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展昱和夏晴娜就動身了,公司給發(fā)配了貨車,一看這貨量就不小。
夏晴娜為了低調(diào),戴了口罩和鴨舌帽,還把那及腰的長發(fā)盤了起來,好像要把自己打扮的像個男人,只可惜那絕美的身材是掩蓋不下去的。
展昱看著手機上傳來的地圖,去到了城西郊區(qū)的目的地。
停下車后,兩人并未著急下去,在觀摩著前方的動向,只見不遠處是個小型倉庫,裝飾略顯古樸,以為被廢棄了也不為過。
“就這地方,至于用這么大的貨車嗎?”夏晴娜疑惑道。
“不知道,看看再說吧。”展昱仍是目視前方,靜觀其變。
沒過多久,對方的人就出來了。
展昱也就拎著一箱錢下了車。
“請問是展中理嗎?”對方問道。
“沒錯?!闭龟劈c了點頭。
“先付款,再簽字,這是規(guī)矩。”
展昱二話不說,直接把錢送到他的手中“十萬塊錢,一分不少,數(shù)數(shù)吧?!?p> 這人接過,然后和手下一起把錢數(shù)好,確認無誤以后,這才到了簽字的環(huán)節(jié)。
只要字一簽,展昱就算以自己的名義買下了這批貨,如果私自處理,是合情合理的,但這樣未免有些太不仁義了。
十幾只箱子從破舊的房子里被抬了出來,分量似乎很重,里面的東西著實會令人起疑。
正當展昱準備簽下合同的時候,置放的手忽然抬起,對著對方問道“哎兄弟,這里面裝的都是什么???”
“我們也是拿錢辦事的,知道的還沒你多呢?!?p> 展昱怔怔的點了點頭,徹底打消了簽下自己名字的念頭,昨天騙來的印章是時候發(fā)揮它的作用了。
印章一蓋,與簽字無異,兩份合同一人一份,就這樣順利的解決了。
這個世界有的地方真挺奇怪的,這里的人們仿佛很看重合同,無論是合法交易還是違法交易,都會有那么幾張白紙黑字。
不過這也是很人性化的一點,違法者同樣需要伸冤,而這東西就成了為自己減刑或拉人下水的重要證據(jù)。
算是有備無患吧。
貨物裝好后,展昱回了車上。
“完事了?”夏晴娜問道。
“嗯?!?p> “這是什么貨???”夏晴娜又問。
“我也想知道。”展昱很清楚公司的規(guī)定,無論什么樣的貨物是不能私自打開看的,除非有老板的允許,但陳東之前可什么都沒說。
所以就代表展昱沒有看的權(quán)利,不過這可抵擋不了他的好奇心。
兩個人不謀而合,倒也不是因為好奇,只是這東西整的這么神秘,萬一是不好的東西,可就攤上事了。
更何況展昱根本不擔心自己違反規(guī)定而被開除,大不了就離開繼續(xù)過無所事事的生活,安靜的等開學就好了。
所以他身上根本毫無枷鎖,隨心所欲就是了,而且也只是打開看看,哪怕不是什么好東西,也得給安全送達。
展昱把車停在了林子里,和夏晴娜一起打開了一只箱子。
鐵箱很沉,起碼得有四五十斤重,上面的鎖頭也很是精致,看樣子很難打開。
可在展昱面前,一切的防御措施都是虛無縹緲,只是隨手一發(fā)力,鎖頭就被震碎了。
夏晴娜看的一愣,這小子還真有點本事。
打開箱子,所見的景象令兩人大吃一驚,
居然是一堆異瓷,大小不一,有許多種類型,看上去很陳舊,不過都是真的??!
“這……要命啊?!闭龟磐低档念┝讼那缒纫谎?,本來就都是違禁物品,旁邊還有個專門查這個的人,心里能不緊張嘛。
“讓你押送的,就是這些東西?”
果然,夏晴娜的神色瞬間嚴肅起來,就如同質(zhì)問犯人一樣。
“是的?!闭龟诺男睦聿▌硬⒉淮?,很快就將那一瞬間的驚慌掩蓋下去。
“你會抓我嗎?”展昱問道,這一瞬間還是真想看看她作何想法。
“我在休假?!毕那缒任⑽⒁恍?,工作歸工作,休息歸休息,可不能混為一談。
這意思很明確了,夏晴娜完全表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或許是將兩只眼睛全閉上,儼然如個瞎子,隨你怎么辦。
“仗義,講究?!闭龟咆Q了個大拇指。
“別高興的太早,我可以不管,但是我不能保證其他同行會不會逮捕你。”夏晴娜囑咐道。
這東西就是被看管的這么嚴密,甚至可以說到了變態(tài)的程度,上次那個劉飛,只是有張拿這異瓷的照片,就被判關了好多天,更是罰了不少錢。
而現(xiàn)在這可是一車的異瓷,要是被逮到可就完犢子了。
“這還是你出的錢簽的字,所以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這都是屬于你的,跟你所在的公司沒有半點關系,你的處境很危險吶……”
夏晴娜冷靜的分析道,這件事的前因后果她自然一清二楚,這不明擺著是振典集團讓這個新人去玩命么。
這做法確實太不仁義,太過分了些。
“是啊,被抓到就壞菜了。”展昱面色平靜的說道。
這時,夏晴娜才注意到他的眉宇間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慌張,疑惑的問道“你……不怕?”
“怕啊,可嚇死我了,我的天吶?!闭龟庞酶】涞难菁急憩F(xiàn)著自己的恐懼。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太假了。
下一瞬間,夏晴娜才知道為什么他表現(xiàn)的這么淡定。
只見展昱把合同甩了出來,上面的簽字人一欄清清楚楚的蓋著振典集團的印章。
看到這一幕,夏晴娜才終于明白,原來他早就看出了陳東的不懷好意,這趟郊區(qū)之行,遠沒有看上去的那么簡單。
“呵,想算計我,門都沒有?!闭龟磐种械膸讖埡贤?,得意洋洋的笑道。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夏晴娜略微驚訝的問道。
“我前些日子才租了房,第二天他們公司就派人來了,科爾城里這么大,我的行蹤又沒有透露給任何人,所以他們是怎么找到我的呢?”展昱故意賣起關子來,可能是想在人家姑娘面前得瑟得瑟吧。
夏晴娜蹙眉沉思,回想到當日發(fā)生的事,這才一錘定音“是展銘?!?p> 沒錯,就是展銘。
因為氣不過被踩在腳下的樣子,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找到了展昱的住處,這樣鍥而不舍的精神倒是值得敬佩。
如果說展銘的找到是運氣好,可緊接著就又有人找上門來,這還能說是運氣嗎?
肯定是有人告訴的,而這個人必定就是展銘。
自看到一車異瓷的這一剎那,展昱就什么都想明白了,不只是展銘,而是在整個展氏集團的眼中,他都是眼中釘肉中刺,能除掉再好不過。
可又不能隨便殺人,就只能給下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