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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想重生?。?/h2>

第五十章:借北風(fēng)(上)

我真的想重生??! 囗十力人 4208 2021-02-21 07:17:23

  給王向炳三人拍完照后,羅逸并沒有把照相機還給吳正德,借了來,給同學(xué)們當(dāng)起攝影師來。

  他們?nèi)齼蓛?,或是倚在空白的廣告牌前,或是身在腳手架上,或是拿支扁筆做揮毫潑墨狀……

  隨著閃光燈的閃爍,同學(xué)們留下了勤工儉學(xué)情景留在了膠片上,成為美好而永久的紀(jì)念。

  這也是羅逸這只小蝴蝶扇動下的小成就,這使他心里生出幾分得意。

  在這個工程中,王向炳的角色有點尷尬,既要按他的某種節(jié)奏,讓羅逸完工,又不能進行得過于痛快,所以要時時刷一下存在感,展示下控制力。

  看羅逸拍得差不多了,他就把他以及劉正東叫過來,諄諄教導(dǎo)了一下。

  “看了吧,”他指著西面的一片村落,“這就是三里莊,村民都姓周。以后你們施工時,免不了和當(dāng)?shù)厝舜蚪坏?,俗話學(xué)強龍不壓地頭蛇,碰上村民村痞吃拿卡要時,就給他點兒。”

  “三里莊附近有幾家企業(yè),西南的這家是索通碳素,東北的這家是齊魯制藥。別看這兩家企業(yè)這么大,也得讓村民幾分?!?p>  羅逸觀察了一下,見索通碳素車間頂上是一碼的藍(lán)色彩鋼瓦,而三里莊居民的屋頂上也多有同色彩鋼瓦罩頂。

  于是他笑了笑說:“王哥,這些村民的罩頂材料是偷索通碳素的吧?”

  “對。以前索通車間用紅色彩鋼瓦時,村民屋頂上就一片紅?!?p>  羅逸笑著說:“真是一群刁民。”

  正說話間,突聽方舜大叫了聲,“糟了!”

  羅逸問起時,才知道,他的公文包落在130的后車斗上了。

  “別急。”羅逸說,“早上時,我聽柳老板說還要在路上的一家加油站卸貨,現(xiàn)在趕過去拿丟不了的?!?p>  考慮到大家都很忙,羅逸就朝路邊等活的幾個拉腳的喚了聲。

  其中一個長得像鐵塔一樣的漢子趕著驢車過來,聽羅逸說要他去加油站取一個包時,亮出一個巴掌。

  “什么?五塊!”羅逸驚愕地問。按市價,跑這一趟也就兩塊錢。

  大漢有些猶豫,似乎想要降價,其它幾個拉腳的起哄:“老周,頂著這個價。再特么打價就八塊!”

  羅逸一看,這是碰上刁民了,他抱著不多生事的態(tài)度,滿口答應(yīng):“五塊就五塊,周大哥快去快回,包里可有國防級重要文件,火速送回來?!?p>  方舜也跟著說:“老周,路上多給驢幾鞭子,快一點!”

  老周橫了他一眼,笑道:“嫌慢你上,我這驢可不抗折騰。”

  方舜被噎了一下,王向炳又怨他話多,給老周揮了下手說,“辛苦了,快去吧?!?p>  “我操,還真是刁民,說話難聽,要價還高。”劉正東笑著說。

  這時,他的大哥大響了起來,接了后,羅逸觀察到,這家伙臉上現(xiàn)出副溫柔的表情,躲到一邊去通話了。

  不一會,羅逸聽到了劉正東的喊話:“誒,羅逸,讓你接電話。”

  倒也不意外,是付玉馨打來的。

  “工裝做好了沒?”羅逸稍事寒喧后,立即問起。

  “光惦記著你那工裝了,就不能嘮點朋友間的體己話了?”付玉馨咯咯笑著說。

  “一分鐘五毛呢,見面嘮不行嗎?”

  羅逸稍頓了下,向一旁虎視眈眈的劉正東瞭了一眼后,笑道,“再說,正東還抱著個大醋壇子在旁邊瞅著呢。”

  “哈哈……”笑夠了,付玉馨才說,“都做好了……不過,你的那件出了點小問題?!?p>  “沒關(guān)系,我這希臘雕塑身材,肥點瘦點穿上都帥。”

  “臭美。還有啊,子強、子強也想過來你工地,幫著抬抬扛扛什么的……”

  聽得付玉馨吞吞吐吐的語氣,羅逸明白,剛剛刑滿釋放的人,首先要面臨的是重新融入社會的問題,但往往不好隨意去見過去的朋友,怕人家介懷。

  于是羅逸立即答應(yīng):“好啊,不用抬啊扛的,過來喝酒就好?!?p>  通完話,羅逸把大哥大還給劉正東時,笑意還未散盡。和付玉馨聊天有一個好處,能感染一下她身上散發(fā)的熱情和快樂。

  劉正東接過電話,眉頭鎖了一下,“羅逸,小付和你通話時長比我的還多,你特么不會給我戴綠帽子吧!”

