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大花、小花都是我的
小品很好玩,逗得馬愛華和龐曉霞哈哈大笑。暫時忘了羅逸給帶來的煩惱。
演的是一個中年大叔抱著三歲的孩子到公園遛彎,給孩子買了個火箭冰淇淋。
那上面帶著一個彎錐形,是擰成花的巧克力。
結(jié)果孩子剛把巧克力嗦啦掉,就要吵著拉粑粑。
大叔看左右無人,就在豎立著“講文明樹新風(fēng)”的木牌子后面,讓小家伙解決三急中的首急。
結(jié)果呢,小家伙屁股上小荷初露尖尖角的時候,被戴紅袖章的公園管理人員發(fā)現(xiàn),氣勢洶洶地從遠(yuǎn)處跑來。
大叔情急之下,把冰激淋擱到小孩屁股底下,在管理人員到來的一剎那,小家伙的粑粑在冰淇淋筒上豎了個巧克力的尖錐造型,而給小孩擦屁股的紙也讓大叔硬生生吞了下去。
過日子的大叔,寧哥忍受生吞廁紙之苦,也要逃過二十塊的巨額罰款。
紅袖章大媽來了:“同志,你怎么教育孩子的?公共場所隨地拉粑粑!”
“沒有???”
“乖乖交罰款,還狡辯!”
大媽指著甜筒上巧克力尖錐:“同志,這上面分明是粑粑,還熱乎著呼呼冒熱氣呢!隔這么遠(yuǎn),都一股股臭味……”
大媽說著,下拉著嘴角,捂了下鼻子。
“大姐,你懂啥???這是外國進(jìn)口黑巧克力,跟中國的臭豆腐差不多。聞著臭吃著香!”
說罷,大叔張大了口,把‘巧克力’吞了大半截。
他還扯著大媽的衣襟:“大姐,你也嘗嘗?!?p> 大媽捂著鼻子,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掙扎著要逃走,但大叔卻不依不饒地,非要她嘗一口。
搞得大媽都急哭了,苦苦哀求著:“大兄弟,是我看錯了,罰款你也不用交了。你行行好,放我走行不……”
龐曉霞笑得淚花花的,來不及掏紙巾,就捉過了馬愛華的胳膊擦了擦眼淚。
忽然,她頓了下,“小馬,羅逸那家伙呢?”
“不知道啊。”馬愛華細(xì)聲細(xì)氣地說,同時她還抬著手臂,以方便龐曉霞隨時借用。
小品在掌聲中退席后,報幕員珊珊上臺:
“剛才的小品過癮吧?我想下面的節(jié)目會更熱鬧!”
“大家期待嗎?”
“期待——”
眾口如一,瓜皮紛飛。
等觀眾的歡呼聲告一段落,她才說:
“現(xiàn)在,我向大家隆重介紹一首搖滾哥曲:《死了都要愛》”
”作曲、主唱——羅逸。伴秦曲目:陜北華陰老腔。伴舞:爭鋒雙節(jié)棍訓(xùn)練營。”
她補(bǔ)充說:“這一曲《死了都要愛》被詞曲作者羅逸自詡為‘百年不遇,后世難追’的曠世神曲……”
說到這里,不只主持人忍俊不禁,下面的觀眾也發(fā)出轟然的喝罵、嘲笑聲。
接著。
當(dāng)羅逸在燈光搖曳中閃亮登場時,披頭歌星同時也出現(xiàn)了,并且擋在了羅逸身前,向觀眾大聲喊:
“河?xùn)|市的家鄉(xiāng)父老們,如果他的歌很濫要怎么辦?大家有了創(chuàng)意沒?”
這一次,在小品中得到靈感的觀眾們異口同聲地喊:
“吃翔——”
“哈哈哈哈哈……”
龐曉霞臉色蒼白起來,小聲對馬愛華說:“妹妹啊,毀了!”
