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沉如夜魅,伸手將她耳后的發(fā)撩撥逗弄。
今夜疾風(fēng)院的人都被他撤下了,連著方才出去取頭油的綠屏也不見蹤影。
沒有人會來救她。
涂靈嬌的淚越滾越多,逐漸暈濕了大片錦被被面。
“韓非夜?。?!—”
她的聲音帶了些嘶啞,在這個寂靜的院落顯得異常涼薄凄楚。
募地,房門被一陣凌厲掌風(fēng)劈開。
接著一道劍影直劈秦宿而來。
被他一閃,運起內(nèi)力迅速擋開。
待看清來人,他微瞇著眼道:“是你?!?p> 涂靈嬌見了來人,忙喊道:“阿默,救我!”
“一個啞巴,空會了一招半式也想英雄救美?”秦宿睨著身前同自己一般身長的少年,滿眼不屑道。
“那便試試看?!?p> ‘阿默’沉聲開口,手中長劍應(yīng)聲揮起,見這個小廝身上有如此強大的內(nèi)力,秦宿震驚之余也反應(yīng)過來手底不斷拆招。
涂靈嬌的面色一陣蒼白,眼角的淚來不及掉落,雙眼朦朧且茫然地看著榻前同秦宿對招的那人。
想不到阿默,武功這樣厲害,他…還會說話?
她看著阿默劍指秦宿,周身自有雄勁劍氣圍繞。這劍法,似乎很是相熟。不自覺將他的身影與記憶里朝思暮想那個男人的身影重疊...
“原來是你?!鼻厮廾嫔弦黄@奇,話中帶了十分的訝然。
她還看著阿默在臉上撕扯著什么,接著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他…他不是阿默。
他是,
韓非夜。
秦宿武功本就不敵韓非夜,加上今夜又吃了酒,內(nèi)力運行大不如平日。
二十余招后,他被后者以強勁掌風(fēng)打落,撞倒了一座銅雀燭臺。
啐出一口血,秦宿吃痛皺眉,單手捂著胸口,這內(nèi)傷受得不輕。
身前是一柄三尺劍鋒抵在心口處,落于敗境,他的俊臉毫不改色,是一笑:“我技不如人,韓少君,此番仍是你贏了?!?p> 韓非夜居高臨下,冷眼看他:“秦城主這般算計韓某與內(nèi)子,可曾想過下場?”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是我棋差一招。竟能如此之快分辨出我精心準(zhǔn)備的替身,韓少君...果然是韓少君?!?p> 秦宿強壓著被那一掌震碎的肋部疼痛,緩緩道。
“說的不錯?!表n非夜看著他,聲音愈發(fā)低沉冷冽,“而這一次,秦城主便不如上一次幸運了。”
說罷他毫不猶豫將長劍刺入秦宿心口處,望著地上那人襟袍處不斷滲出的猩紅,他眸光冰冷,聲音沉地像是冬雪封冰:“你最不該,傷害她?!?p> 秦宿又吐出一口心頭血,昏死過去。
韓非夜收劍入鞘不再看他,忙轉(zhuǎn)身將涂靈嬌肩部的大穴解開,掙脫了束縛的涂靈嬌伸出雙臂緊緊抱住他的脖頸,將臉埋在他頸窩上,淚像斷了線一般落個不停。
“好了?!彼p輕順著她的背,替她將外衫披好,溫聲哄道:“我在?!?p> 久違的聲音令她無比安心,卻也有萬般委屈涌上心頭。
“你怎么才來,我很害怕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p> “我很想你,也很擔(dān)心你受傷!我…唔?!?p> 她的話被悉數(shù)堵住,韓非夜的模樣,他深幽的眼眸,深深的倒影在她的眼珀,熟悉的溫度與觸感令她無比安心,并且沉溺于這樣的溫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