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筆畫出,符紙紅光大作!
與此同時,陳玄只覺體內(nèi)渾身靈力如潮水般飛速涌出,幾乎七成都灌入了這張符紙之內(nèi)。
陳玄一屁股癱坐在地,大笑出聲。
制作符箓,第一次成功!
來不及休息,他急切地爬起,將桌上的那張符紙小心翼翼地捧起。
符紙的金光已然散去,此時看起來平平無奇。
陳玄沉吟片刻。
他這種修為所能制作的符紙,一用即毀。
可不用,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完全成功了?
陳玄走到屋外,捏住符紙,丹田靈力一動,頓時感覺與符紙有所牽連。
接著,他便將符紙朝前方一塊足有一人高的巖石大力甩去。
符紙在空中劃過的同時也燃起了烈火。
待符紙燃燒殆盡,一顆約莫人頭大的火球出現(xiàn)在空中,朝著巨大巖石飛速撞去。
“轟!”
烈焰轟鳴,火星四濺。
一陣焦味兒彌漫而出。
陳玄湊近看去,只見這巖石直接被炸成碎片,原本的地上則是一片焦黑,伸手一摸還灼熱無比。
這火球符的威力果然巨大,若是打在一個凡人身上,頃刻間便能讓其變成一堆焦炭。
陳玄眼中有震驚,亦有喜悅。
這就是……符箓?
這就是仙家手段?!
陳玄轉(zhuǎn)身沖進(jìn)屋內(nèi),拿起桌上的一本書籍就開始迅速翻閱起來。
胎息修士無法施展法術(shù),卻能以符箓之術(shù),刻畫天地道文,模擬大道法術(shù)。
火球符、疾風(fēng)符、聚水符、大力符、辟蟲符、引蟲……
這本記載諸多符箓畫法的書籍是先前鷹鉤鼻青年留下的,說是提前半年給他,省得半年后再來。
留下的,還有厚厚一沓符紙,一支狼毫毛筆,一份不算多的朱砂。
陳玄看著這些東西若有所思。
以他胎息境界的修為,繪制的符箓只能用一次便會損毀。
而關(guān)山海的那張金剛符,卻是能反復(fù)使用。
至少是練氣期修士才能制作的符箓。
關(guān)山海的背后,有一名練氣期修士?
陳玄眼眸微瞇,扣指輕敲桌面。
“噠……噠噠噠……噠……”
接下來的時間里,陳玄白日吐納修煉,晚上繪制符箓,深夜才回去睡覺。
兩點(diǎn)一線,枯燥乏味。
他制符成功率很低,到了最后也只能勉強(qiáng)達(dá)到一成的成功率。
最終,陳玄身上也只揣下了五張符箓。
三張火球符。
一張大力符。
一張清風(fēng)符。
然后就沒法繼續(xù)制符了,因?yàn)闆]朱砂了,符紙也所剩不多。
陳玄本想通過許諾來搞到一些,可不成想這制符的朱砂居然還是稀有貨,說是有什么妖獸精血混合的,她也搞不到。
陳玄無可奈何,只得作罷。
這五張符箓用來護(hù)身,勉強(qiáng)足夠吧。
符箓制作完畢,陳玄晚上卻也不是全去睡大覺,而是來到偏僻山林里拿一根木枝,又開始練習(xí)起了以前在秦國所學(xué)的劍術(shù)。
略微不同的是,陳玄開始研究起出劍同時,運(yùn)用體內(nèi)靈氣加持雙臂,以尋求更強(qiáng)力量的方法。
這些日子下來,他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
白骨觀內(nèi),拳頭為大。
關(guān)山海拳頭很大,能讓女人陪他睡覺,還是一次好幾個。
許諾拳頭也很大,能讓自己不用去做苦役,還能讓陳玄也不用去做苦役。
但是陳玄自己的拳頭,還不夠大。
繼續(xù)修煉吧。
……
……
又過了三個月。
陳玄來白骨觀的第四個月,他修為已至胎息中期。
許諾修為并無寸進(jìn),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入觀兩年又九個月了。
關(guān)山海突破至胎息巔峰。
陳玄問過許諾,她是在入觀四個月后才到的中期,關(guān)山海則是在五個月后。
他看似天賦好上一線,但需知他跟了許諾,不用做那灰袍弟子的苦役,省了許多時間用來修行。
如此之下,他修煉速度卻也沒能快多少。
三人天賦,半斤八兩,平平無奇。
幾天后,白骨觀忽然頒布了一道命令。
所有胎息期弟子,自行離觀前往浮葉山脈,尋找一種名為靈光百脈果的靈果,越多越好。
尋得最多者,可受觀主傳功,強(qiáng)行拔升至煉氣期。
三十日內(nèi)需回觀,否則心魔侵襲,生死自負(fù)。
但這必死無疑的東西,還能負(fù)什么呢?
舍樓之中。
許諾盤腿而坐,閉目養(yǎng)神。
關(guān)山海則是在他面前聲嘶力竭地怒吼著。
“許諾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我同時入觀,咱們都只剩三個月時間了!若再不破入練氣期,我們都得死?。∧愕降字恢?!”
他拽起許諾衣領(lǐng),怒喝道:“雙修!唯有雙修才能救我倆性命!難道你的清白比你自己的命還重要么?!”
“我們都再無退路了?。。?!”
許諾緩緩睜開雙眼,平靜地打掉他的手,淡淡道:“觀主不是說了,找到靈光百脈果最多的……”
“你他媽傻了?!”
她話未說完便被關(guān)山海打斷。
關(guān)山海一臉不可置信,“你知道全觀有多少胎息弟子嗎,一千多個!你他媽就確定你能找到最多的靈光百脈果?”
“為什么不行?”許諾起身走向屋外,“陳玄,派發(fā)的武器拿了么?”
一直倚靠門邊的陳玄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懷中的一柄帶鞘長劍扔給她。
另一柄,則是在自己腰間。
許諾接過長劍,徑直朝著白骨觀山門走去。
陳玄緊隨其后。
二人同行,共同前往浮葉山脈!
屋里,關(guān)山??粗麄z的背影,眼神陰冷。
他摸著懷里的金剛符,喃喃自語:“罷了,我就等你從伏葉山脈回來徹底死心,再不答應(yīng)的話,可就別逼老子用強(qiáng)了……”
……
……
三日后。
伏葉山脈,山腳處。
夜幕降臨。
天空之上星光閃爍。
樹林之中蛙叫連連。
陳玄和許諾二人坐在山腳的一片樹林之中,升起了一堆篝火。
篝火燃燒,其中的枯木被燒灼,發(fā)出陣陣噼里啪啦的細(xì)微聲響。
陳玄將頭枕在自己的包裹上面,就這么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陳玄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
唔……天還沒亮。
那繼續(xù)睡吧。
但陳玄剛想閉上眼睛時,卻發(fā)現(xiàn)許諾不在。
不在?!
先前許諾一直就靠在他對面小憩,此時卻不見蹤影。
陳玄皺了皺眉,起身尋她而去。
他穿過一片灌木叢,卻是微微一愣。
灌木叢后面不遠(yuǎn)處,是一片波光粼粼的大型湖泊,水面倒映著天上殘月。
而許諾,就抱腿坐在湖邊。
皎皎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就仿佛是為她披上了一層朦朧的銀色輕紗。
而她此時,仰頭看著天空之上的那輪明月。
這位絕美女子的眼角,有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