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還未搞清楚這位“黃昏神”的來歷,自己便已經(jīng)置身于空前的危險之中。而原本的這方空間,竟于彈指之間變成了一副食人胃腑,欲要將其全部消化吸收。
“這……這怎么辦,要不要?dú)⒁粭l路出去?”巨幢轉(zhuǎn)頭向巨座詢問道。
“不可。這里已經(jīng)完全被對方掌握,擅自行動無異于自尋死路?!?p> 柳如音抱怨道:“可就算不挪動,我們留在這里照樣是死路一條。眼下我們幾個處在對方的‘領(lǐng)域’之中,除非占有極大的優(yōu)勢,否則根本不可能戰(zhàn)勝對方。要不然,我們?nèi)ネ鶆e處吧!”
巨幢欣然道:“其實(shí),剛剛落地的時候,我便發(fā)覺這附近與上一層的距離極短,或許我們能夠集合力量強(qiáng)行開辟出一條通道,去往上層空間之中?!?p> 說到這里,巨幢與柳如音雙雙看向巨座,后者經(jīng)常短暫的思考之后,旋即道:“好,我在這里擋住那個黃昏神,你們?nèi)ラ_路!”
此時此刻,那名紫袍人已經(jīng)將自己掛在半空之中,身后延伸出來的大量“衣物”,沒入到四下的巖體之中,已然與此地合而為一。在這種情況之下,孤身迎戰(zhàn)的靈王巨座淡定自若,上前微笑道:“沒想到閣下這般神通廣大,竟能將一方空間煉化成自己的義肢幻身,實(shí)在讓在下大開眼界?!?p> 本以為對方會拼死向自己反撲,可讓紫袍下的黃昏神倍感意外的是,面前的男子竟然異常鎮(zhèn)定,就好像已經(jīng)看穿了自己的計謀一樣,令其心中不禁升起一絲詫異。
“明明自己已經(jīng)身陷絕境,卻依然能夠泰然處之,從容不迫。小子,你很投我的脾氣。怎么樣,要不要像純九陽,留在這里成為我的奴仆?本座保證,可以保留你原本你的意識,不會讓你變成行尸走肉?!?p> “啊……呵呵,多謝大神的好意。不過在下確實(shí)有要事在身,實(shí)在不便久留。不過,我有一事不明。既然您的修為已經(jīng)修煉至化境,躋身于無敵之境,又何苦將自己困在這片絕望的荒境之中,為何不到外面一觀大千世界的精彩?”
巨座的話如同針一樣,狠狠刺中了黃昏神的心門,使其好一會兒都沒有回應(yīng),片刻之后這才徐徐道:“外面有什么好的,本座早已厭惡外面虛偽與假象。相比起來以人的身份在外面活動,本座寧愿留在這里成為一方之主。小子,我勸你還是識相一點(diǎn),拒絕本座的邀請,你是知道后果的。”
“呵呵,多謝大神提醒。只可惜,人各有志,您也不希望我是一個貪生怕死、趨炎附勢的小人吧?”
“哼哼,識時務(wù)者為俊杰,顯然你不是那一類聰明人?!?p> 巨座拱手道:“大神所說沒錯,在下確實(shí)身無長處,只能靠著一點(diǎn)小伎倆來蒙騙世人。既然如此,在下有個不情之請?!?p> 黃昏神停頓了稍許之后,緊接道:“事先說清楚,你的請求本座未必答應(yīng),你最好想好了再說?!?p> “在下已經(jīng)想好了。既然我與大神您的觀點(diǎn)不能重合,繼續(xù)僵持下去對你我都無益處。我看不如與大神您打一個賭。如果贏了,您放我一條生路。如果輸了……”
“輸了,別說是你,就連你身后的那兩個家伙也要因你送命。怎么樣,敢不敢?”
“好,我答應(yīng)你?!?p> 聽說靈王巨座要拿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柳如音斜眼瞟了對方一眼,欲言又止。見此情形,旁邊的巨幢低聲道:“好了,不要分散注意力。看到頭上那塊凸起的巖石了嗎,那里便是兩層區(qū)域之間最為薄弱的位置。但據(jù)我估測,即便如此,二者之間的距離仍有十余丈?!?p> 柳如音收回心神之后,進(jìn)而道:“這個簡單,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p> 巨幢搖頭道:“事情沒那么簡單。如果這兩層區(qū)域之間只是單純地以巖石阻隔的話,那也就沒有什么好顧慮的了??僧?dāng)下情況最為嚴(yán)峻的是,那些巖石之中還夾雜著一股可怕的弱水。那些弱水在巖層之中形成了地下河,如同守護(hù)神一樣,包裹在這方區(qū)域之的周圍,防止一切生靈通過挖通地道去往別處。若是強(qiáng)行出手的話,藏于巖層之中的弱水流會瞬間倒灌進(jìn)這里,到時我們幾個誰也逃不了,都得被化個尸骨無存?!?p> 柳如音稍作思考之后,忽然目中放光道:“哈哈,天不亡我。若是換作旁人,可能真的就要被上面的弱水河嚇住了,不過你別忘了我是誰?”
