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宅。
月色正濃,梁財正欲與新娶的姨太太好好溫存一番,哪料陳國秀突然打著“送燕窩”的幌子闖進了西院兒。
小妾叫柳瑟言,是柳員外家的三小姐,因是庶出,娘家人并不待見。可仗著年輕貌美,在梁財這個老色鬼面前卻頗為得寵,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打從柳瑟言進了梁家大門,陳國秀與梁財同寢一室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陳國秀中途截了丫鬟端來的燕窩,故意打攪梁財?shù)暮檬?,殺殺小妾的威風。小妾自是敢怒不敢言。披上衣衫乖乖退了下去。
梁財在圓桌前坐定,陳國秀將兩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住他的肩膀,揉捏的力度恰到好處。
“老爺,欣兒的婚事......”
“城中這么多富貴子弟,她一個都沒相中?”
“呵,老爺還不了解欣兒么?她豈是那種目光短淺之人?她相中的,是那姓楊的舉人。商家之人滿身銅臭,楊舉人可是飽讀詩書,滿腹才華,就連太子看了他的文章都贊不絕口!我們家欣兒,將來是做官太太的命!”
陳國秀笑呵呵的說完,梁財何嘗不希望有個官老爺做自己的乘龍快婿,楊舉人年紀輕輕就飽腹盛名,他聽了自是點頭,“既是欣兒未來的夫婿,此場科舉,我必然會花銀子上下打點。其中有位監(jiān)考官的祖籍與我是同鄉(xiāng),我在信里知會一聲,他或多或少會關照楊扁擔?!?p> 陳國秀暗自欣喜,她眼前幾乎浮現(xiàn)出了女兒擺著官太太的闊架子,載著好幾車豐厚的禮品,與楊扁擔一同回門的場面。
“一切全憑老爺做主?!?p> 陳國秀難得展現(xiàn)如此溫柔賢淑的一面,梁財十分滿意,他邊享受,邊拿起勺子舀了口燕窩。
“噗——”
陳國秀自然不知道這燕窩里摻了各種調(diào)味料,只當是梁老爺著急喝了與她行房。
她給梁財順了順氣兒,嬌嗔道:“老爺如此激動作甚?若你心中歡喜我來......我必日日給你送燕窩!”
“......”
梁財被辣的眼冒金星,嗓子眼里發(fā)出嘶啞的的干咳聲,掏出手帕捂了許久才緩了過來。
他從暗門娶房小妾回來,想必早已令梁秀心中不爽,眼下就算是喝泔水......他又豈敢駁了梁秀的面子!
“今日這燕窩的味道......著實與眾不同!”
簡直令他終身難忘。
陳國秀笑笑,端起燕窩,蹲下身來含情脈脈的注視著梁財。
“那姥爺就把這蠱燕窩喝完,一滴都不許剩?!?p> 梁老爺含淚吞下一整蠱燕窩。
...
再看喬佩佩,一路沿著花柳巷的街邊兒尋著了柳士儒。
“美人兒、美人兒......”
柳士儒喝的伶仃大醉,險些栽進驢槽里,嘴里還嚷嚷一些下流之詞。喬佩佩把人拽起來,連拉帶哄一路來到了梁家暗門。
“美人兒你別走啊,美人兒等等我......”
暗門這邊早有人接應,高大挺拔的男人軟塌塌的靠著墻壁,佝僂的身子像只大蝦,喬佩佩走過去拍了拍男人的臉。
“醒醒。”
頰邊一縷晶瑩的口水被男人吸進了嘴里。“媳婦兒。”
喬佩佩剛要出口喊他,忽而想起,對方從未對她說過自己的名字,就連宋老太也未曾提過。
“對了,你叫什么?”
男人揉揉惺忪的睡眼,傻兮兮的回答:“我娘說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
喬佩佩:“狗蛋兒,梁欣在哪個屋子?”
“......北院的西廂房?!?p> “咣當!”柳士儒一個支撐不穩(wěn)趴在了地上,喬佩佩架起他以后朝門邊的男人努努嘴,“你在這里把風兒,我進去。”
喬佩佩架著柳士儒避開廳堂,小心翼翼地從抄手廊走過,繞過荷花池,直奔北院。
此刻黑漆漆的梁家北院一個人都沒有,只剩梁欣的屋子閃爍著微弱的燭光。喬佩佩見月亮轉(zhuǎn)到了丑時方向,估摸著時機已到,便一腳踹開了梁欣的房門。
此刻正是藥效發(fā)揮的最高時刻,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燥熱。
喬佩佩架著柳士儒進屋,隱約看到粉色的紗帳后面有具美妙的酮體正在不安分的扭動著。
她一把將柳士儒推上了床。
“楊......楊孝廉?是你嗎?你來救我了嗎?孝廉......”
梁欣抱著柳士儒的頭,迷蒙的雙眼散發(fā)著勾魂攝魄的水霧,“孝廉......可是你來救我了?”
柳士儒哼哼唧唧的醒了過來,他并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還誤以為仍在煙花柳巷。此刻溫香軟玉就在身下,他又是留戀花叢之人,自然把持不住。
“美人兒,美人兒,好一個美人兒......”
干柴遇到烈火,那想必燒的旺盛。
喬佩佩走時沒關門,她有心將這件事情大肆宣揚,于是將房門敞圓了開。屋頂上的青瓦被她掀開數(shù)片,屋內(nèi)很快傳出不小的聲音。
喬佩佩閉著一只眼睛暗暗偷瞄許久,奈何光線太暗,直到兩人進入正題,喬佩佩也不過只能從墻上的影子得知二人的行動。
“古代的人真是無趣?!?p> 喬佩佩無聊的起身,“翻來覆去就那么幾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