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矛盾中掙扎
這兩天，李紅軍和胖子雷打不動地來侯兵這里報到時，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他們問他怎么了？是不是因為想俏俏導(dǎo)致情緒不定？
侯兵說是的，但他們覺得這小子沒說實話。
有一次俏俏打來電話的時候，正好他倆就在旁邊。這猴子無精打采根本沒有一點兒高興的樣子，電話也明顯是在敷衍……這也叫想俏俏了？
琢磨了幾天，侯兵有了主意。他給李紅軍打了電話，讓他和胖子晚上過來，再帶些酒菜。
“你小子還想喝酒?”李紅軍很吃驚。
“我不喝，就是想看你倆喝......”最近這幾天，侯兵說話總是淡淡的。
胖子和李紅軍帶著酒菜來到了病房，準備搬桌子。
“不在這里……你們推我出去，咱們?nèi)セ▓@那邊的涼亭里......”侯兵讓兩位同事自己解決晚飯，他和朋友說點兒事。
來到醫(yī)院花園的涼亭里，胖子把菜擺到中間的石桌上，打開了一瓶白酒：“對了猴子，你快過生日了......老油條已經(jīng)提前給你送了禮物，你還想要點兒什么？我給你買......”
“禮物？”侯兵想起俏俏說過的禮物，心就像被狠狠揪了一把，茫然地搖了搖頭。
“我說你這猴子……最近是怎么了？身體一天天見好，脾氣倒越來越怪了？前一陣我講笑話的時候，你還知道一邊捂著肚子一邊笑呢......”胖子不滿地翻了他一眼。
侯兵沒回應(yīng)，只是拿過酒瓶放到鼻子下面深深聞了一下：“這酒可真香啊……”
“就是嘛！這才有個男人樣兒……”胖子給自己和李紅軍各倒了一杯：“你別急，等傷徹底好了，我們陪你喝個痛快！”
侯兵端著飲料，陪他們碰了一杯。
下了半瓶酒以后，侯兵提了個問題：“胖子，你給我倆說說，你和王琳“那個”的時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這……”胖子抓抓腦袋。
雖然他喜歡嘚瑟顯擺，但這個問題畢竟涉及自己女人的隱私，所以有點兒猶豫。
“你不必說王琳，只說自己的感受，這樣總可以吧？”侯兵看出了他的顧慮。
“好吧......咱們哥仨啥關(guān)系？說就說！”鐵哥們之間，這種事情通常不會成為秘密。
“就是一種……哎呀……怎么形容呢？就好像一個剛從沙漠里走出來的人，跳到了一灣泉水里，可以開懷暢飲、盡情揮灑......”胖子形容的并不粗俗下流，還挺詩意。
“比自己解決......要舒服的多？”侯兵歪頭看著他。
“不能簡單的用舒服來形容……和自己心愛的女人那樣，是一種美夢成真之后的幸福感和滿足感……說句粗點兒的，最后的高潮時刻，就像飄在云里霧里，腦子里一片空白……那個時候，我就是嘎嘣死在她身上，都覺得這輩子值了！”
“哦……這么好啊……”侯兵陷入了沉思。
“從小到大，你們兩個是不是最值得我相信的人？會不會辜負我的信任？”侯兵的話鋒一轉(zhuǎn)。
“你這家伙怎么了？拐彎拐的這么快？這幾天，你特么一直神神叨叨的……”胖子自飲了一杯。
本來他還想在剛剛形容的美妙中多陶醉一會兒，沒成想這猴子一點兒都不配合。而李紅軍自始至終都在看著侯兵，留意著侯兵說每句話時的表情。
“猴子，跟我倆就不用說這樣的廢話了！雖然胖子咋咋呼呼，但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有啥事你就直說！”李紅軍正色對侯兵說道。
“嗯……我知道，所以今天沒有約菜包子。有了小英子，估計他是個守不住秘密的人......”侯兵對自己這幾個兄弟的特點還是非常了解。
“你倆是可以為我永遠保守秘密的人，這一點我相信。雖然胖子在王琳面前乖的像小貓，但骨子里的原則我還是清楚的......”侯兵掃視著他倆。
“你就直接說吧，到底怎么了？”李紅軍有點兒急了，預(yù)感到猴子要說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兒。
“剛才胖子形容的那種感覺......那種那么美妙的感覺……哥們……哥們永遠無法體會到了……那兩槍……把哥們打殘了……今后……哥們就是廢人一個了……”侯兵盯著他倆，面色平靜如水。
胖子正伸筷子準備吃口菜，猛一下給定住了。李紅軍也張著嘴想說什么，可又說不出來。
“不用問是不是真的這種廢話，我不會拿這個開玩笑！也不用問還有沒有希望......肚子里有些地方給打爛了，沒治了......”侯兵喝了一口飲料，還是那種淡淡的語氣。
他抬頭看向天空，卻又閉上了眼睛。
沉默了許久，胖子和李紅軍無聲地干了一杯酒。
