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侍妾喬氏
入了秋,天氣轉(zhuǎn)涼,武靜蕊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
宮里的太醫(yī)果然有幾分本事,她身體的不適已經(jīng)漸漸消失,腹中的胎兒也是一日比一日健康。
胎兒平安,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也是這孩子命大,似乎她每次遇險,都能化險為夷,跟金手指有得一拼。
據(jù)四阿哥審問的結(jié)果,她所中的是某種西方的藥物,不易發(fā)現(xiàn),太醫(yī)解釋不清楚,但好歹沒對她造成太多的危害。
烏雅氏身為德妃母族的侄女,有本事通過西方來的傳教士得到這種藥,不足為奇。
但用在謀害皇子的子嗣上邊,也是夠膽大的,只是落了個禁足的下場,著實是太輕了。
武靜蕊的地位因此更穩(wěn)。
李氏得四阿哥信任,代管府中事務(wù),武靜蕊擁有四阿哥的獨寵,她二人皆有生育,算是府中最得意之人。
顯得宋氏愈發(fā)孤零零的,黯然失色。
然而,武靜蕊的優(yōu)勢并未持續(xù)多久,烏雅氏被禁足不久,后院又多了一位小妾。
四阿哥將宋氏房中的丫鬟碧蓮提為侍妾,就住在宋氏院子里的廂房,一連多日被接到前院書房伺候。
碧蓮即為侍妾喬氏。
這是府上第一位由丫鬟升為侍妾的,從前的四阿哥對自個小妾房中的丫鬟從來不假辭色,更別說親近了。
當(dāng)然,主子要一個丫鬟,那沒什么可說的,挺正常,但宋氏因此得了意,畢竟是她房里人,若喬氏得了寵,她也跟著沾光,有更多的機會見著四阿哥。
李氏自然沒法高興。
烏雅氏禁足中,高興與否就不重要了。
武靜蕊的風(fēng)頭略減,但畢竟懷有身孕,沒人認(rèn)為武靜蕊就此失寵,從而怠慢了去。
何況四阿哥白日里在府中時仍常去探望武靜蕊。
府中仍是武靜蕊最為得寵。
但卻達(dá)到了微妙的平衡。
武靜蕊的胎氣已穩(wěn),去哪兒都不成問題,但四阿哥不至于如此迫不及待,只偶有親密之舉,可證明四阿哥待她之心并未減少。
武靜蕊倒沒什么生氣的。
除了李氏和烏雅氏,四阿哥親近哪個女人她都不在意,左右避免不了。
幸而她懷著孕,不必這時候與四阿哥親近,倒是避免了些潔癖上的問題。
四阿哥卻唯恐她不高興,傷了胎氣,幾乎每日都要來看她一回,無論停留多久。
這仍是旁人羨慕不來的。
四阿哥覺得武靜蕊的肚子越大,反倒更添了些女人味,他這奇怪的想法并未遭到他的排斥,反而很是愉悅。
他承認(rèn)自己不是貪戀美色之人,卻總在她身上栽了跟頭,甚至一絲不快都沒有。
武靜蕊仿佛不知道府里多了個人,從未談?wù)撨^此人,待四阿哥一如既往。
四阿哥反而有些悶悶,時常觀察她的表情,卻發(fā)現(xiàn)什么也沒有。
他不知該松口氣還是該不快。
許是習(xí)慣了她的任性和無理取鬧,此刻面對乖順的她就不太適應(yīng)了。
但他無疑更喜歡她能任性點。
考慮到她不能生氣,四阿哥也就不提起多余的那個人,原本打算解釋一下,讓她放心,此刻覺得沒了必要。
這樣就很好。
他不是會和自己的女人解釋這種事的人,她既不問,自己也沒什么好在意的。
四阿哥走后,似玉見自家格格一點介意的樣子都沒有,不禁愈發(fā)難受,“格格,您就不生氣嗎?”
武靜蕊一臉淡定地反問,“生氣什么?”
似玉咬了咬唇,道:“宋格格與您一向要好,如今卻借房里的丫鬟籠絡(luò)四阿哥的心,這分明是……”
她沒說下去,但心里對宋格格愈發(fā)不滿了。
覺得自家格格一片真心,宋格格卻暗地里使絆子。
武靜蕊失笑,“真是個傻丫頭,這有什么奇怪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何況,你當(dāng)真以為我和宋格格關(guān)系很好嗎?不過是她識時務(wù),知道對付我沒好處,但我不能憑著這份表面的好就阻止人家為自己謀生吧?她又沒對不住我,不過都是為了自己打算而已,我介意什么?”
她沒說的是,此事未必是宋氏主動,只因過去宋氏也做過這樣的事,四阿哥都不為所動,緣何這次就收了人呢?
說到底是四阿哥自個兒的意思,與宋氏無干。
四阿哥若不愿,誰能勉強?
她要是恨上宋氏,就太沒意思了。
若她為此生氣,與宋氏撕破了臉,對她并無好處。
為了個男人,和所有女人鬧的不可開交,處處樹敵,太不值了。
她還擔(dān)心時日一久,宋氏對她也會有怨言呢,那她就徹底被孤立了。
如今正好解了她的后顧之憂,也不用像以前一樣惹得四阿哥不開心。
但她的兩個丫鬟似乎并不如此認(rèn)為,個個替她生氣,替她不甘。
好像四阿哥的寵愛合該是她的。
但說實話,宋氏比她進(jìn)府早很多年,誰更應(yīng)該不甘?
怎么也輪不到她生氣吧。
心知兩個丫鬟是為她好,她沒介意,只笑說,“我有孩子,有爺?shù)南矚g,即便多了個喬氏又如何?礙不了我什么,我有四阿哥的喜歡就夠了,有這兩個孩子,爺就不會忘記我?!?p> 這話只是安慰兩個丫鬟,實則她自己并不相信四阿哥對她的喜歡能持續(xù)多久。
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
此刻的喜歡不代表永遠(yuǎn)喜歡,女人永遠(yuǎn)要認(rèn)清這個現(xiàn)實,陷得太深沒好處。
在能爭取的時候努力爭取,爭取不了的時候就不爭取了唄。
真要靠,男人只能靠一時,自己才是能靠一世的。
她爭的不在于一個四阿哥,而是其他更有用的東西。
自己真正攥在手里的才是靠得住的。
如珠和似玉聽了她的話,似乎覺得對,就安心了。
也是,主子還有大格格和腹中的孩子,即便是誰失了寵,也輪不到自家主子。
如珠思慮多一點,雖然主子說的沒錯,但她還是忍不住提醒,“雖然如此,您還是不能大意了,您正是不方便的時候,萬一讓旁人鉆了空子,那就不好了。”
主子要幾個月不能伺候四阿哥,這期間多的是旁人的機會。
李格格和宋格格就罷了,可不能讓其他人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