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上一次風(fēng)遲的反應(yīng),這次李勾海換了一種求援方式,嚴(yán)重性也有所升高。
“什么?不是礦奴造反?是赤流王家的人?”
幫主秘書嬌聲說道:“不可能!哨站根本沒有發(fā)信!”
男人罵了一句,對著電話吼道:“就是因為哨站沒發(fā)信!是一只小分隊!從地下那些礦道里過來的!我們才以為是礦奴造反!”
“風(fēng)遲呢?我要和風(fēng)遲通話!”
奇奇接過電話:“這邊火力很猛,我們需要支援!再來一隊人,我們馬上就搶回來了!”
秦嚴(yán)在旁邊比出一個大拇指:像,真像。
米納在旁邊掏出手槍,對著千瘡百孔的辦公室頂棚就是一個七連射。
“好的!風(fēng)遲先生,我馬上通知虎爪堂的兄弟們!”秘書急急忙忙地說。
“幫主呢!”鳥人滿臉痛苦地吼道:“幫主呢!”
“幫主現(xiàn)在在和垃圾處理廠那邊的人談判!暫時過不來!我也通知不到他!”
“那好!”奇奇捏著嗓子吼道:“就讓我風(fēng)遲替幫主把王家這群雜碎打回去!”
電話那邊的秘書都要哭了:“風(fēng)遲先生真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鑒??!”
“告訴幫主!我風(fēng)遲今日就要馬革裹尸!誓死捍衛(wèi)青虎幫!”鳥人激昂地喊道。
羅亭走過來,一把捂住他的嘴,李勾海連忙接過電話:“林女士,增援務(wù)必要快!我掛了!”
咔嚓。
“過了過了兄弟,”少年嘆了口氣:“你看那個二級戰(zhàn)士,像是能說出啥馬革裹尸之類的話的人嗎?他就一個文盲……”
“這不是有點演得激動了嗎……”奇奇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不對啊,我也是文盲??!好家伙你小子歧視文盲!”
看著撕來撕去的兩個少年,李勾海問旁邊的秦嚴(yán):“他倆一直都那樣嗎?”
秦嚴(yán)扭頭問瑞伊:“瑞伊姐姐,他倆一直都這樣嗎?”
瑞伊默默地點點頭。
“我后悔了,小兄弟,我現(xiàn)在穿越回兩個小時之前行不行?我覺得和這兩個笨蛋混在一起是根本沒有前途的啊……”男人捂著額頭:“我去刷一會小視頻……”
“李先生,”秦嚴(yán)拉著他的袖子:“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你現(xiàn)在還不可以休息哦~”
“饒了我吧……”
根據(jù)李勾海的計算,就算那位林女士真的用最快速度把支援找來了,從虎爪堂的駐地到這里,也是明天上午的事情了。在那之前,他們有寶貴的幾小時時間可以拿來休息,維護槍支彈藥,整理現(xiàn)下的情報——除了仍然在算賬的李勾海之外,孩子們都七倒八歪地栽在一起。
夜深了,男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老實說,他仍然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還是錯,但是出乎他自己意料的是,在羅亭拜托他去統(tǒng)計現(xiàn)有的所有裝備和物資的時候,他并沒有拒絕。
“我給陳天虎干活都沒這么勤快過,”男人沒有回頭,抱怨道。
“得了得了老兄,就你天天刷小視頻這個勁頭,干啥干不成啊?!绷_亭在他背后說到。少年坐在損壞的窗框上:“我找你來有正事。”
“什么正事?”李勾海轉(zhuǎn)過身來。
“你和陳天虎熟嗎?”羅亭認真地問。
這句話仿佛引起了男人的什么回憶,他有些懷念地思考了幾分鐘:“熟啊,當(dāng)然熟了——如果不是他抓了我的話,我憑什么在這里?”
“和我講講他吧?!绷_亭從窗臺上滑了下來:“如果一切按計劃進行的話,我們最終一定會面對他的。”
“陳天虎,男,現(xiàn)年四十一歲,身高一米九二,體重九十九公斤……我知道你肯定不想聽這些東西?!崩罟春L稍谵k公室的午休床上,不顧上面籠罩著的厚厚一層灰塵:“他是為數(shù)不多的打了三針沒死的人,我印象里也只見過這么一個。當(dāng)然,不算變異人?!?p> 少年嘴里叼著一棵草葉:“他強化的方向是什么?”
“速度?!?p> “???”羅亭一個翻身坐了起來:“他不是快二百斤?”
李勾海嘆了口氣:“沒錯,這家伙的第一針是對神經(jīng)反射速度的強化,第二針是肌肉力量,然后,這兩針生成的基因點被他拿去強化中空骨骼和二階反應(yīng)速度了——你別看他看起來五大三粗的,實際上他全速奔跑的時候甚至能和汽車一較高下,爆發(fā)速度也不會下于獵豹。很多人第一次和他戰(zhàn)斗的時候,都因為誤判吃了大虧。”
“耐力呢?”少年問道:“聽起來他的防御似乎并不是強項???”
