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鶴云天和佟諾的講話,陳婷鈺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你們說得對,我不能讓憤怒沖昏了頭腦。我要冷靜下來,收集證據(jù),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p> 她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雖然這火焰還很微弱,但卻有著堅定的力量。
鶴云天點了點頭說:“沒錯,我們會一直支持你。有必要的話,你可以對你們的公司及家庭財產(chǎn)進行歸攏和整理,必要的數(shù)據(jù)在法庭上也許用得到?!?p> 佟諾也附和道:“還有他那些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也都要一一找出來?!?p> 陳婷鈺感激地看著他們說:“謝謝你們,要是沒有你們,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p> 從那一天起,陳婷鈺便開始了她的反擊計劃。她不再是那個只會默默忍受的可憐女人,而是一個為了自己和孩子的未來勇敢戰(zhàn)斗的戰(zhàn)士。她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一點一點地向著真相和正義不斷靠近。
陳婷鈺決定在離婚之前,揭穿陳宮偽裝的嘴臉。她決定采取各個擊破的辦法把掌握的事實擺在肖妍和程佳琳面前。
考慮到肖妍已經(jīng)有了二歲的孩子,便決定先去找肖妍。
在得知陳宮去省城出差的消息后,陳婷鈺認為是該出手的時候了。于是帶上結(jié)婚證,直奔錦杏苑找肖妍。
當當當,當當當......
陳婷鈺用力地敲響了肖妍的家門。她聽到,一陣奶聲奶氣的孩童聲從門里傳出來。
“爸爸,爸爸,爸爸回來了?!?p> 門杯打開的同時,看不是爸爸站在門口,孩子愣住了,聞訊過來肖妍也愣住了。
“請問你找誰?”一身睡衣打扮的肖妍客氣的問道。
“你好,你是肖妍吧?我是陳宮的老婆?!标愭免曋毖圆恢M。
“什么?你是陳宮的老婆!你胡說八道什么,我才是他的老婆,你搞沒搞錯!”
肖妍憤怒地嚷道,更多的是滿臉的驚詫!
當陳婷鈺把結(jié)婚證遞給肖妍看時,肖妍震驚了。一把從陳婷鈺手里奪過來,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待確認真?zhèn)魏螅瑴I水奪眶而出。
“肖妍,你別激動,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也許你我兩個人都是受害人!孩子小,別嚇著孩子,我們坐下來談?wù)労脝???p> 陳婷鈺站在門口,眼神中帶著一種復(fù)雜的情緒,有無奈,有同情,也有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釋然。她的聲音很輕柔,就像一陣微風(fēng),試圖吹散肖妍那緊張而又充滿敵意的情緒。
此時的陳婷鈺反而鎮(zhèn)靜了,與剛剛來的路上那種憤怒和焦慮截然不同。她知道,在這個時候,沖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有冷靜下來,才能探尋到事情的真相。于是勸慰著肖妍。肖妍此時反應(yīng)過來,把陳婷鈺讓到客廳。肖妍原本像一只被激怒的母獅,護在孩子前面,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警惕地看著陳婷鈺。聽到陳婷鈺的話后,她的情緒逐漸緩和下來,就像緊繃的弦慢慢松弛。她反應(yīng)過來,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過激了,于是把陳婷鈺讓到客廳。
客廳里布置得很溫馨,沙發(fā)上擺放著幾個可愛的毛絨玩偶,墻上掛著陳宮、肖妍和孩子的照片。甜蜜而溫馨。
肖妍有些局促地坐在沙發(fā)的一角,她看了看陳婷鈺,又看了看在一旁玩耍的孩子,輕聲說:“你想說什么?”
