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此仇不報,這口氣我咽不下去啊!”林大頭忽然說道。
“放心!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這書生遲早要落在我們手里!”李拐七拍了拍兩位小弟的肩膀:“走!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回去,從長計議?!?p> 三人往外走去,行了沒幾步,突然在前方看到了一道身影。
那人的身形與先前遇到的書生相似,眉宇之間也有幾分相像,但他的體格更加壯實,一看就是練家子。
那人站在路中間,攔住了三人的去路。
“兄弟,好狗不擋道!”林大頭喊道。
方飛邁步上前,笑道:“聽說你們要攔一個書生?”
李拐七朗聲道:“是又如何?今兒個大爺心情不好,識相點,就趕緊讓開?!?p> 方飛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半晌后,方飛從小巷中走出。
在他的身后,李拐七三人鼻青臉腫,橫七豎八地趴在地上,嘴中發(fā)出哀嚎。
……
方書亞回到家時,方巧巧正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腿上放著一盒桂花糕,瞇著眼,細(xì)細(xì)地品著。
“二哥!”方巧巧笑道。
“巧巧,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方書亞問。
“早就回來了,今天你給我寫了文心雕龍那四個大字后,木雕攤的生意變得異常火爆,沒過多久就賣完了,我這一天賺了六百文錢呢!”方巧巧樂道。
“那就好。”方書亞點了點頭,心中也是頗為欣喜。
“我買了一只燒鴨,一條魚,還有幾碟小菜,就等著你們回家呢!”方巧巧笑道:“對了,你跟大哥去哪了?怎么今天一天都沒見到你們倆?”
方書亞尷尬一笑:“出去逛了逛,散散心?!?p> “真的?”似乎是聞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方巧巧眉頭一皺,盯著方書亞道。
“真的!要不然我們還能去哪?”方書亞定了定心神,笑道。
方巧巧放下糕點,快步行至方書亞身前,一臉狐疑地盯著他。
“你的身上怎么有女人的脂粉香味?”方巧巧鼻尖一動,問道。
“有嗎?”方書亞裝傻。
“別想糊弄過去,我還不知道你嗎?二哥,你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把女孩子視作洪荒猛獸,長這么大,我可從未見過你有異性朋友?!狈角汕刹乱傻馈?p> “你這是啥意思,你二哥就不能和姑娘們交往嗎?還是說你二哥不配交到女朋友?”方書亞使了一招釜底抽薪,反客為主,將問題拋給了妹妹。
“你越是狡辯,就證明你越是心虛。”方巧巧抓不到方書亞的把柄,只好輕哼道:“我做飯去了。”
言罷,扭頭進(jìn)了屋子。
方書亞抹了把冷汗。
對與煙花柳巷之地,方巧巧向來沒有好感,對于在勾欄中尋歡作樂的男人,更是嗤之以鼻,深惡痛絕。
若是讓她知道方書亞和方飛結(jié)伴去往玉鳳樓,恐怕當(dāng)場便會大發(fā)雷霆,免不了對兩人一頓說教。
“這事總算是糊弄過去了?!狈綍鴣啺蛋邓闪丝跉?。
這時,院門大開,方飛邁步走了進(jìn)來。
見到方書亞的身影后,方飛眼睛一亮,大笑道:“喲?。?!這不是我那位在玉鳳樓中摘得花魁青睞的二弟嗎?!”
方飛邁步向前,與方書亞勾肩搭背,臉上堆笑道:“你這小子,沒想到啊,給你安排姑娘你不要,結(jié)果自己偷偷摸摸搞定了玉鳳樓的花魁!”
方書亞沒有言語,連連給方飛送去眼神暗示。
見方書亞一陣擠眉弄眼的模樣,方飛似乎感受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氛。
抬眼望去,只見方巧巧站在房門外,手持菜刀,面露冷笑。
兩人脊背一涼。
……
夜幕落下,方巧巧坐在餐桌前,津津有味地享用晚飯。
桌上擺著一直燒鴨,一條紅燒魚,一疊拍黃瓜和炸花生米,魚和肉的香味混合著黃瓜的清香和花生米的油脂香味,令人食指大動。
方書亞和方飛眼巴巴地望著這一切,口水直咽。
“巧巧,時間到了嗎?”方飛問。
“還有半個時辰?!狈角汕擅鏌o表情地道。
“我快撐不下去了。”方書亞漲紅了臉,面露苦色。
方巧巧扭頭望向兩人,心中忍不住發(fā)笑。
在她的身前,方書亞和方飛兩人分別站在一個小板凳上,由于板凳過小,兩人只能單腳站立,呈現(xiàn)出金雞獨立的姿態(tài)。
這是方家的家法,當(dāng)家中有人做錯事時,便要在板凳上單腳站立一個時辰,好好反省反省。
這兩個板凳都是方巧巧做的,為了給兩個哥哥留下深刻的記憶,方巧巧特意將凳子腿鋸得參差不齊,兩人站在上面搖搖晃晃,苦不堪言。
方飛還好,除了有點吃力,倒也能堅持得?。坏綍鴣喚筒灰粯恿?,身形搖搖欲墜,有好幾次差點摔到地上。
“這破家法是誰定的?”方飛怒道,“太不人性了。”
方巧巧笑道:“就是你定的啊,大哥,你不記得了嗎?小時候我們做錯了事,你就是這樣懲罰我們的?!?p> 聽到這話,方書亞腦中閃過小時候的記憶,
方家父母去世得早,方書亞和方巧巧幾乎是大哥方飛一手帶大的。
小時候兩人不懂事,做了許多傻事,方飛從小練武,不舍得打他們,怕下手太重,于是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來教訓(xùn)弟弟妹妹。
每當(dāng)方書亞和方巧巧犯錯誤的時候,方飛便會讓兩人在板凳上單腳站立一個時辰,只有兩人站滿一個時辰后,方飛才會原諒他們。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方飛嘆了口氣,不再多言。
畢竟這是他自己定下的規(guī)矩,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
一旁的方書亞就苦不堪言了。
別說他,就算是正常人,雙腳站立在原地,時間長了也會感覺腿腳酸痛。
更何況方書亞從小身體就虛,再加上單腳站立在板凳上,連續(xù)站立了大半個時辰后,方書亞只感覺腿腳發(fā)麻,下半身逐漸失去了知覺。
在立在凳子上的他如同狂風(fēng)中的草葉,腿腳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
咯噔!咯噔!咯噔!
發(fā)抖的雙腿帶動腳下的板凳,發(fā)出咯吱作響的聲音。
咔!
年代已久的板凳不堪重負(fù),斷裂開來。
方書亞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哈哈哈哈欠
這個家法是重點,以后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