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復盤
“不必多禮，我這個人，不太喜歡那些虛的禮節(jié)。”公孫玨擺了擺手，道：
“以后在我手底下做事，不用叫我大人，更不許拍我馬屁，只需要做好自己手頭的事就行了?！?p> 張凡一愣，下意識看向陸謙。
公孫玨道：“我就直說了吧，雖然你隸屬監(jiān)察部門，但是我看你偵破貓妖案還算有幾分能力，就找陸謙把你要過來了?！?p> “是這樣的。”陸謙無奈地攤手。
張凡念頭急轉，這個公孫玨按理說要比陸謙矮一級，但是卻能從陸謙手上要人……
莫非還有背景？
“我自然是聽兩位大人的安排，不過，這個天機部門我以前從未聽說過，不知道是具體負責什么事務？”張凡問道。
“很簡單，天機校尉自然是負責處理一些隱秘，詭異的事件?！?p> “能具體一點嗎？”
“嗯，比如貓妖案，背后涉及萬年前被封印的妖皇，這種事嚴格來說是由天機部門負責的?！惫珜O玨坦誠地道。
“只不過之前一直以為只是妖族吃人的小案件，沒想到背后隱藏著如此可怕的陰謀，嚴格來說是我失職了?！?p> 啊？
張凡一聽，頓時心說要遭。
原本我當個監(jiān)察校尉，每天就負責跟蹤朝廷官員看看他們有沒有道德敗壞，工作簡單又安全，你這一張嘴，我又得跑去跟妖族打交道了？
還說賞識我？
我賞識你媽媽個巴扎黑?。?！
張凡表面賠笑，心底已經開始罵娘了。
“張凡，你還有什么問題嗎？”陸謙問道。
“可不可以不去?！?p> “不行，這是組織最終的決定?！标懼t咳嗽一聲道：“天機部門升職可是很快的，你看公孫玨這么年輕，就已經是白虎級別的校尉了。”
廢話，前輩都死光了可不升得快么。
張凡的臉垮了下來。
“平之，以后我倆可就是同僚了?！绷柙频?。
張凡看著他，露出驚喜的神色：“你也是天機部門的？”
凌云點頭。
見狀，張凡幾乎要笑出聲來。
自己好歹是主辦案官，被調過去也就算了，凌云一個副手也慘遭魚池，未免也太慘了。
雖然是自己害了他，但咋就這么想笑呢？
有了一起倒霉的同伴，張凡心里就好受多了。
凌云道：“我是主動申請調到天機部門的?！?p> 張凡剛露出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你媽。”
……
…………
從司隸校尉府出來，張凡心情很郁悶，很想喝酒。
正好天也黑了，就拉上凌云去了教坊司。
大堂里一坐，這次張凡吸取教訓，不敢亂點酒，只要了兩壇女兒紅。
接待他的依舊是燕兒，只不過這次張凡沒有要她作陪。燕兒雖然失望，但還是恭敬地告退了。
“看樣子你倒是教坊司的熟客?！绷柙贫酥票?。
“什么熟客，也就來了一次?！?p> 張凡給自己滿上，一口悶。
凌云勸道：“其實你也不必如此，要知道練武一途，不進則退。天機部門雖然危險，但也是歷練的絕佳之處，你若一心貪圖安逸，一直呆在監(jiān)察部門，恐怕一生無望練氣境了?！?p> 張凡一翻白眼：“我現(xiàn)在就是練氣境了！”
凌云：“……”
“其實我煩的倒不是這個?！睆埛材罅四竺夹?，“我主要是不想再管貓妖案了。”
凌云一挑眉：“此話怎講？”
“雖然表面上看我們是猜到了貓妖案的脈絡，但其實我細想了想，此案還有很多的沒注意到細節(jié)?！?p> 凌云目光亮了起來，道：“正好，我也想聽聽你分析一下貓妖案，最后你是怎么把目標鎖定司天臺和陛下的？”
張凡搖頭道：“其實我當時把握也不是特別大，對了，你當時去見陛下的情況先跟我說說?！?p> “我也是剛好趕上，刺客竟然就是千牛衛(wèi)中郎將候忠。”凌云回想當時的場景，感嘆道，“可惜，雖然陛下沒事，但二皇子卻被候忠一刀砍死……”
“什么？二皇子死了？”張凡愣住了。
“是啊，候忠見陛下身邊護衛(wèi)森嚴，便朝著二皇子而去，讓人始料未及。”
張凡急道：“你把當時的具體情況說一遍！”
一炷香之后，聽完凌云的描述，張凡陷入了沉思。
半響，張凡忍不住一拍大腿，咬著牙罵道：“媽的，真是被人算計了！”
“怎么回事？”
張凡嘆息道：“你應該知道，貓妖案其實是一起朝廷官員勾結妖族發(fā)起的一場陰謀吧？”
凌云點了點頭，朝廷內有妖族內應，在事后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妖族的內應，就是整個太子黨！”
凌云一驚，“整個太子黨？那豈不是……”
“沒錯，基本上絕大多數(shù)官員，都是妖族內應。”張凡苦笑，“包括三法司，以及咱們的頂頭上司。”
說到這里，張凡有些咬牙切齒地道：“難怪當初陸謙讓我來負責貓妖案，根本不是什么考察，而是想干脆趁機整死我，取我的眼睛?！?p> 最開始的時候張凡就有些疑惑，為什么皇帝關注的案件，陸謙完全不放在心上，反而讓他去破案。
嚴格來說都算是玩忽職守了，現(xiàn)在看來根本就是蓄意的！
貓妖案，陸謙，包括三法司絕對是知道內情的，所以才對此案漫不經心。
陸謙正是因為我的履歷平平無奇，這才放心讓我去破案，因為他覺得我不可能查得出來什么！
結果沒想到小爺我居然真把貓妖案破了！
現(xiàn)在想來，把我安排到天機部門去，多半也是在蓄意報復，我呸。
“其實我早該想到的，陸謙那樣的高手，怎么可能會因為這么低級的失誤讓貓妖逃掉?！睆埛矅@氣。
“現(xiàn)在總算是全部想通了，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陛下要廢太子，遭到在朝官員們的一致反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二皇子應該是有自己的班底的，而且他的心腹，一定和當朝的高管很不對路，甚至互相仇視。
一旦太子真的被廢，那么后續(xù)的權力爭奪中，現(xiàn)在掌權的這批人，下場肯定不會好到哪里去?！?p> 凌云皺著眉頭：“所以就起了……起了弒君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