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南部多起伏的山川密林,密林再往外的些許小城,此時已經(jīng)被以張閡為首的黃巾軍占領(lǐng)。
這些起義軍,像是圍繞在徐州周邊的餓狼,早就對徐州這個大獵物蠢蠢欲動。
幾名小校來往于密林間,便是張閡派出的哨兵。
密林是一道屏障,即阻斷了張閡進(jìn)攻的路,也在某種程度上保護著他們。
快馬飛馳,停在一處小城前。
城上守衛(wèi)在確認(rèn)了是自己人后,開門放了進(jìn)去。
哨兵低頭快跑,進(jìn)了大殿。
一名身著戰(zhàn)袍的將軍模樣的人坐在椅子上,此時非戰(zhàn)時,鎧甲被他脫下來,放在一側(cè)。
“有何消息,速速報來?!?p> 張閡見了探哨回來的士兵,心急的問。自從聽說朝廷派了陶謙來鎮(zhèn)壓他,張閡其實還是多少有些范怵的,陶謙畢竟是一代英雄。
“徐州的情況已經(jīng)打探清楚,陶謙來后,緊鑼密鼓的召集了徐州各方勢力,已經(jīng)基本確定了對付我們的對策。”小校先將基本的情況通報一下。
“陶謙果然不簡單......”相比于上一任刺史的無作為,這種效率已經(jīng)太高了。
“然后呢?”
“目前,已經(jīng)明確的,陶謙將手下的兵力分做兩支,一支由他自己統(tǒng)領(lǐng),去打張圖將軍,一支則交給臧霸統(tǒng)領(lǐng),來對付將軍您啊?!?p> “臧霸?莫不是傳聞中的泰山四寇?”
“回稟將軍,正是。”
“陶謙分兵多少給臧霸?”
“小的聽說,并未分兵給他們,只是口頭上允許臧霸自己招兵,但又未給予糧草軍械?!?p> “......哈哈,如此看來,陶謙是想借我們的手除掉臧霸啊......除了臧霸,還有誰與他一起?”
“據(jù)說是一個徐州名士,叫......”士兵回憶了很久,說道:“好像叫沈良?!?p> “沈良?”
沈良雖然在徐州有些名氣,但其他地方的人并不一定知道他。漢末的時候,通訊又不發(fā)達(dá),他又不是門閥世家,所以名氣也只不過在徐州這個小圈子里罷了。
“此人如何,你打聽到什么消息沒有?”
士兵竟是擺出一副有些疑惑的表情:“據(jù)說,他去了臧霸軍中,第一件事就是告訴士兵,要學(xué)會活著。”
“活著?何意啊?”
“說是戰(zhàn)場上,如果真的實力太懸殊,沒必要拼命之類的,該逃命還是要逃......好像是這個意思?!笔勘涯c刮肚的組織著這些句子。
張閡沉默了片刻,心想難道他們已經(jīng)料到不是我的對手,所以要減少傷亡,全身而退。......應(yīng)給是這樣,否則還真是說不清,我大小參與的戰(zhàn)爭也不少了,還真沒聽說過有這樣教士兵的,必然是知道打不過了,才出此無奈之策。
想罷,張閡哈哈一笑,命那個士兵退了下去。
......
在雙方正式開戰(zhàn)前,沈良已經(jīng)命令將士沿途修下營寨十處,并命令五百士兵守住離張閡最近的那處山寨,然后其余士兵則均勻分布在后面的九處營寨中。
張閡引兵前來,在第一處營寨前停住。不久之后,探馬來報。
“報......”
“前方是何情況?”
“稟告將軍,經(jīng)打探,敵軍已在沿途設(shè)下十處營寨,以為御敵之策?!?p> “十處?!臧霸區(qū)區(qū)一千兵力,設(shè)這么多營寨做什么?故弄玄虛!”張閡沉吟片刻,“莫非是多設(shè)些營寨,以減緩我的進(jìn)攻速度?”
想來想去,倒是只有這一種說法能解釋的通。
不過既然是戰(zhàn)場之上,能動手的就不用想別的了。張閡朝著眾人揮了揮手,“倉”一聲抽出隨身攜帶的寶劍。
“眾將士,隨我一起,攻打營寨!”
張閡領(lǐng)著眾人,極速攻打到第一處營寨前。
對面,一名小將領(lǐng)著眾將士沖出營寨,小將手持一把銀槍,頗有一些威風(fēng)。
“來者何人?”
小將并不作答。
“臧霸何在?”
小將依舊不語,拍馬上前。張閡見狀,也拍馬上前,截住小將廝殺。
兩人大戰(zhàn)三十余回合,小將漸漸不支,也不戀戰(zhàn),調(diào)轉(zhuǎn)馬頭就跑。
張閡暗道,“果然跑了”,大喝一聲:“將士們,隨我殺將過去!”
于是眾人一起,呼天喊地的掩殺過去。
反觀臧霸這邊,有一些已經(jīng)開始棄寨跑了,有一些在稍微做了一些抵抗之后,也開始跑。
最主要的是活下去嘛。
對方五千人明顯實力遠(yuǎn)超我方,既然為將的都要我們活下去,要我們能跑就跑掉,能活命那自然要跑的。
混亂中,還是有幾個臧霸的士兵被張閡捉了去。
第一處營寨就這樣被張閡拿下了,此時張閡坐在中軍帳中,抓來的幾名小兵則被丟在帳下。
如此輕松的拿下營寨,張閡不得不疑。
“砰”張閡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我且問你們,為何不抵抗就棄寨而逃,是否有什么計謀!如實招來,否則就地處決!”
幾個小兵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倒在地下,其中一個膽量稍微大點的說道:“回稟將軍,并沒有計劃,我等知道不是將軍對手,如此白白丟掉性命又何必,現(xiàn)在臧霸那邊又允許我們逃命,所以......所以......還是逃命要緊?!?p> 聽了這話,張閡差點笑出來,強忍著問道:“確實?”
“我們的小命都在您的手中了,不敢有半點謊話?!?p> “哈哈哈?!标鞍匝鲱^一笑:“愿意降我嗎?”
“我等原降,只要能活著。”
“好,活著......帶他們下去吧!”
偏過頭來:“眾將士!”
“有!”
“今日休整一日,明日要連續(xù)攻打營寨,務(wù)必在兩三日內(nèi)攻下所有營寨?!?p>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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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戰(zhàn)事,臧霸和沈良大致也是能夠猜到的,這只是第一天,第二天的情況會更“糟糕”,張閡在一天之內(nèi)可能會連拔五寨,甚至更多。
沈良和臧霸此時需要做的只是等,等著對方一步步按照他們的安排走。
第二天的時候,沈良和臧霸便在中軍帳中,支上一小桌,擺上一副圍棋,然后泡上一壺茶,靜靜地等待外面?zhèn)骰氐膽?zhàn)事。
棋盤上黑子白子錯落的擺放著,茶壺中的茶徐徐的冒著熱氣。
上午辰時,已經(jīng)傳回第一條消息。
“......報,張閡今日又攻破一個營寨。”
“繼續(xù)探!”
黑子白子交替的下著,兩人時不時拿起一杯茶水喝著,極其淡定。
運籌帷幄大概就是這種感覺了,只是此時他們似乎是一直在打敗仗啊。
......
“報,第二個營寨又被攻破!”
“繼續(xù)探!”
......
“第三個營寨被攻破!”
“探!”
......
“第四個被攻破!”
“探!”
“第五個!”
......
兩人似乎一直那樣的胸有成竹,但我軍的確在打敗仗啊!
懷疑之聲再次在軍營中傳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