  羅逸反譏道:“你有那么在乎人家嗎?正東,通過接觸才發(fā)現(xiàn),小付這人身上有光,你可別把人當(dāng)工具使?!?p>  說罷,羅逸大步離開,給劉正東甩下一個背影。

  “左一出右一出的,你到底哪句話是真的?”劉正東沖著羅逸的后背怨道。

  這時,拉腳的老周也回來了,雖被稱為老周,這人也就三十來歲,不過曬得黢黑,有點顯老相。

  見老周并未把黑皮包從拉車上取下,反而逼近了自己伸出手掌,羅逸覺得不大對勁兒。

  “給錢?!崩现艽致暣謿獾卣f。

  羅逸掏出五塊塞到他掌心里,就要過去拿包。但卻被老周一把拉?。?p>  “說好了八塊,還差三塊呢!”

  羅逸一把把錢搶回來:“說好了是義務(wù)勞動的,你特么還要錢?”

  “小子,在我地盤上你還敢耍橫!”老周大喝著,路邊的幾個三里莊的拉腳的涌了上來助威。

  七嘴八舌地數(shù)落羅逸的不是,有的還威脅把廣告牌子給拆了。

  王向炳忙小跑過來,從羅逸手里搶出五塊錢,塞回給老周。

  “周哥,看我薄面收了這五塊?!蓖跸虮彦X塞到老周兜里,向羅逸的方向努了下嘴說,“這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燈?!?p>  見王向炳向羅逸方向拉仇恨,一旁的劉正東竊喜,估量著如果干起來的話,羅逸的花拳銹腿未必能抵得過這位莽漢,何況人家還有七八個老鄉(xiāng)助陣。

  老周橫了王向炳一眼:“你的薄面……”

  “我叫王向炳,”他加重了語氣說著,而且捋了下袖子,拂了下分頭,手腕上的忍字向老周展示了一下。

  “王向炳……”老周回頭問老鄉(xiāng)們,“你們聽過這名頭嗎?”

  “沒有。”

  “這名字不上講,還不如叫王八蛋響亮點!”

  ……

  劉正東又想笑,又暗暗佩服雙方一唱一和中表演出的演技。心道,這些拉腳的必是王向炳拉攏來收拾羅逸的。

  王向炳聽到“王八蛋”仨字,臉?biāo)矔r拉了下來。

  邊苦笑說“媽的,我的名頭在這兒倒不好使了”,邊掏出大哥大撥號。

  羅逸心里一驚,王向炳要是按平常的作風(fēng),“叫百十號兄弟過來”,這工程還怎么進行?

  同學(xué)們還等著用錢呢!

  包括他自己。

  但憑羅逸前世積累的工地經(jīng)驗,大打出手不可取,委屈低頭更麻煩!

  “王哥,且慢!”羅逸把王向炳的大哥大按下,然后笑瞇瞇地轉(zhuǎn)向老周。

  “老鄉(xiāng),咱倆的爭執(zhí)很簡單,我說是五塊,你說是八塊,對吧?!?p>  “什么幾吧爭執(zhí)?”老周往地下啐了一口,晃了下滿身的鍵子肉罵道,“你特么紅口白牙剛說的是八塊,這才一會兒就不認(rèn)賬了?!?p>  見老周向自己逼近,他后面的幾個老鄉(xiāng)也湊過來。羅逸抱起了膀子,哈哈笑了起來。

  他是真心覺得好玩,為了三塊錢……也可能有后續(xù),不只是為了三塊……

  “那這樣,”羅逸抬手指了下老周,“咱倆賭一把怎么樣?”

  “賭什么?”

  “三塊錢不值得玩命,咱倆來個蒙古式摔跤定輸贏,敢嗎?”

  另人意外的是,包括老周,一幫拉腳的一片哄笑,滿臉得意洋洋。

  這是因為,村里每次遇上不訓(xùn)服的耕牛,都是由老周出面,把犟牛連摔幾個跟斗來把它治服。

  “好!”老周答應(yīng)下來,隨即矮了身,拉起了架式。

  別說在這種為三塊錢和拉腳的纏斗的場景中,就是在偌大工地上,她也不想顯山露水,一直窩在一角,和馬愛華一起,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但此時此刻,她真的是看不下去了,拉著馬愛華過來,沖著羅逸喊:

  “你瞎折騰什么?”

  羅逸望了她一眼,沒待說什么時,馬愛華低聲對龐曉霞說:“姐,我看攔不住了?!?p>  “丟人現(xiàn)眼!”

  龐曉霞咕噥了一句后,轉(zhuǎn)了個念頭,婷立在羅逸和老周之間,說:“那這樣吧,雙方運動員先做一下賽前準(zhǔn)備,十分鐘后,我來當(dāng)裁判。”

  “真麻煩!”老周一下泄了氣,身上鼓起的肌肉球瞬間癟了下去。

  羅逸在眾人苦笑不得的注視下被龐曉霞及馬愛華拉走,向廣告牌后面的小鐵屋走去。

  ……

  “華華,給羅逸倒一盆水過來,里面摻點松節(jié)油。這樣有助于血脈通暢,而且皮膚滑膩,讓老周感受一下抓泥鰍的樂趣?!?p>  “華華,給羅逸拿李延水爬高用的大頭鞋,穿上這個底盤穩(wěn),踩人狠。”

  “華華,把咱做安全施工條幅時剩下的紅綢子找出來,剪成旗子再綁個棍,一會兒我做裁判當(dāng)指揮棒用。”

  “羅逸,你煉過摔跤嗎?”

