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的力量被得以保留。
諾曼迅速地做出判斷,卻被一股原力迅猛地按在地上。
艾薩拉抽出緋紅的光劍,毫不猶豫地刺向動彈不得的諾曼。
空間折躍。
諾曼脫離了出來,以急迫的速度展開攻勢。
他扎實的劍術(shù)使艾薩拉逐漸落入下風(fēng)。艾薩拉獰笑出聲,接著使用空間折躍與他拉開了距離。
“...為什么。”
諾曼瞪大眼睛,緊緊注視著艾薩拉。
“不為什么,這就是奇跡,上帝賜予我的奇跡。”
艾薩拉再次拉近距離,開始新一輪攻擊。
諾曼使用噴氣背包移動到她附近,試圖在半空中襲擊她的頭顱。然而,一陣猛烈而透明的原力風(fēng)暴不知從何處襲來。它就像無形的熔巖,迅速碾碎了諾曼表體的防御。仿真皮膚已經(jīng)破碎了,諾曼露出了身為機凱種真正的皮膚。
果斷的橫劈朝艾薩拉的頭顱砍去,而后者迅速凝聚出一團水球擊退了這次攻擊。
剩余能量不多了。諾曼這樣想著,只感到情況變得窘迫。
遠(yuǎn)處的山漸青悄悄取出高斯步槍,在樹后對準(zhǔn)了艾薩拉。
數(shù)十發(fā)金屬刺釘向艾薩拉極速飛去,后者輕輕抬起手,那些刺釘便懸浮在半空中了。
“謝謝你的支援?!?p> 艾薩拉扭頭向山漸青擠擠眼睛。
松開手,那些金屬刺釘以恐怖的加速度瞬間飛向諾曼。
他迅速使用光劍抵擋,可惜以他的計算速度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回應(yīng)。
“山漸青!”
何懷瑾咬牙,帶有質(zhì)問情緒地盯著他。
“...”
山漸青沒有說話,只是顫抖著看向艾薩拉。
“艾薩拉!”
諾曼終于使用空間折躍了,這是他最后的能量。他緊緊抱住艾薩拉的身體,以憤怒的表情試圖將艾薩拉按倒在地。
“你傻了么?”
艾薩拉嗤笑一聲,對他的行為感到嘲弄。她沒看到光劍,諾曼顯然把它丟掉了。
“可憐蟲,上帝不會需要這樣的你?!?p> 她傲慢地抬起右手,試圖再次使用原力風(fēng)暴。
“呲啦?!?p> 光劍斬斷合金的聲音。
諾曼握住了剛剛完成回旋的光劍。
“現(xiàn)在,你才是可憐蟲。”
他又接住艾薩拉的紅色光劍,握著它的正是已經(jīng)被斬斷的機械手臂。兩柄光劍一齊架在艾薩拉脖頸上,沒有片刻猶豫,諾曼斬斷了她。
碧藍(lán)的水花在涌動,諾曼明白此時的她在短時間內(nèi)沒有反撲能力,于是肆意地,猶如發(fā)泄般爆發(fā)出迅速的攻擊。
許久之后,諾曼一下子墜在沙灘上。
“諾曼!”
一行人圍過去試圖查看情況。
“對機凱種而言,這還算不上大傷?!?p> 諾曼輕聲做出溫柔的安慰,不當(dāng)回事似的笑了笑。
“大陸同盟...”
何懷瑾本想出聲慰問,可話到嘴邊卻成了沉重的話題。
“它不會輕易消失的?!?p> 諾曼故作輕松地笑了兩聲,誰也不知道他到底付出和承受了多少。
然而,剛剛緩和的緊張氣氛卻隨著一個聲音再次緊張起來。
那是沉重的換氣聲。
所有人的身體在瞬間緊繃起來。
“諾曼?!?p> 黑武士的電子音從附近傳來。
眾人的視線移向那里,絕望地發(fā)現(xiàn)所有原力尊主都在。
“看來達(dá)斯?艾薩拉失敗了?!?p> 他看不出喜悲地望向艾薩拉的殘骸,淡漠地說道。
“諾曼,加入我們吧?!?p> 黑武士高下立判地看著地面上的諾曼。
“這可能么?”
諾曼嘲弄地回以笑容。
“也許你該看看這個?!?p> 達(dá)斯伊維沒有情緒波動,指向艾薩拉之前召喚的映像。
能源之城到處都飄揚著火光,爆炸時而響起,在依稀的畫面中能看到許多機凱種的殘骸。儲存能量的倉庫不斷被摧毀,那是大陸同盟最后的根本。
“不...”
諾曼看著這些畫面,痛苦地低吟道。
畫面又切到尸橫遍野的不夜城。后來,又切到了殘磚斷垣的幽影谷。這里亦被原力武士們進行了肆意的破壞。希望的多次破滅,終于使幽魂種徹底陷入了絕望。
“都是你害的...”
諾曼緊握光劍,沖上去使用光劍進行迅捷的劈砍。
然而,達(dá)斯?烏洛爾,一位體型高大厚重,戴著漆黑面具的原力尊主揮劍阻止了他。達(dá)斯?奇爾伊保持著陰郁的表情走到諾曼身邊,輕聲說道:“大陸同盟已經(jīng)名存實亡了。你已經(jīng)很累了,諾曼,放棄這一切吧?!?p> “不可能。”
諾曼還想發(fā)動攻擊,卻被奇爾伊一下子按倒在地。
“如果我可以滿足你的一個愿望呢?”
黑武士輕輕下蹲,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也...”
諾曼剛想出聲否決,可又雷霆似的想到了什么。
“我可以加入,前提是放機械降神的所有人離開?!?p> “很好,很好。”
達(dá)斯?克莫特,一位眼窩深陷、目光幽邃的壯年機凱種發(fā)聲感嘆道。
“你們可以離開了?!?p> 達(dá)斯?帕莉雅面向眾人,冷漠地提醒道。
“諾曼...”
何懷瑾看著諾曼已經(jīng)破碎的臉。
接著,他看到,那張臉撐出了一個笑容...
“離開吧,不要再回來。”
諾曼只是這樣說道,然后便再也沒出聲了。
何懷瑾明白事情便只能這樣結(jié)束了,無論他再做什么,都只會讓結(jié)果變得更差。
這就是諾曼為他們爭取到的,最好最優(yōu)秀的結(jié)局了。
于是他忍住情緒的劇烈波動,帶上還未醒來的洛洛伊,朝水鏡走去。眾人跟隨在他身后,默契地沒有任何言語。每個人都強迫自己不去看諾曼,這其實就是最好的告別。
斷弦的琴并非沉默,只是回音。
所有人都從水鏡離開了。
鏡子隔開了兩個世界,兩個世界裝著不再有聯(lián)系的兩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