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自己說出來的話更夸張:“最好吃的早茶還是在香港。有機會到香港來,一定來找我哦!我?guī)銈兊骄S多利亞港,邊看夜景邊吃海鮮,那才有意思呢!”
對面小陳的臉上已經(jīng)一臉羨慕向往的神情,他扭頭對賈處說:“對呀,什么時候咱們組個考察團也上香港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嘛!”
賈處倒是很淡定,說:“這個遲早的事!不過,”他頓了頓,說了句實話:“我們這種身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提前報批,護照都不在自己手上。要過去,手續(xù)要麻煩一些。嘿嘿?!?p> 阿成倒是松了口氣,為了省點肉包子打狗冒不出泡來的這種招待費,拜托這倆土佬還是去不了的好。
第二天午后,列車臨近廣州站。列車員提前來換了車牌。眾人也紛紛整理行李、衣著,準(zhǔn)備下車。
小陳腰間的BB機響了起來,他取下看了看,遞給賈處說:“辦事處那邊說車已經(jīng)到車站了,問我們多久到?”賈處看了一眼BB機上的內(nèi)容,拿過旁邊的提包,掏出一個大哥大移動電話來,打開電源,拉出了天線,遞給了小陳:“給他們回個話吧,省得人家著急?!?p> 這一下,鋪位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小陳佯裝鎮(zhèn)定地接過沉重的大哥大,認(rèn)認(rèn)真真地按了號碼,撥了過去。電話通了,小陳站起來,走到床邊,把大哥大放到耳邊,大聲說:“周主任???您好您好!我是陳政。對對,我們就要進站了,還有十幾分鐘吧。嗯,嗯,好的好的,麻煩你們了。那我們出站口見!”
掛斷電話,小陳發(fā)現(xiàn),左右的人都在看著他,一臉的艷羨和好奇。
他把電話還給賈處:“他們?nèi)艘呀?jīng)到了,在出站口等?!?p> 賈處點點頭,放好電話。轉(zhuǎn)過頭來,就看到了過道凳子上,阿成一臉燦爛的笑容。
車行到站。阿成他們與賈處等熱情告別,然后徑直趕往長途汽車站,繼續(xù)轉(zhuǎn)車去了深圳。
車到羅湖站,阿成的助理阿信早已等在那里。
阿成和沙菁菁的家就在羅湖。小區(qū)雖說不上多么豪華,也算是中上檔次的人氣公寓。關(guān)鍵是下手早,入手并不貴,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升值不少。
阿信把老板和老板的太上皇岳父送到家,又領(lǐng)了幾件新任務(wù),便告辭了。
當(dāng)晚,阿成和沙爸兩個人商議了一下,決定第二天先到公司,了解下這段時間情況后,再酌情聯(lián)系大佬。
這一夜,沙爸躺在比火車硬臥柔軟寬敞得多的床上,卻難以入眠。他一直在想:那兩位現(xiàn)在在干嘛呢?明天會怎樣?他們的計劃到底是什么呢?管不管用呢?
而隔壁阿成倒是睡得踏實了。
偽裝這事說來容易,其實累人。饒是對阿成這樣常年在生意場上混成人精的,依然也會覺得勞心勞力。
暫時脫離了纏人的老岳父,窮形怪狀的同路人,一躺到熟悉的床上,他的倦意便如潮水般涌來,霎那間淹沒了他的全身。明天,乃至后天,再后天的計劃早已定好,現(xiàn)在,他獨自一人,終于可以先什么都不管,踏踏實實地睡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