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如織,清涼的風把一片片秋葉吹落又吹起。
鶴云天又把登記的其他兩個信息看了一下,決定先與網站上地址登記在安泰小區(qū)的公司聯(lián)系。拿定主意,鶴云天撥打了聯(lián)系電話。
“喂,您好,這里是雪狼信息咨詢公司,請問需要什么服務?”
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類似東北三省的普通話,軟嬌利落。
“喂,你好,別人欠我錢不還,你們能處理嗎?”鶴云天以不同的案由咨詢道。
“清欠是我們的主要業(yè)務之一,絕對沒有問題,別人欠你多少錢?”電話那頭傳來問詢的聲音。
“你們公司在哪里,能見面談嗎?”鶴云天擔心又是騙子。
“可以呀,我把地址發(fā)給你,咱們見面聊?!睂Ψ交卮鸬母纱嗬?。
不大會,鶴云天的手機就收到了對方發(fā)過來的地址信息。
“吆,看來這個公司還有些可靠!安泰小區(qū)A區(qū)5號樓201?!柄Q云天自言自語道,不由得一時興奮。
依照信息的地址,鶴云天如約而至。隨著敲門聲響起,里面?zhèn)鱽怼吧缘取钡穆曇簟?p> “這是公司辦公地方,還是住戶家里,為什么選擇在這里見面呢?”鶴云天正尋思著,門打開了,一名個頭高挑的女孩子微笑著問道:
“你好,你是?”
“呃,我是十多分鐘前打電話的,咨詢清欠業(yè)務的?!柄Q云天回復道。
“哦,你好,請進請進。”女孩禮讓著鶴云天進到室內。
客廳寬敞明亮,在客廳正對門的墻上,掛著一副“義薄云天”的書法。書法的下面立著一具面朝門外的紅木關公雕像,氣勢凜凜??蛷d內擺放一組紅木家具。家具的一側是一組超大魚缸。幾條一尺來長的金龍魚緩緩的的來回游動,水面上不時泛出幾朵小小的水花。
鶴云天坐畢,眼睛打量著房間布局。
房子是四室一廳,裝修風格簡約,每個房間的門都開著,門牌刻著總經理,業(yè)務一部,業(yè)務二部,業(yè)務三部,每個房間內都擺放有兩套辦公桌椅和書柜。
總經理房間是老板臺,板臺后面是長長的書柜。中間老板椅上窩著一位頭皮光亮的大腦袋。光亮的后腦勺有幾道肉溝,可以斷定坐著的人是個大胖子。此人正叼著一根煙斗,吞云吐霧,小小的房間內云霧繚繞。他正操著一口東北話拿著手機給人通話。鶴云天環(huán)視每個房間,發(fā)現每個辦公桌上都坐著一個人,發(fā)型奇特,著裝統(tǒng)一黑色西服,像香港電影里的古惑仔。
“咦,好家伙。這里難不成是黑社會老窩?”鶴云天驚奇的環(huán)顧著周圍,內心發(fā)問。
“您好,請喝水,我叫王釧,您怎么稱呼?”
美女打亂了鶴云天的思路,坐到了鶴云天的對面。
“謝謝,我姓江,長江的江。”
鶴云天說了一個假姓,畢竟是來考察的,也省的為自己的鶴姓解釋半天。
“江先生,你想咨詢關于清欠方面的業(yè)務?”王釧問道。
“是啊,不過,你們公司的名字很有特色,雪狼,挺有意思的,呵呵...你們都有什么業(yè)務呀?”
鶴云天不想直接進入咨詢清欠的話題。
“我們是一家信息咨詢公司,開展的業(yè)務很多,主要有清欠追債,尋人查址,私人保鏢,婚姻調查取證,勸阻小三,挽留家庭等等?!?p> 王釧煞有介事地介紹著,突然問鶴云天?!皠e人欠你多少錢?有借條、欠條什么的嗎?”
“欠我五十萬,是個做生意的朋友,因為資金周轉困難,向我借錢,約定用一年時間還清,并承諾年息一分。借錢的是我多年的一個好哥們,也沒有讓他打借條。我是給他的現金,更沒有轉賬記錄??墒乾F在都三年了,本息未給一分不說,還見不到人影了。家里,單位都找不到人。期間,我也找過他老婆,老婆說他們已經離婚了。哎,你說這叫什么事嘛!唉!”
鶴云天拍著自己的大腿,憤憤說道,真像是有這么回事似的。
“啊,你這個事還真比較難辦,從法律角度,你無法舉證,所以打官司也很難。況且人又跑路了,找人都困難!”王釧說道。
“那怎么辦,實在沒轍呀,這不才來找你們公司,看看有無辦法解決?!柄Q云天裝著著急的樣子。
“我們是專業(yè)的公司,你這個不叫事,待會你把欠你錢的那個人的基本情況留下,然后辦理一下委托手續(xù),交給我們你就放心吧!到時候直接來拿錢就是了?!?p> 那個光頭的胖子從總經理辦公室走出來大聲嚷嚷道,濃重的鼻音回旋在房間里。
“辦理手續(xù)?什么手續(xù)?”鶴云天迷惑的問。
“我們先簽一個合同。合同簽完后,你先交五千塊的行動調查費用。然后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了!”
胖子抽了一口煙斗,噴了一口濃煙說道。
“五千塊錢,你們......就能要回我的欠款?你們能保證找到人?還有沒有其他費用?假如找了半天,你們找不到人,五千塊費用還退嗎?”鶴云天一連串的問題拋給胖子。
“你這個欠賬,就是個死賬,沒有條子,沒有轉賬記錄,根本就不能打官司。假如能找到人,還不是要一點是一點。這樣啊,五千塊錢是我們的調查活動費用,要來的賬,我們五五分。至于我們采取什么手段找到人,這個你不用管,到最后你聽結果就行。”胖子很有把握的神態(tài)。
“假如你們找到人,他就是沒有錢,咋辦?那費了半天勁,人也沒找到,費用還退嗎?”
“你交給我們,我們用什么方式和方法解決,不是你考慮的問題。至于結果如何,聽天由命,但是我們的目標是追求利潤最大化,找不到人,要不來錢,利潤那就是個鳥!話又說回來,我們也要花費時間精力呀。這里面也有不少花費的呀?!迸肿油傩撬臑R。
鶴云天感覺,雪狼信息咨詢公司就是討債公司,打砸搶估計都能干的出來,里面的工作人員的那身打扮,如果去跟蹤調查,純屬憨貨,根本就不像個便衣偵探。
鶴云天認為沒有必要再待下去了,于是假稱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再來辦理手續(xù),而后起身離開了這家雪狼公司。
怪不得辦公室設在小區(qū)里,夠隱蔽的!看來這一幫人手腳未必干凈,早晚得去向一地——看守所。
從安泰小區(qū)出來,鶴云天長長的舒了口氣。清欠那是在刀尖上跳舞,虎口里拔牙,血腥和暴力永遠是清欠業(yè)務的主題曲。險中求利,不是鶴云天干的出來的。
在派出所時,鶴云天接到的案子有樓道貼大字報的,門口潑油漆的,有輕傷重傷的,打斷腿的,挑斷筋的,綁架勒索的,非法拘禁的,有被逼債舉家搬遷的,有被逼跳樓的......案子不勝枚舉。
有的事,是可以做,只要不違法。
有的事,絕不可以做,只要是違法!
無論掙錢多少,鶴云天不做違背法律,違背良心的事。這也是他對自己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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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飛沙
清欠那是在刀尖上跳舞,虎口里拔牙,血腥和暴力永遠是清欠業(yè)務的主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