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雪從懷中取出了詩稿,頗有些自豪地道:“此詩稿乃方公子為我親手所書,有這詩稿作為證據(jù),如何?”
月娥與其身旁的丫鬟湊近一看,望著詩稿上的字跡,臉上露出了驚嘆之色。
“這字寫的真好?。 ?p> “詩稿上的筆法清秀俊逸,賞心悅目!”
“真好看,不愧是方公子!”
十幾縷才氣從丫鬟們身上飄出,飛向了梅雨書房的位置。
月娥的臉色有些難看。
詩稿上寫著方書亞的親筆簽名,證明了這份詩稿的真實性。
詩稿上雖然只有短短一行詩,但這首詩不僅詩才絕佳,書法也是造詣極高,令人驚嘆。此等天賦絕佳的書生,日后若是步入仕途,必定能有一番不小的作為。
想到這里,月娥眼中深處的妒意更濃了。
“怎么樣?”昔雪問道:“不知道這份詩稿能否讓月娥信服?”
哼!月娥冷哼一聲:“愿賭服輸!”
言罷,月娥扭頭,帶著一群丫鬟離開了。
昔雪笑了笑,捧著詩稿,望著上面的字跡,神色有些恍惚。
“你在這傻站著什么?”這時候,昔雪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道笑聲。
熟悉的聲音傳來,令昔雪微微一愣。回頭望去,小丫鬟臉上露出了興奮之色。
“小姐!”
那是一個身姿綽約的少女,身著一身青絲飛柳紗衣,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zhì),讓人為之所攝,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書卷氣質(zhì),令人自慚形穢。
此人便是韓家的長女,昔雪從小服侍的大小姐,韓詩槿。
“你回來了!”昔雪一路小跑,來到韓詩槿身前,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問道:“小姐不是在皇京游學嗎?怎么回江城了?”
“皇京之事已定?!表n詩槿笑道:“所以我就先回來了?!?p> “原來是這樣啊……”昔雪點點頭,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回來了也好,我可想死你了。”
韓詩槿拍了拍昔雪的腦門:“先前你在這里傻站著什么?我不在的這段日子里,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蔽粞u了搖頭,臉色有些紅暈。
韓詩槿看到了昔雪手上的詩稿,問道,“你手上拿著什么,給我看看?!?p> 昔雪乖乖將詩稿遞了出去。
“昔去雪如花,今來花似雪……”望著詩稿上的詩,韓詩槿喃喃念了一聲,笑道:“這詩難不成是你的小情郎寫給你的?”
“當然不是,小姐莫要亂開玩笑!”昔雪連忙搖頭:“昔雪與方公子乃點頭之交,這詩乃方公子偶有詩興而作,絕無他意?!?p> “方公子?就是這詩稿上的方書亞吧,他是誰?”韓詩槿問。
“是鐘管事招進韓府的儒生,是一名抄書匠。”昔雪回道。
“抄書匠?”韓詩槿笑道:“這字倒是寫得不錯,不過……”
“不過什么?”昔雪問。
“此人筆法瀟灑,揮灑自如,但紙上的字每一筆的末端都有所收斂……”韓詩槿搖搖頭:“這書生刻意隱藏了自己的實力……不誠,最好不要深交。”
昔雪微微一愣:“也許,方公子有他自己的難處?!?p> 韓詩槿笑道:“不論如何,你自己小心點,好不容易攢了點嫁妝,千萬不要被人騙了去。”
昔雪臉色一紅,“不會不會!”
……
走出韓府的大門,時辰已是酉時。
此時正值晚飯時間,江城各處升起了炊煙,飯菜的香味縈繞在城池之中,久久不散。
方書亞望著逐漸落下的夕陽,快步往集市上走去。
按照腦中的記憶,方書亞來到集市的北街,快步往前尋去,很快就找到了妹妹口中那家買燒雞的小店。
那是一家新開不久的小店,店門前的裝飾都是木匠新打的,看上去很是整潔,但由于小店坐落在街角,生意有些凄慘。
方書亞邁步走了進去,店里擺的桌椅都是新的,正前方用木板隔了一個小小的隔間。
隔間里擺著一口大缸,大缸下面堆著柴火和木炭,是老板為了烤制燒雞而坐的臨時廚房。大缸上擺著一個小小的木架,木架上擺放著許多空的鐵鉤,想來應(yīng)該是用來懸吊烤雞的支架。
方書亞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支架上還擺放著一直烤雞,心頭暗暗松了口氣。
“還好趕上了,還剩一只?!?p> 方巧巧在他出門時特意叮囑,一定要買一只燒雞回來,若是方書亞空手歸來,后果難以想象。
“老娘餓著肚子等了一個下午,你就讓我喝西北風?有你這樣當哥哥的嗎?”方書亞仿佛看到了方巧巧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大聲指責的模樣。
“有人嗎?”見店鋪中無人看守,方書亞輕聲道。
“這呢!”一道有些粗狂的聲音沖隔間后傳來。
方書亞踮起腳尖,只見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的中年男子正蹲在大缸旁,手持一塊燒焦的木炭,眉頭緊鎖,滿面愁容。
“掌柜的,你這燒雞怎么賣?。俊狈綍鴣唵枴?p> “一只三十文。”男子頭也不抬,答道。
“給我來一只?!狈綍鴣営行┤馔?,說道。
“賣完了。”男子朗聲道:“今天不賣了?!?p> “為什么不賣了?”方書亞問:“這不是還有一只嗎?”
“這只是留給我自己吃的,都賣給你們我吃什么?”男子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方書亞苦笑,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任性的老板。
“掌柜的,我妹妹很想嘗一嘗你們家的燒雞,不知道你能否通融一下?!狈綍鴣喴娔凶硬粸樗鶆?,咬咬牙道:“實在不行,我加兩文錢買下來,你看怎么樣?”
“我不差那點錢。”男子大手一揮。
“既然你自己也要吃燒雞,為什么不多烤幾只?”方書亞問。
“這事說來話長……”男子嘆了口氣,這個問題似乎戳到了他的痛處。
也不管方書亞愿不愿意聽,男子一言不合就開始大吐苦水。
一番攀談后,方書亞對男子有了一定的了解。
男子名叫胡三,祖籍是北方的燕寒郡,憑借著祖輩流傳下來的烹制燒雞的手藝,來到南方的東離郡闖蕩,在江城開了一間燒雞店。
胡三將所有積蓄投入了這件燒雞店中,本想著讓祖輩的手藝在江城發(fā)揚光大,但自從開業(yè)以來,生意一直不溫不火。
他的手藝絕佳,吃過他的燒雞的人都會贊嘆不已,但這些天來,上門購買燒雞的人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個老主顧,市場一直無法拓展開來,這令胡三苦惱不已。
哈哈哈哈欠
今天下樓,在車位里停得好好的車突然被人刮了,原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