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敞亮的聊天
“黎姑娘誤會了。”桓越失笑道,“我并非不歡迎黎姑娘,只是...昨日我與三皇弟定下今日之約,府上知道此事的除了我與三皇弟之外,只有當(dāng)時在我們身邊伺候的一個下人。今日一早,二皇弟便來了府上。許久不踏足我府上這道大門的二皇弟,探望我是虛,實則是為等你而來。那二皇弟又是如何知曉你今日會來我府上的呢?黎姑娘聰慧,應(yīng)該能一點即通?!?p> 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黎琬還能有何不明白的。
定是當(dāng)時伺候桓越和桓冽的那個下人,向二皇子告了密。
那下人是二皇子安插在這府上的一條眼線,桓越留他不得。所以,方才他叫蒙忻去處理的,就是那個下人。
“大皇子是個敞快的人,我也想跟你敞亮敞亮。”黎琬看了一眼方才他那只為他請過脈的手,“我想知道,大皇子身上,為何會有先皇后的神力?!?p> 桓越眼中的笑意逐漸淡去,“黎姑娘是不是聽到了什么流言?”
“我在外面闖蕩的時候,的確聽到了不少于大皇子不利的傳言?!崩桤?cè)了側(cè)身,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斜在了靠枕上?!霸Щ屎筠笆?,有關(guān)于她的死因,撲朔迷離。傳言有說,她被人奪取了神力,受小人謀害而亡?!?p> “你信?”桓越似笑非笑。
“我不覺得此刻我眼前坐的人是小人。除了神教,似乎沒有人能強行掠奪神子的力量?!崩桤[了擺手,“今日有幸得見大皇子,得知你身上有先皇后的神力,我就想到了外界的那些傳言。在我看來,那傳言不過是為了離間你與三皇子的關(guān)系罷了。我又想到,我中了毒之后,三皇子曾將神力渡給我。那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先皇后將她的神力主動給了你?!?p> “不錯?!被冈缴袂閼K然,垂下消沉的雙目,“先皇后在彌留之際,將僅剩不多的神力,全部給了我。”
“這件事,三皇子并不知情,對吧?!?p> “他不知情?!被冈教а壑币暲桤?,難以掩飾眼中的迫切,“你當(dāng)真在神之領(lǐng)域見過元惜皇后?她當(dāng)真可好?”
“匆匆一面,一眼難忘?!崩桤似鹆瞬璞?,卻是聽桓越關(guān)切道——
“那她的——”
聲音戛然而止。
“大皇子想知道什么?”黎琬不禁追問。
桓越輕輕搖頭,虛弱一笑,“我只是想知道她好不好?!?p> “對了,我給黎姑娘備了一份見面禮。待我去去便來?!被冈狡鹕黼x開,不久回來,手上多了一個巴掌大的木盒。他坐回到原來的位置,鄭重的將木盒放在茶幾上,緩緩?fù)葡蚶桤?p> 這盒子里會是什么?
黎琬打開木盒,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對一般大小黑色滾圓的石頭。似黑曜石一般幽幽發(fā)亮。
“這是...”黎琬暗暗吃驚。
她竟然從這對石珠上感覺到了元惜皇后的神力。
“這是子母石珠?!被冈秸f,“不可多得的寶貝,你且收好。你左手邊那顆是子石珠,右手邊那顆是母石珠。無論子石珠在哪里,母石珠都會尋到它?!?p> “這對石珠可是元惜皇后的所有物?”黎琬問。
桓越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我就知道,將這對石珠交給黎姑娘保管,最正確不過?!?p> 望著盒子里的那對石珠,黎琬陷入幽思之中。
“可憐...天下父母心?!?p> 桓越的神色隱隱一動。
他克制下去,接著拜托了黎琬一件事,“不久之后,便是先皇后的冥誕。我若出不了這府上的門,還請黎姑娘代我向先皇后行一份孝心。”
黎琬打量他的臉色。
桓越臉色慘白。他能撐到現(xiàn)在,怕是早就破了身體的極限了。
黎琬將手伸去,貼在心口處,緩緩渡了些神力給他。
“你!”桓越大驚。
“很驚訝嗎?”黎琬看他。
桓越的驚訝之色漸漸褪去。
“不...我早該想到的?!彼臍庀⑵椒€(wěn)了許多?!澳慵饶芙佑|到神之領(lǐng)域,定然與先皇后、三皇弟一樣,也非常人。黎姑娘,別在我身上浪費神力了...”
“這些神力,我留著也沒用。如果能為你續(xù)命,也算是多了一種用處?!崩桤栈亓耸郑澳氵€是自己去向先皇后行孝吧。”
桓越真摯的感激:“多謝黎姑娘。”
“你給我把了脈,還沒說我現(xiàn)在情況怎樣呢?!崩桤f。
桓越頓了頓,幾近嘆息道:“黎姑娘想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罷了,還是別告訴我了。”黎琬不想聽了。
桓越輕笑,“好消息,還是值得聽一聽的。這是我在得知黎姑娘是神女之中,所想到的一種假設(shè),黎姑娘若是能將神力運用自如,可將陰尸毒油殘留在你體內(nèi)的余毒強行逼出體外?!?p> 黎琬點頭,看著手指,“我試過。有一定的作用。但那是個工程浩大,還十分細致的活兒,而且還很冒險,稍有不慎,我就一命嗚呼了?!?p> “看來我想到的,黎姑娘已經(jīng)想到了。”桓越欣慰。
三盞茶的功夫過后,桓冽匆匆而來。
看黎琬與桓越相聊甚歡,他竟有些意外。
“我不在時,你二人都說了什么?”
“大皇子送了我見面禮?!崩桤行┑靡狻?p> “可是將老二打發(fā)掉了?”桓越問他那邊的情況。
桓冽頷首。
他與桓劭鬧了個不愉快。
不愉快的事,他不想多說。
“三皇弟,我瞧黎姑娘面色疲倦,可是夜里休憩不好?”桓越問他。
“失眠。”桓冽說。
“不若從我這里帶走些安神的藥...”
“沒用的?!崩桤€是很感謝大皇子的這份心意?!拔覀兌际遣∪?。與大皇子不一樣的是,我得病的是這里,和這里。”
說著,黎琬分別指了一下腦袋和心口。
“我沒來這里之前,比這嚴(yán)重多了?!崩桤V說道,“我現(xiàn)在頂多是失眠。我原先不止成宿成宿的睡不著覺,還耳鳴、頭疼、呼吸急促、心跳加劇,不依賴藥物,根本就支撐不下去。恕我直言,這里還真沒有我需要的那些藥。”
她之前一直服用的是西藥,還是處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