  “雖然沒有專業(yè)訓(xùn)練,但在一中有長期的實踐經(jīng)驗?!?p>  “那不行,老周壯得跟個大象一樣,你硬碰硬抵不過他。來,我教你幾招女子防身術(shù)的摔法,以柔克剛?!?p>  ……

  八分鐘后,這場包工頭和腳夫之間的巔峰對決拉開了序幕。

  雙方運動員各穿了件白半袖褂,敞胸開懷,露出膨大的胸肌。

  羅逸面南背北,老周背南朝北。夏日鮮有的北風(fēng)疾吹過來,掀起了羅逸背后的衣襟,露出健碩的背闊肌。

  而老周的一頭沾著草葉的亂發(fā),迎著疾風(fēng)更添了張揚和霸氣。此時此刻,在他眼里,羅逸不是羅逸,只是一頭需要調(diào)理的牤牛。

  在羅逸的建議下,龐曉霞按后世“武林風(fēng)”搏擊節(jié)目的規(guī)矩,雙方運動員正式比賽前也湊近互瞪了下,并互噴了一句。

  “八塊!”老周瞪著羅逸喝道。

  “五塊!”羅逸毫無示弱!

  接著雙方退離一米后,龐曉霞宣布規(guī)則:三局兩勝。

  隨之,正中一面赤旗隔在中間,龐曉霞垂旗喊號——

  1——

  2——

  3……

  本著先下手為強的原則,老周沖了上去,龐曉霞手中的旗子也撩了上來,疾風(fēng)之下,紅綢飄飛,罩住了他的臉。

  羅逸愣了一下,心道真他媽天助我也!他大叫一聲沖了上去……

  老周雖被一片紅色遮了視線,但并不驚慌,雙手往下一掐,正鎖住了羅逸的脖頸。

  心下一陣驚喜,誤打誤著,這正是老周熟悉的套路。他悶哼一聲,手上努了把勁,拽著羅逸的脖子往右側(cè)后一拉。

  接下來的招術(shù),也是老周訓(xùn)牛慣用的,待羅逸身子右后傾的時候,他的鐵杵般的腿會下個別子,摔對方一個狗啃泥。

  但是,逮泥鰍的感受突現(xiàn)出現(xiàn),羅逸的脖子滑了出去,接著,老周感到胯下劇痛,然后,雙腿被抱住并往身后的方向猛拉過去。

  “撲通!”

  隨著眾人的一聲驚呼,像一座山一樣,老周俯面倒地,身畔蕩起了一片塵煙。

  而羅逸瞬即轉(zhuǎn)身撲了上去,用下巴磕和頭部死頂著老周拼命后仰的脖頸,雙手把他胳膊撩起,雙腿自腋下穿過去,盤了個花后,雙腳交叉別在老周后頸上。

  老周此時的感覺就像是殺豬的被豬拱死,他心有不甘,雙膝頂?shù)匮扛吖?,眼看就要把羅逸掀翻。

  但羅逸氣定神閑,在關(guān)鍵時候屁股一起一落,砸在老周的腰眼上,挫敗對方的絕地反擊。

  而龐曉霞那邊,到底還是業(yè)余裁判,再加上兩人的姿勢實在是有礙觀瞻,只羞紅著臉,顯得手足無措。

  而羅逸似乎挺享受老周的掙扎所帶來的律動感,竟輕哼起《霍元甲》的主題歌。

  “……歷來強盜要侵入,最終必送命……”

  幾番掙扎幾個來回以后,老周氣力漸頹,發(fā)出粗重的喘息聲。

  腳夫中有一人看出了門道:“老周,認(rèn)輸吧,裁判是在耗你體力,咱不上這個當(dāng)!”

  “胡說!”馬愛華噴了對方一句。

  龐曉霞則俯下身來,用眼神向老周做著思想工作。待對方點了點頭后,她才起身舉旗:

  “第一局,希望工程施工隊——羅逸勝!”

  同學(xué)們一片歡騰,劉正東和王向炳兩人也打著哈哈,跟著鼓了幾下掌。

  在雙方運動員各自休息的間隙,那個看出門道的腳夫又有了疑心,過來要了龐曉霞的旗子檢查。

  沒有看出什么毛病后,她試著向龐曉霞提出抗議:“姑娘,這旗子怎么偏偏蒙老周的臉呢?”

  龐曉霞不屑于理她,心道,興諸葛亮借東風(fēng),就不興我借北風(fēng)了?

  李延水斜著身子走過來,戳了下腳夫,又指了下藍(lán)天。

  “老鄉(xiāng),這是天意懂嗎?你要是對它有意見,就明說!”

  村民素來迷信,腳夫也不例外。他趕緊擺手說:“我、我、我,我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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