“那你準備怎么辦？今后你跟俏俏……有什么打算？”李紅軍知道，既然侯兵把這種極度隱私告訴他倆，肯定不僅僅為了訴苦，而是另有想法。
“嗯，找你倆來，就是為了商量這事兒……”侯兵轉(zhuǎn)過來看著李紅軍：“醫(yī)生說養(yǎng)好了身體，正常上班應(yīng)該沒有問題，今后還能當我的警察。”
“但是……這兩天我翻來覆去，都在想俏俏的事兒……我該怎么面對她……直接跟她講我成了廢人？她知道了這一切，會是什么樣子？”侯兵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又拽著自己的頭發(fā)。
是啊......到底該怎么辦？
李紅軍和胖子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拍著侯兵的肩膀。
侯兵抬起頭拍了拍李紅軍：“我有個想法，說出來你們聽聽......俏俏一直在我面前夸你，說你是個特別好的結(jié)婚對象……”
“猴子你給我打?。 崩罴t軍一下火了，他和胖子都能聽出來侯兵想說的是什么。
“猴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愛俏俏愛的要死，知道自己廢了，不想耽誤人家......這些我們理解?？赡阆氤鲞@樣的歪主意，就太特么扯淡了！”李紅軍有些激動。
“你肯為心愛的人做出犧牲，這沒問題，是個爺們！可我也是個爺們！雖然咱們兄弟之間可以直來直去，可你是不是該問問我是怎么想的？！你想讓俏俏跟我？俏俏又不是你養(yǎng)的寵物，想送給誰就送給誰......還有……你有沒有問過她是怎么想的？！”李紅軍的臉都漲紅了。
“你先別生氣……”侯兵沒想到性格平和的李紅軍會對自己發(fā)這么大火。
“猴子，我不是生氣......”想到侯兵還在養(yǎng)傷，李紅軍的語氣也緩和了下來。
“那……你為什么不喜歡俏俏？她哪里不好？剛才我問胖子的問題還不夠明白？俏俏還是清清白白的處女，我還沒真正碰過她......”侯兵鉆進了牛角尖，說的話有多傻自己都不知道。
“你想為心愛的女人做出這樣的犧牲，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偉大？高尚的不得了？”李紅軍居然用嘲諷的語氣懟起了侯兵。
“可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我接過了最好兄弟的媳婦？以后我怎么見人？莫說俏俏肯定不會愿意......就算她愿意，我也不可能愿意！我有我做人做事的原則，你想讓兄弟被人戳脊梁骨，來成全你的崇高和偉大？”著急起來，李紅軍的口才居然越來越好。
“我喜歡俏俏，也喜歡王琳，但不是你說的那種喜歡！因為她倆是你倆的媳婦，都是難得的好姑娘，所以我也把她們當成了自己的親人！猴子，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有多苦……但你這個餿主意，在我這里行不通……”
胖子一直看著他倆，終于開口下了結(jié)論：“都別說了！猴子，你這個想法確實扯淡，非同一般的扯淡！”
“猴子，你知道俏俏怎么想的嗎？她愛你愛的要命，怎么可能會跟別人？”胖子點了三支煙，給他倆嘴上一人塞了一支。
被李紅軍懟了一頓，又被胖子吼了幾句，侯兵終于清醒過來，自己的想法的確挺可笑的。他喃喃自語著：“那我該怎么辦？耽誤人家一輩子？可能嗎？”
“如果你告訴了俏俏實情，她肯定不會離開你。因為你受了傷不能那樣，她就要離開你......那她就不是那個為愛而生的燕俏俏了......”胖子冷靜地分析著。
“兩個人生活在一起，性固然重要，因為那是人的本能需求，而且還要用于傳宗接代......但是對于俏俏來說，愛更為重要！我相信，她會因為愛你，而不去考慮今后無性并且無兒無女的問題......”胖子把俏俏看的很透徹。
胖子說的這些，侯兵是完全認同的。
我當然也舍不得心愛的俏俏......今后……就這么湊合著過？把俏俏耽誤一輩子？時間久了......人家會愿意嗎？實在太矛盾太掙扎。
“你先別想這么多，現(xiàn)在首要的任務(wù)是快點兒養(yǎng)好傷！躺在這里，你才是個真正的廢人！等身體恢復(fù)了，你還要為你師父和你自己報仇，把那些狗日的壞慫全部抓住槍斃！”胖子的話不無道理。
“我倆會為你保密的。至于今后怎么樣，一切隨遇而安......現(xiàn)在就想那么多，完全是自尋煩惱！”在關(guān)哥的影響下，胖子也成了哲學(xué)家。
胖子說的對，那就先好好養(yǎng)傷......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