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肅州衙門附近的一座宅子。
正房內(nèi),陸遠坐在床上,床邊則坐著個女子。
那女子樣貌絕美,膚如凝脂,眉目如畫,清冷的氣質(zhì)如同月宮上的仙子。
此人,便是主管欽天監(jiān)肅州分部的寧清秋寧捕頭。
“自己擦干凈,把衣服穿好?!睂幥迩锫曇羟謇?,面無表情地對陸遠說道。
“哦……”陸遠乖巧地答應(yīng)了一句。
“寧捕頭專門過來替我療傷,我明明應(yīng)該高興才對,可我這莫名的幽怨感是怎么回事?”陸遠一邊在心里嘀咕著,一邊齜牙咧嘴,小心翼翼地穿著衣服,生怕牽扯到傷口。
欽天監(jiān)眾人的待遇極好,月奉乃是尋常衙役的十倍不止,而且還在衙門附近專門為眾人各自造了座宅子,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
陸遠如今住的這所宅子雖然只有一進,但好歹是在肅州城的繁華地帶,若是單憑其月奉,半輩子都不一定能買一所。
“你體內(nèi)的那道萬鬼焚神咒,我今早聽宋玉說了。”
“你不必太過擔(dān)憂,我已將此事上報給欽天監(jiān)總部,另外,我也在拜托我?guī)熼T尋找解咒之法?!?p> “總之,我想說的是,你是我的下屬,你因辦案受傷,我定不會棄你不顧的?!?p> 寧清秋盯著陸遠正色道,雖然聲音依舊清冷,但陸遠還是能感受到她的認(rèn)真和堅定。
陸遠聞言心中一陣感動,投入寧捕頭懷抱的想法更加堅定。
“原來寧捕頭心中一直惦念著我,真是個外冷內(nèi)熱的人呀。”陸遠喃喃道。
“你說什么?”寧清秋帶著些疑惑地問道。
“啊,我,沒什么,我說你里面很熱。”慌亂之際,陸遠有些口不擇言,好在寧清秋沒有深究。
“這就是你昨日用回生丹救的那個女孩兒?”寧清秋揚了揚精致的下巴,朝陸遠問道。
回生丹不愧是能起死回生的靈藥,昨日那女孩兒服下后,如今已然痊愈了,此刻正拘謹(jǐn)?shù)刈谖輧?nèi),低著盯著自己的腳尖,手足無措。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欽天監(jiān)之人本就該秉著鋤強扶弱,救死扶傷……”
“在給她找到家人之前,就讓她暫且住在你這里吧。”寧清秋打斷了陸遠的瘋狂表功。
“不行!”陸遠聽完脫口而出。
“我和寧捕頭才是一對兒,家里怎么收留其他的女子呢?”陸遠理所當(dāng)然地想道。
寧清秋沒想到陸遠會這么果斷的拒絕,而那女孩兒聽到后,更是霍然間抬起了頭,呆萌可愛的小臉兒瞬間沒了血色。
見兩名美女齊齊盯著自己,陸遠干咳了兩聲道:“主要是這孤男寡女的,我怕壞了人家姑娘的聲譽嘛,要是這位姑娘愿意,我肯定是沒意見的。”
“我愿意!”
那女孩脫口而出,見陸遠一臉錯愕地望向自己,頓時羞紅了臉,急忙低下了頭。
“既然如此,那便這么定了?!睂幥迩镎f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只剩下兩人的屋內(nèi),沉默得讓人尷尬。
不過幸好這尷尬沒一會兒便被打破了。
陸遠的房門被打開,推門而入的是陸遠的同僚程安。
程安個子不算高,相貌也十分尋常,屬于扔人堆里都找不出來的那種,平日里話也不多,有些不茍言笑。
若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他的話,那就是——普通。
但欽天監(jiān)是不可能有普通人的,程安在欽天監(jiān)的角色相當(dāng)于后勤保障,在丹藥、符箓上極有天賦,而且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發(fā)明,讓捕頭寧清秋都佩服不已。
“陸兄,你好些了吧?昨日之事,我聽宋兄說了?!背贪睬瞄T走到屋內(nèi),十分不熟練地表達著自己的關(guān)切。
陸遠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依然無礙。
“那影姬等人的身份已經(jīng)查明了,和那個能變化成蛤蟆之人一樣,都是代天神教之人?!背贪舱f著說著表情透露出一絲狐疑,但并未被陸遠發(fā)現(xiàn)。
陸遠聞言點了點頭,心中思索道:“那我在街上看到的那行血字也是代天神教干的咯?”
“對了程兄,那個蜘蛛精又是怎么回事,它肯定不是代天神教放出來的吧?還有山澗下的那具尸體,可查出其身份?”陸遠想起那個蛤蟆被蜘蛛精刺穿的慘狀,皺眉問道。
“那具尸體經(jīng)過我的檢驗,乃是失足墜崖而亡,但身份還未確定,但蜘蛛精一事目前還沒有眉目,寧捕頭已經(jīng)親自去查了?!?p> 仵作一職由程安兼任。
“陸兄,”程安轉(zhuǎn)而問道,“根據(jù)調(diào)查,那影姬乃是開竅后期的實力,再加上其詭異的異術(shù),遇到五氣境之人都能一戰(zhàn),陸兄你……”。
陸遠聞言便將自己早已準(zhǔn)備好的說辭又說了一遍,只說可能情報有誤,再加上自己運氣好,機緣巧合之下才將其斬殺。
程安聞言點了點頭,似乎接受了陸遠的解釋,旋即話鋒一轉(zhuǎn),從懷中掏出幾個瓷瓶。
“昨日我煉制了幾瓶定神丹,藥效比你現(xiàn)在服用的稍好一些,每七日服用一粒即可?!?p> “另外這幾日閉關(guān)之余,我還繪制了幾張符箓,陸兄可做防身之用?!?p> 陸遠聞言連連稱謝,心中嘆道:“這才是好同事呀!”
程安自那一疊符箓中抽出一張,對陸遠解釋道:“此符名叫鎮(zhèn)妖符,妖族詭計多端,日后你若是遇到那變化成人形的妖怪,像這樣將此符祭出,打在其身上,妖怪必定無所遁形?!?p> 說著還將此符按在了陸遠的胸前,旋即又抽出一張繼續(xù)說道。
“這一張乃是蕩魔符,對魔氣感應(yīng)極為靈敏,如今那魔族雖已不見蹤跡,但其亡我人族之心不死,還是小心為妙?!?p> “這一張是靈寶天符,可防止被人奪舍?!?p> “這一張是回神符,”程安抽出此符,盯著陸遠的眼睛說道:“代天神教之人,異術(shù)詭譎難測,說不定便有能控制人神魂的方法,此符可使人恢復(fù)神智。
不一會,陸遠身上便貼滿了各式各樣的符箓。
“陸兄,符箓的使用之法,你可明白了?”望著陸遠身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姆偅贪矟M意地舒了口氣。
“多謝程兄指點!”陸遠面露感激,珍之又重地將符箓收好。
程安擺了擺手,又朝那女孩兒說道:“你現(xiàn)在住在陸兄家中,也算是我們的一份子,恰巧呢,我這些符箓準(zhǔn)備了兩份,還有一份便送給你了。”
陸遠:“???”
“這位姑娘方才是不是沒看清啊,我再給你演示一遍……”
一刻鐘后,程安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陸遠的住處。
屋內(nèi),陸遠和那女孩兒渾身貼滿了符箓。
復(fù)又回歸沉默的二人,看著對方的模樣,氣氛比方才程安來之前還要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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