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前身恩怨,范凌乞饒
霎時間,場面一度凝固。
“凌兒!”
范癆最先反應過來,心頭驟然一緊,那股不安感果然應驗,想想兒子平日里的作風,只怕真有可能無意間沖撞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斗宗,于是急忙硬著頭皮解釋:“閣下,其中是否存在誤會?若是您有何要求盡管提出來,在下定當竭盡全力…”
范癆話里意思不言而喻,他就這一個兒子,平日里愛護的不得了,闖了禍自有他兜著,但這次顯然踢到鐵板了。
“哈哈哈,范宗主,此前說要千刀萬剮的可是你??!”徐楓嘲諷般的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范癆身上卻如同刀鋒一般。
范癆額頭溢出冷汗,就在剛才,那一道目光竟然讓他生出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那種壓迫感…
“孽子,你究竟干了些什么?”范癆心中直把平日寵溺的兒子罵的個狗血淋頭,但面上依舊賠笑:“斗宗閣下,平日里是在下教子無方,在下這就將那孽子叫出來給閣下磕頭認罪!我血宗亦會備上重禮,給閣下賠不是!”
范癆雖說在外行事雖然狠辣,但不代表他不會做人,能在黑角域建立一流宗門的家伙又豈是無能之輩?
他雖然不知道兒子是如何得罪了眼前這個斗宗強者,但無論如何態(tài)度都必須做出來。
“三長老,去將那個逆子給我揪出來,我要親自看著他給斗宗閣下下跪磕頭,以此乞求閣下諒解!”范癆轉(zhuǎn)過身,冷臉向身后一個粗獷大漢下令。
“他要是不來,就給我把他的腿給打折了送來?!?p> 范癆臉帶怒容,這次他是真的對范凌失望且憤怒了,得罪一個斗宗,這是要毀了他辛苦開創(chuàng)的基業(yè)啊!
他下定決心,此次過后,不論如何也要徹底約束這這個混賬東西,免得又給整出什么幺蛾子。
范癆并不知道,徐楓這次來…本就沒打算讓他還有下一次機會。
滅門之仇,雖然不是親身經(jīng)歷,但豈是說放下就放下的?他還沒這么寬宏大量!
“林義,你這是干嘛,造反嗎!”
不多時,粗獷大漢像是提小雞米一般揪著一個臉色蒼白,只披著一件血色長袍,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的青年男子飛來。
“林義,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放本少主下來,我自己會走,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青年正是血宗少主,范癆獨子,范凌。
范凌一臉不情愿,盡管知道這是父親吩咐,但他依舊不當回事兒,因為他知道不論他闖下怎樣的大禍,父親都會幫他擺平。
從前如此,往后一樣!
林義默不作聲,只是冷眼看著范凌,為范癆感到悲哀,同時也為血宗感到悲哀。
這混賬玩意兒,竟然還不知道自己究竟闖下了什么彌天大禍。
“宗主,人到了!”
林義將范凌提到范癆身前,目光卻注意著徐楓。
“逆子!還不快說你是如何得罪了這位斗宗閣下,然后給我磕頭,認罪!若是沒得到斗宗閣下的諒解,就別起來了!”范癆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范凌臉上,瞬間就將他扇了出去,從數(shù)丈高的半空摔下。
范癆顯然是下了重手,這一巴掌,直將范凌扇了個半死,摔倒在地面上砸凹陷出一個小坑。
“噗…”范凌嘴里噴出一口鮮血將地面染成了暗紅色,即便是再心大,他也知道了情況不對,艱難的從地上咕咚的爬起來,盡管渾身上下都是劇烈的疼痛,但竟然被他強行忍下,腦海中回想起父親動手前的一番話。
仇家上門?
而且還與我有關(guān)。
只是片刻,他已經(jīng)將脈絡(luò)分析清楚,畢竟也是大宗門子弟,最起碼的眼里還是有的。
范凌忍痛抬頭,一眼就望見了站在父親前方那個腳踏虛空的白色人影。
斗宗!
