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wèi)國聞言,走了過來,接過了他手里的煙。
煙一到手,他的臉色便變了變。他雖不抽煙,但日常應酬,對這種常規(guī)送禮的煙是熟悉的。
他頓了頓,看了面前的李未一眼。李未也正看著他,一副想探個究竟的表情。
他深深地盯了李未一眼,然后把煙盒翻過來,找到開口處。
包裝是新的,但并沒有封口。他小心地打開蓋子,取出了最上面的一盒。這盒同樣沒有原裝的玻璃紙塑封。他打開了煙盒蓋。
李未在旁邊輕聲地“哇”了一下。
煙盒里塞得滿滿的都是卷得緊緊的大額鈔票。
周六下午,江川一中門口,三三兩兩放學的學生陸續(xù)走了出來。
李未還沒出校門,便遠遠地看見校門外,沙春波和徐衛(wèi)濤晃頭晃腦的張望著。
沙春波先看見他,揮手便叫了一嗓子“李未!”。旁邊有幾個女生也聽見了,趕緊回頭,看見那個異類的校草長發(fā)飄飄地正大步走來,不禁偷偷交換了一下眼色,掩面而笑。
三人匯合后,便一起騎車往沙春波家而去。
沙春波的家在一棟半新不舊的樓房里。
他爸在供銷社工作,常能倒騰些緊俏的玩意兒,比如進口電器啥的。所以他家電器配備齊全,還多是響當當的洋品牌,在整個江川市都算得上是引領潮流。
沙春波的爸爸經常出差,他媽是江川醫(yī)院的護士長,也是經常值夜班。唯一一個姐姐大他八九歲,已遠嫁南方。所以,他家經常就他自己守空房,自然也就成了李未他們看片聚會的好去處。
沙春波這兩天神秘兮兮的,一直說他搞到張好盤,一定要拉他們幾個去開眼,說對他們后面斗舞大有益處。于是這天放學后,大家便一起來開眼來了。
到了樓下,畢亞峰已等在那里了。幾個人打了個招呼,便一起上了樓。
幾個人有說有笑地上了樓。沙春波走在前頭領路。
畢亞峰在后面打趣說:“沙皮,你這么多好盤,干脆在門口開個錄像廳得了。我來幫你賣票,生意肯定好?!?p> 徐衛(wèi)濤:“你賣票?算得過賬來嗎?回頭把沙皮褲子都虧沒了,”
畢亞峰:“那讓李未賣!他能把票錢多收一倍回來!”
李未笑道:“行啊,你在旁邊跳個脫衣舞,我能再多收一倍回來。多的跟你分成好不好?”
畢亞峰頭也不回,抬腿就往李未一蹬。
李未笑著躲開:“呀,還蹬后煺?前爪再舞一個來!”
畢亞峰舉著兩只手回身便作勢要撓他。李未抓著他一只手,一邊躲一邊笑道:“我去!小狐貍精附體啦?本少爺我可誓死不從。”
兩個人在樓梯上嬉笑著一通打鬧。
說話間,已經到了沙家門口。沙春波掏出鑰匙開門,然而卻沒能打開。
“咦?”他把鑰匙抽出來,又反復試了好幾次,“怎么擰不動呢?”
徐衛(wèi)濤在旁邊說:“給我試試。”鑰匙順利插進,依然扭不動。
這時,李未和畢亞峰也到了。
門里忽然傳出一聲響動,好像是桌椅碰撞的聲音。四個人都聽見了。沙春波一愣,旋即立馬變了色。
徐衛(wèi)濤小聲說:“有人啊?是不是小偷?”
空氣仿佛一下緊張起來,幾個人都不吭聲,互相交換著“咋辦”的眼神。
李未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把耳朵貼在門上,想再聽聽動靜。然后,他就聽到一個女人高聲問:“誰呀?”
幾個人都嚇了一跳。
然而,沙春波很快便回過神來,對著門里答道:“姐,是我!”說罷回頭對三人解釋:“嗨,是我姐。嗯,不過,她說出去辦事,本來不在家的?!?p> 其他三人有點掃興。不過這時候也不好馬上走,就默默地等著開門。
門里女聲又應了一句:“等會兒啊——”
四個人在門口又百無聊賴地等了好一陣。一陣鎖響,門終于開了。
沙春波一邊抱怨一邊推門進去:“姐,你干啥呢?慢騰騰的,我們同學都……”話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看見屋里還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