“那你也要能打的到他才行。更何況,三階基因戰(zhàn)士本身的肉體強度就已經(jīng)很離譜了,就算他不是專精防御的進化者,我覺得以你們的子彈也很難破掉他的防御?!崩罟春5哪抗夂苡七h:“在我還在青虎鎮(zhèn)的時候,看過他和那些基因戰(zhàn)士訓(xùn)練,他們拿著武器都無法穿透他的表皮?!?p> “三階戰(zhàn)士有六個基因點,”門外傳來一個毫無感情的聲音:“一階和二階的反射速度,肌肉力量,中空骨骼……那么他還剩下一點?!?p> 瑞伊抱著巨大的熊貓玩偶走了進來:“根據(jù)你的描述,他應(yīng)該還有一級的硬化皮膚?!?p> “話說回來,基因戰(zhàn)士之間的差距也很不講道理啊!”少年撓撓頭:“不過,我強化的是什么能力?為什么我從來不知道?”
少女心說你打的針是老師獨特調(diào)制過的,一針比那些垃圾剪裁液兩針都強,一階就有快速回復(fù)和力量增幅兩個能力。不過既然老師沒告訴他,她也不會直接回答。少女只是淡淡地說:“基因戰(zhàn)士選擇自己的能力是需要經(jīng)過計算機計算的,反正你也沒正經(jīng)打過針,可以不必在意這些細節(jié)?!?p> “行,那我就不管了?!绷_亭大大咧咧地點點頭,回頭看向李勾海:“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干了這家伙,管他打了幾針呢?!?p> “陳天虎對我其實不錯,”男人躺在床上,低沉地說:“但是怎么說呢?他并不信任我們,也不信任任何人……”他扭過頭,拿起終端:“另外,他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愛好,他喜歡小女孩?!?p> “啊?”兩個孩子愣住了。
“當(dāng)然,我女兒年齡實在是太小了,他沒興趣,所以我暫時用不著擔(dān)心這種事情;”李勾海一邊打開視頻一邊說道:“但是虎爪堂的那位堂主,王思,可以說是深受其害。”他看著視頻里面咯咯大笑的演員,說到:“他沒拿我們這些沒戰(zhàn)斗力的人當(dāng)人看過。”男人笑了笑:“我們又能怎么樣呢?”
“……先生……”瑞伊說到。
“所以說嘛,羅亭先生,瑞伊小姐,我會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們?!彼谖缧荽采戏藗€身:“可惜我只知道這些?!?p> “足夠了,李先生?!?p> 男人突然一骨碌坐了起來,直直地看著羅亭:“我想問你,你說過,我不需要再當(dāng)狗了,我現(xiàn)在想要再問一句,是真的嗎?”
“是假的哦,”瑞伊一本正經(jīng)地說:“這個人看起來像是個笨蛋青年,實際上是超級殘暴的大壞蛋,我也是被他搶來的——”
“我的大小姐你饒了我吧……”少年淚流滿面:“誰敢搶你啊……你搶我差不多啊……”
兩人正在斗嘴,卻聽到一陣甕聲甕氣的笑聲,兩人一起抬起頭,李勾??粗麄儯骸澳銈兏星檎婧冒?。”
“???”
總之,無論羅亭和瑞伊怎么想,時間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停止轉(zhuǎn)動。
在熟睡的一夜之后,羅亭和礦坑里的孩子們成功地等到了虎爪堂的人。
戰(zhàn)斗結(jié)束的也很快——從早上六點打到早上九點,虎爪堂百十來人的戰(zhàn)斗主力終于是全軍覆沒了。
羅亭甚至都有些意外——這些孩子們太強了。雖然他自己就是深度花園出來的,但是平時打交道的畢竟都是花園內(nèi)圈的那些孩子,像柯力這種類型的孩子,畢竟不是以戰(zhàn)斗力見長的。而事實上,米納和秦嚴(yán),包括這次來礦場的這些孩子,七八成都是花園外圈的孩子,這些人更多的時間是和拾荒者們混在一起的,槍法好的離譜。少年坐在外骨骼上和虎爪堂的那位二階基因戰(zhàn)士角力的時候,看到很多匪夷所思的畫面,比如秦嚴(yán)用手槍直接打穿了一位一階戰(zhàn)士的眼珠之類的。
“我還真沒想過你是這種神槍手?!?p> 太陽升了起來,地面上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大概十幾個孩子受了點傷,不過沒有致殘級別的傷勢。奇奇頭頂?shù)镍B毛被燒斷了一根,有些萎靡不振。羅亭從駕駛艙里下來,看著仍然寸步不離地守在李勾海面前的秦嚴(yán),笑著說到。
“謝謝灰鼠大人!”秦嚴(yán)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當(dāng)時他從地下竄了上來,我來不及喊支援了……”
合著你這還是被迫反殺,羅亭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到。
就算陳天虎是真正的弱智,在一半的幫眾在這個方向上失蹤了之后,他也不會坐以待斃了。
少年站在掘進者上,拿出終端,看了一眼時間。
“我們不能再等公司的警備隊了?!彼麑ε赃叺拿准{點點頭:“即刻出發(fā),路上休息,我們得在這位青虎幫主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之前,干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