陳婷鈺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想,我們都被同一個人騙了。我是陳宮的妻子,或者說,即將成為前妻。我們的孩子比你的孩子大。陳宮他背著我做了很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猜,你也和他現(xiàn)在的這種關(guān)系,可能也是他欺騙你的結(jié)果?!?p> 肖妍的臉色變得煞白,她咬了咬嘴唇,說:“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钡难凵駞s出賣了她,那里面有著慌亂和不安。
陳婷鈺苦笑了一下,說:“我理解你現(xiàn)在的心情,應(yīng)該和我一樣。但我今天來,真的不是想為難你。我只是想弄清楚真相,為自己,也為我的孩子討回一個公道?!?p> 肖妍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緩緩地說:“其實,我和他認識的時候,我還沒畢業(yè),他對我很好,天天抱著花追求我,風(fēng)雨無阻。畢業(yè)后,我來到這里,還為他生了孩子。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是一個騙子?!闭f著,肖妍的眼眶紅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陳婷鈺嘆了口氣,道:“我跟他認識,與你的認識可謂是同一個版本。我也是大學(xué)未畢業(yè)認識的他。一樣的鮮花,一樣的浪漫。現(xiàn)在看來都是設(shè)計好的版本?!?p> “我現(xiàn)在明白了,怪不得,他答應(yīng)我舉辦的婚禮儀式。今推明,明推后的,一直拖到現(xiàn)在,原來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好糊涂??!嗚嗚...嗚嗚嗚。”剛剛平復(fù)下來的肖妍再也忍不住眼淚,哭了起來。
“媽媽,媽媽別哭,我害怕?!?p> 肖妍的兒子沖過來,抱著媽媽的腿喃喃地央求。眼神中透著恐懼。
“肖妍,哭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我來這里和你見面,就是希望我們開誠布公地談一談。我女兒才剛剛上幼兒園,看到你的孩子,我能理解你現(xiàn)在的心情一定會和我一樣復(fù)雜。”
“你們何時結(jié)婚的?孩子幾歲?”肖妍停止了抽噎問陳婷鈺。
“99年秋天。那一年我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就跟著他來到泰楠市并且嫁給了他。2000年4月份生的孩子?!标愭免暬卮鸬馈?p> “99年我大二,我是2000年來的泰楠市?!毙ゅ忉尩?。
“你和陳宮怎么認識的?”
“九九年的國慶長假,在BJ國際展廳舉辦的一場電子科技類展會上認識的。那時我兼職做禮儀模特。陳宮來參加展會,刻意接近我,索取了我的聯(lián)系方式。當時,我也根本沒有當回事,逢場做戲嘛,沒有什么實際意義。”肖妍解釋道。
“然后,陳宮是不是狂追了你?”
陳婷鈺趁肖妍回憶時,插了一句話問。
“是的。剛剛開始他頻繁聯(lián)系我,我不理會他。于是他就經(jīng)常想方設(shè)法的通過電話、短信對我轟炸。不知怎么地他搞到了我的學(xué)校和班級的地址信息,然后他就到我的學(xué)校來找我?!?p> “是不是手捧鮮花狂熱追求?是不是一味死纏爛打?是不是不顧一切地堅持打動了你?是不是告訴你,你是他遇到的最愛的女人?是不是承諾愿意為你付出一切?是不是他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不會愛上任何其他女人?”
陳婷鈺語氣加速,在稍稍喘息一下,又繼續(xù)說道:
“可是,他在瘋狂追求你的時候,而我已經(jīng)身孕在身。怪不得三個月里他經(jīng)常出差,怪不得那個時候,他不想生孩子,逼我打掉孩子。怪不得在我的強迫下才不情愿地舉行了結(jié)婚典禮,原來在這個時候他遇到了你!”
陳婷鈺接過話題,哽咽著說道。
“你~,你~?嗯嗯~~,我明白了。”
肖妍欲言又止,好像突然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一個資深的戲子在演戲。
當陳婷鈺把自己遇到陳宮的情況,以及陳宮在學(xué)校追求她的情景復(fù)述一遍時,肖妍才覺得自己就是陳婷鈺的翻版。
“我父母多次催我,我也多次提出舉辦一場結(jié)婚典禮。但是陳宮總是以各種理由,各種借口推辭。孩子都二歲了,戶口還未落實。他隔三差五地回家一次,也是借口工作忙,出差,加班,應(yīng)酬,種種理由就是為了生意,為了我和孩子的將來。敢情他奶奶的是家外有家,他又不是齊天大圣孫悟空,哪里有分身的本事?唉!敢情我還傻傻的等待結(jié)婚典禮的這一天,這就是他媽的一場夢呀!”