“你?難道你的是冰……”
“對,就是冰涎神力!”
既然黃昏神已經(jīng)與整個空間連通在一起,發(fā)生其中的一切事件也就逃脫不了他的耳目。然而,也許是過于自信的緣故,對于后方柳如音與巨幢的“秘謀”,黃昏神并沒有放在心上,斷定只憑他們二人之力無法逃脫升天,所以便將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眼下即將開始的賭局之中。即便如此,他也只是抱著“玩?!钡男膽B(tài)答應(yīng)巨座的“邀約”,于他而言這不過只是在那漫長枯燥的時間長河之中尋找到的一點(diǎn)“趣味”罷了。
“說吧,本座想聽聽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靈王巨座心念一轉(zhuǎn),隨即微笑道:“黃昏神修為蓋世,若是以功力高低相搏的話,在下定是必敗無疑。所以,為了彌補(bǔ)我們之間的差距,讓賭局顯得更有意思,我想出了一個好主意?!?p> 說著,靈王巨座看向四周,并繼續(xù)道:“作為大神您的安身之地,此處的環(huán)境未免太過乏味單一,看不到一絲生機(jī)。剛好,在下有一術(shù)式,名為‘一花一界’。通過此術(shù),在下可以自由地在任何空間之中種植植被,使之生長發(fā)芽,開花結(jié)果。在下的賭局就是,一盞茶的工夫之中,若是大神您能讓此地仍然像之前那樣滿目荒蕪,寸草不生的話,那在下便輸了。但如果,到最后僥幸有一草株存活了下來,那在下希望大神能夠遵照約定,放我們一馬,送我們離開此地?!?p> “哈哈哈!”
靈王巨座話音一落,對面紫袍人的體內(nèi)登時傳出陣陣洪亮的笑聲,片刻之后這才繼續(xù)道:“小子,原來你還是挺聰明的。”
“不敢不敢,在下剛才說過,只是一點(diǎn)小伎倆而已?!?p> “哼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口中所說的‘一花一界’的名堂嗎?別忘了,我可是從超遠(yuǎn)古時期便一直存在的古神,須彌芥之法,本座雖然未曾修習(xí)過,但也見過他的一鱗半爪,里面便有這一花一界的神通?!?p> “這個……”
見靈王巨座面起緋紅,黃昏神話音一轉(zhuǎn),再次道:“不過,莫要以為只憑須彌芥之法就能讓本座忘而卻步。說起來那也不過是曾經(jīng)的神王修行過程當(dāng)中的部分感悟所得而已,要論起真正的奧妙威力,也未必比得過我的‘別通澗’術(shù)。既然你想與本座較量一下,那本座就滿足你這個天真的要求。好,你隨時可以開始,至于記時一事,就交給你的同伴吧?”
話音未落,只見前一刻還在巨幢身邊的柳如音,竟被生生轉(zhuǎn)移到了黃昏神與靈王巨座的中間位置處,抬眼先后看了一下二人之后,靈王巨座這才沉聲道:“不用擔(dān)心,至少現(xiàn)在我們沒有生命危險。剛才只是黃昏神與你開玩笑,你只需照他的意愿做就行。”
“女人,這次就勞煩你了?!?p> “什么?”
不等靈王巨座反應(yīng),站在那里的柳如音腳下,竟然升起一片紫色的煙霧,緊緊包裹在腳踝四周,將發(fā)未發(fā),似在等候某種指令。見此情形,靈王巨座剛要開口,卻聽黃昏神直接道:“怒色這場賭局也關(guān)乎這個女人的性命,讓他親自參與其中,應(yīng)該也是無可厚非吧?只要你一聲令下,我的毒煙便會立即沿著他的雙腳向上蔓延,直至頭頂,剛好是一盞茶的時間。若在此之后,你沒有如愿讓草株存活的話,她便會當(dāng)場殞命。反之,本座會親自為其解藥,還額外贈送她一場造化,這樣如何?”
靈王巨座面露難色,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誰成想,這個時候柳如音卻是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安痪褪窍胍业拿鼏??拿去便是。靈王,你不用擔(dān)心我的安危,你們本來就是為了我兒的事情才冒險進(jìn)入此地,事已至此,無論結(jié)果能否如意,我都感激你們幾位?!?p> “好……好吧!既然如此,孫夫人你先行休息一下,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
“哈哈哈,不見棺材不落淚。你以為自己真的能夠在本座的眼皮底下在這荒蕪世界種下綠意嗎?簡直是癡人說夢。讓你瞧一瞧這里的本來面目吧!”
“嘩啦啦”的抖動了一下寬大的袍衣之后,周圍地面竟好似解開了某種封印一樣,其上顯露出一條條閃電形狀的花紋。緊接著,這些亮起的花紋就好似擁有生命一樣,一條接一條地搏動起來,同一時間,一股不尋尋常的熾熱之感自腳下涌來,靈王巨座見狀當(dāng)即驚呼道:“這是……這是火山爆發(fā)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