聽大小姐叫了聲妹妹,馬愛華心頭一熱:“姐姐,我看也是,要丟人了……”
“妹妹,咱看上一段后,馬上就跑。我不想看到羅逸吃……翔?!?p> “那是巧克力。”馬愛華小心反駁。
“但造型就是……不說了。惡心!”
“嗯,得跑,太丟人了。”
這時,羅逸從披頭玫瑰手中奪過了麥克風(fēng),對著觀眾喊:“光懲罰我了,如果大歌星輸了呢?”
“吃翔——”
……
那喊聲比針對羅逸的還整齊,顯然大家并非無差別吃瓜,雖然明知羅逸毫無勝算,但家鄉(xiāng)父老鄉(xiāng)親的立場還是杠杠的。
……
厚重的天鵝絨幕布緩緩拉上,主燈減弱下來,整個舞臺陷入昏昧迷蒙中。
不一會兒,幕布又緩緩拉開,在閃閃沒沒的點光源的映照下,音樂老師劉志強(qiáng)首先出現(xiàn)有箅臺后方。
他一改平時溫文爾雅的師者形象,下著雞腿褲,上身蝙蝠亮片狀,倒提著一把大提琴走到舞臺左側(cè)。
這一把本來普通的大提琴加上底部著地的琴桿,也就120公分,但劉志強(qiáng)扛著的這一把顯然要長很多。
只因為它的琴桿被一根80公分長的不銹鋼管做了延長,使得整個琴身長達(dá)兩米!
這使得160的劉志強(qiáng)斜扛著這把琴時,就如猴子立在高高的桃樹后面。
這范式,別說小縣城的觀眾,就連九州大地的音樂人也沒見過啊,所以使得滿場一愣。
更驚艷的來了,轟轟轟幾聲二氧化碳的釋放聲中,云霧繚繞里,八位身著黑色馬褂的老藝人現(xiàn)身后場,隨之鑼鼓響起。
中場則是一幫雙節(jié)棍少年翻飛騰挪,棍花閃閃,嗬嗬有聲。
緊接著,一連凝重的劉志強(qiáng)甩甩頭發(fā),拉動了琴弦!
哀傷凄婉又悲壯豪邁的曲調(diào)彌漫開來,再加之琴者劇烈而夸張的動作,及到動情處,竟然猴子上樹、攀上琴頸,在空中旋動了半圈!
一下把觀眾的情緒給調(diào)了上去!
“哇……”
“有這么玩的?沒見過哦?!?p> “媽的那是在拉琴啊還是跳鋼管舞啊!”
……
黎叔拉著二胡上前一步,扯著沙啞的嗓門喊唱老腔:
“伙計哎,抄家伙——”
雙截棍少年齊聲rap:
“快使用雙節(jié)棍!”
“哼哼哈兮!”
老腔接上: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他大爺還是他大爺!”
“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頭哎,”
“紅玫瑰、小百合都是花,”
“大花、小花都是我的呀!”
……
雙截棍隊齊齊使招:橫掃千軍、烏龍擺尾
十位少年同聲rap:
“快使用雙截棍、哼哈哈兮!”
“快使用雙截棍、哼哈哈兮”
……
對這種不倫不類的畫風(fēng),場內(nèi)觀眾一片轟然,大家褒貶不一。有的覺得好玩,有的則破口大罵。
“什么玩意啊,比他媽鬧秧哥還亂騰!”
“滾下去、滾下去……”
“哈哈哈哈哈……”
……
在聽到紅玫瑰、小百合的老腔唱詞后,龐曉霞滿面飛紅。
看到馬愛華渾然不覺,望著臺上傻呵呵地笑時,不由地手肘懟了她一下:
“妹妹,你聽著扎耳朵嗎?”
馬愛華邊吮著一根老冰棍,邊哧溜溜地漫應(yīng)著:“還行,挺好玩的?!?p> “哎……”龐曉霞咬了口冰棍,嘆了口氣,心道,華華啊,你真是個傻丫頭……
這時,轟的一下,干冰爆破,一團(tuán)云柱騰飛起來。
“姐,快看啊,羅逸出來了!”馬愛華牽了牽龐曉霞的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