“我們都被他騙了,難道你沒有一點覺察?”陳婷鈺問。
“說真的,我一點覺察沒有,根本也沒有懷疑過。他平時的時候?qū)ξ液秃⒆舆€不錯,要房有房,要錢給錢,所以我根本沒有往歪處想他??!總是認為他就是個顧家又忙于事業(yè)打拼的好男人。這個騙子,操他祖宗八輩,嗚嗚...”肖妍說著,顧不得形象,一陣子的臟話連篇。
“你先別哭,還有一件事告訴你,你可能想象不到?!?p> “什么,還有啥事?”肖妍一臉驚恐。
“在佑安他還有一個女人?!?p> 陳婷鈺咬著牙狠狠地說道,這句話仿佛向肖妍扔了一個炸彈。
“什么!真的!”
肖妍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被這突如其來的炸彈炸暈了,又好像受到電擊一般楞楞地麤在那里。
當陳婷鈺拿出鶴云天拍攝的照片和視頻拿給肖妍看時,肖妍又止不住哭起來。
“他奶奶的陳宮,操你爺爺?shù)氖溯吥棠?,看我不撕了你。你騙的我們好苦啊,我這還天天月月的盼著你補辦一個婚禮呢!我一個大閨女,沒有結(jié)婚,就給你生了孩子??!嗚嗚...嗚嗚...”肖妍哭得稀里嘩啦。
“媽媽,媽媽,別哭別哭。我聽話,我以后不惹媽媽生氣了,以后不亂要棒棒糖了?!毙ゅ膬鹤硬欢笕酥g的對話,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抱著肖妍不撒手。
娘倆抱頭痛哭。陳婷鈺也哭作一團。
仿佛他們的世界,只有哭泣才能宣泄憤慨,只有哭泣才能釋放怒火!
許久,肖妍抬起頭,看著陳婷鈺說:“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陳婷鈺握緊了拳頭,說:“我們要一起揭露他的真面目,不能讓他再繼續(xù)欺騙下去了。我們收集他的證據(jù),讓他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p> 肖妍有些猶豫地說:“可是,這樣做的話,我的孩子……”
陳婷鈺握住肖妍的手說:“我知道你擔心孩子,我難道不擔心孩子嗎?你愿意跟他繼續(xù)生活下去嗎?如果我們現(xiàn)在不行動,我們,我們的孩子所受到的傷害,誰來負責(zé)?我們必須聯(lián)起手來,讓他知道,欺騙是不能被容忍的?!?p> “對,對。姐,我們?nèi)ビ影?,去找那個女的,告訴她一切真相?!?p> 肖妍抹著眼淚,口氣突然變得堅定。
“對,我們得聯(lián)合起來。現(xiàn)在就去佑安。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有沒有生孩子呢?唉!又是一個苦命的人”陳婷鈺堅毅的眼神中又包含一絲憐憫之情。
在這個溫馨又充滿復(fù)雜情感的客廳里,兩個女人因為一個男人的欺騙而走到了一起,她們決定攜手對抗這個欺騙者,為自己和孩子的未來尋找一片光明。
兩人商定,一起去佑安,一起去見程佳琳。
去之前,肖妍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給陳宮打了一個電話,確認他正在全力以赴的參加省里舉辦的一項活動的消息時,肖妍給陳婷鈺做了一個OK的手勢。
隨之,肖妍就簡單收拾一下孩子需要用的東西,便抱起孩子與陳婷鈺上路了。
雁飛沙
三個女人一臺戲,這出戲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騙子導(dǎo)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