)的囂張,不用打招呼便隨隨便便的闖入言季徐的大帳,在藥帳和伙帳里肆意大鬧。
再后來,黎秦可以下地走路了,言季徐這廝莫名的殷勤。今天送衣服,明天送首飾,可硬是被黎珺擋了下來。衣服首飾丟的帳門外都是,氣的言季徐直跳腳,就差用武力解決了。
可用武力解決溫衍他不同意啊,言季徐有氣沒地撒,變本加厲的去黎珺那鬧。終于有天,黎珺答應(yīng)讓言季徐見黎秦,但條件必須是:用金碗銀器擺一桌大宴,四人上桌二十六人伺候著,可以不要歌舞,但必須有人舞劍。
對于言季徐來說,這一規(guī)格的宴席當(dāng)然沒什么。但如今是戰(zhàn)爭時期,許多人吃不飽穿不暖,若是讓人知道他們視為救世主的人在鋪張,定留下話柄令百姓寒心。
但言季徐無所謂,自掏腰包從城里買來一切所需,一點都不含糊。
席間燈火通明,九十幾盞燭燈熠熠燃燒,照的金銀碗筷發(fā)出奪目的光。黎秦一身素衣,儼然一身男兒的打扮。雖如此,嘴角一抹禮貌的笑卻讓言季徐看的心花怒放。
“溫姑娘可真是美若天仙。”言季徐笑的可燦爛,這樣好看的人,自己怎么就好端端的去踹一腳呢?
黎秦只笑不語,倒是黎珺開口“再美的人,在言將軍腳下卻也落的個不值。說好聽點言將軍是為了自保,說不好聽點那就是恩將仇報?!?p> “一個下人,竟也如此大膽?!?p> “哼,難道不是嗎?”
言季徐氣惱,諸如此類的話他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但他如今仍是一點治她的辦法都沒有。
黎珺話一落,就被溫衍用眼神警告了一次,黎珺看見了,但她不理會,自顧的喝了一杯酒,搖搖頭,對言季徐道:“將軍這酒是真不行吶。”
哼,沒眼力見的家伙,京都特供,皇帝老子喝的酒居然說不行?莫不是腦子進水了?算了,不和這等下人一般計較。等宴席過后,圈了溫漣,看他怎么收拾溫釀這等下賤之人。
一壺酒過一半,便有人自請舞劍。劍一出鞘,黎珺和黎秦的目光一齊奔向那劍。不過一眼,兩人便很有默契的相視一笑。
但笑歸笑,此劍,殺人,足矣。
舞劍舞劍,必須會舞還會用劍。這舞劍之人劍是到了,舞卻不精,一場下來讓人看的十分生硬,看的黎珺直搖頭。
溫衍見了,道:“你若是不喜歡,換人便是?!?p> “喜歡?!崩璎B笑道,眼底閃過一抹未知的東西“只是缺了那么一點意思而已。要不我去指導(dǎo)指導(dǎo)他?”
“就你那一副弱相,你能指導(dǎo)個什么名堂?”言季徐把腳翹起,坐等好戲。
黎珺哼一聲,放下筷子,站在一旁,讓那舞劍之人再舞一次。舞劍之人便按著剛才的動作重復(fù)一次。那人好些動作不活,黎珺便讓他停下給他糾正。那人轉(zhuǎn)劍動作拖泥帶水,黎珺便教他如何將劍轉(zhuǎn)的瀟灑。
所有動作,盡在溫衍眼里。溫衍知道她有多大能耐,一介女子,武功不凡,識劍高手,又對刀槍劍傷處理的游刃有余,向往江湖。
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以及天真又通透的大腦,一看便知被家里保護的很好。與其說保護的很好,倒不如說是被藏的很好,沒有見過什么市面,很多話說出口便是錯的,自己卻渾然不知。但很多事情做起來便如這舞劍一般,花劍耍起來瀟灑至極,出劍果斷干凈。
劍舞到這里,溫衍富有深意的一笑,言季徐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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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蓼四
二更二更,撒浪嘿~ 那么,有沒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