范凌馬上知道老父親的良苦用心了。
但他也有些困惑,“我何時招惹過這個斗宗強者?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了?難不成我得罪的是他哪位后輩?”
范凌腦海中閃過種種念頭,大致應該就是這樣了,不過究竟得罪了誰呢?
老天,可千萬不要是女子!
女子被他看中落在他手上的,那下場自然不必多說,若真是如此,他爹只怕也護不住他。
從小囂張跋扈慣了的范凌面對這樣的情況如何受的了?如今可是連他爹都不一定護得住他了。
范凌此時也顧不得自己一身傷體,膝蓋往地上一跪,完全不顧形象的往地上磕頭,像是生怕磕的輕了那位斗宗強者不滿意。
他的附近,那些血宗弟子看著這一幕即是感到恥辱又是憤怒,還有幾分畏懼。
這才是所謂的強者為尊!
血宗幾位長老感到一分難堪,范凌畢竟是血宗少主,卻在眾目睽睽之下磕頭乞饒,此次過后,只怕血宗的臉面也將成過去式了。
范癆賠笑著說道:“斗宗閣下,可還滿意了?”
“他都沒死…我為何要滿意!”
范癆神色一僵,干笑道“閣下說笑了,那不知閣下要如何才能了解此事?”
話說到這份上,范癆見徐楓仍舊不依不饒,表面平靜,眼神深處卻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黑角域明面上確實沒有斗宗,但暗地里不代表沒有,而他恰好就知道那么幾位。
只要付出的代價足夠,范癆不信請不動!
當然,一切的前提就是先過了現(xiàn)在這一關(guān)。
徐楓淡漠的審視著范癆,后者眼神里那一抹殺意他隱藏的很好,狠辣的同時卻又足夠隱忍,是個人物,也無怪乎能在黑角域這個地方憑借四星斗皇修為便站穩(wěn)腳跟。
“想了結(jié)此事?行啊,他怎么做的讓我做回來就行了!”徐楓語氣輕松,卻讓旁人生出一種頭皮發(fā)麻之感。
范癆心生不詳,猶豫片刻后問道:“敢問犬子究竟如何得罪了閣下?”
他也想知道那個混賬東西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兒,惹得一個堂堂斗宗不顧臉面也要殺他。
兒子雖向來嬌縱,但并非不長腦子的人。
“也罷,讓我來替范凌想想,五年前,黑水城徐家!”徐楓臉色平靜,神色里并沒有太多憤怒的情緒,被滅門的是前身,他來這也只是幫前身了結(jié)了他的恩怨。
“黑水城徐家…”范癆身后,一個斗王長老瞳孔驟然一縮,隨后身軀竟然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但被其死死壓下,五年前的記憶隨之逐漸清晰。
五年前的一日,他曾受少主所托去了黑水城滅過一個家族,好像那個家族便是徐家!
一瞬間,所有思緒都整理清晰,那么這個斗宗強者的來意不言而喻!
“徐家?什么黑水城徐家?我不知道?”范凌毫無形象的跪著,口齒不清的叫喊:“爹…我真的不記得了,我只知道田家、白家還有…都是他們先惹我我才叫人滅了他們的…”
范癆頓時臉色一黑,依據(jù)自己兒子的德性,他大概猜得到問題所在了。
“閣下…”
“好了,也該差不多了,五年前徐家被滅門,今日,就讓血宗也化作過去吧!”徐楓粗略感知了一下,他鬧出的動靜已經(jīng)吸引了暮之城大小勢力注意,是該動手立威了。
黑角域,這將是他征服這片大陸的第一步!
徐楓向高處飛去,離地面足有兩三百丈方才停下身形,俯瞰下方,整個血宗,整個暮之城皆在他的視線注視之下。
“宗主,他這是要干嘛?”
“不清楚,靜觀其變。”
范癆神情凝重,心中的不安越發(fā)濃重。忽然,他瞠目結(jié)舌的望著天際,一道偉岸的虛影浮現(xiàn)在徐楓身后,眉如山川,眼藏星河,視眾生如螻蟻。
“血宗為亂一方!死罪難??!”
徐楓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聲威有如天憲,覆蓋百里方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