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藍若依看著燁王,眨了眨眼,怎么感覺這貨像個爭嘴的孩子。
她輕聲哄道:“王爺,早起吃點清淡的利于腸胃,再說現(xiàn)在沒有里脊,你想吃肉的話,我這還有一些肉干給你當(dāng)零嘴兒,一會兒吃完飯嚼巴著玩兒好不?”
燁王覺得她現(xiàn)在跟自己說話的口氣就像對著那小柱兒,他看到過她哄小柱兒就是這樣,自己是堂堂王爺,她居然……
看燁王不吱聲,藍若依給凝翠使了個眼色,小丫環(huán)趕緊跑到隔壁空房間裝了一盤肉干過來,放到了桌上。
她拿起筷子遞給燁王,“王爺中午吃糖醋里脊好不好?我讓凝翠吃了飯就去買,一會兒就準(zhǔn)備上?!?p> 燁王嘴角微翹,接過了筷子。
他看著盤子里的肉干,腦子里浮現(xiàn)出王妃塞到小武嘴里的畫面,臉又陰沉下來。
指著那盤肉干故意問道:“那是什么?黑乎乎的,能吃嗎?”
藍若依伸手捏過一個肉粒,在燁王的面具前晃了晃,“王爺,這是我用牛肉做的肉干,將肉加入調(diào)料后煮熟風(fēng)干做成,很好吃?!?p> 燁王身體前傾剛想吃下藍若依手中的肉干,就聽女人說道:“不信我吃給你看?!?p> 說完將手里的肉粒扔到自己的口中,還不忘告訴燁王,“真的很好吃,你嘗一粒就知道了。”
看到燁王要噴火的眼睛,藍若依瞪大眼看著近前的面具臉,她覺得一定是自己幻視了,不應(yīng)該??!堂堂王爺怎么那么不矜持?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藍若依馬上從盤里又拿出一塊肉干,迅速塞到燁王的嘴里。
“王爺嘗嘗,香著呢!”
燁王嚼著嘴里的肉干,周遭冷氣團也消散開來,稀薄的空氣漸漸聚攏,藍若依覺得自己的呼吸又順暢了。
“不錯,很好吃,吃飯吧!”說著話,燁王心情很好地端起清粥吃了起來。
藍若依暗自腹誹:我的媽親啊!這還是王爺嗎?怎么比三歲的小柱兒還幼稚。
她一臉無奈地看了眼站在旁邊的凝翠,“把柱兒抱來一起吃飯吧!”
“啊,那個,啊,公主,小柱兒說想再睡一會兒,晚點吃?!?p> 藍若依終于明白為什么桌上只有兩副碗筷,她一臉嫌棄地看向凝翠,眼神異常幽怨。
“公主,去晚了鮮肉可能被人買光了,奴婢現(xiàn)在就去東廚看看有沒有里脊,如果沒有馬上出去買點。”凝翠撇下公主決絕地離開了。
藍若依僵硬地拿起碗開始吃飯,她偷眼看看燁王,不知道這貨是被誰刺激了,大清早過來給自己好大的驚嚇。
“王爺,我兄長那邊情況怎么樣了?”藍若依到底不放心邱溪,出聲問道。
燁王淡淡地憋了她一眼,“我已經(jīng)派南風(fēng)帶著暗衛(wèi)過去了,南風(fēng)做事向來穩(wěn)妥,不會有問題的?!?p> “那邵庸的紙條?”藍若依繼續(xù)問。
“如果按紙條上的進行,可能會有危險,你怕嗎?”燁王看向旁邊的女人。
藍若依垂下眼簾,喝了口粥,“我什么都不怕,只是怕王爺有危險,畢竟在他們的地盤上,我們的人不能安排的太明顯?!?p> 聽到女人能在意自己的安危,燁王心中有一絲悸動,卻云淡風(fēng)清地說:“本王沒有那么弱,自保完全沒有問題,只是到時候怕照顧不過來你,累你受傷。”
藍若依的心又開始疼痛,有一股牽腸掛肚的不安感,“王爺,我家兄長真的沒事嗎?我死不足惜,但我在意的人絕對不能有事?!?p> 燁王放下碗筷,臉上帶著不悅,但是她看不到,“藍若依,本王在你心中就這么不可信?”
雖然看不到表情,但藍若依從燁王的口氣中也聽出了他的不悅。
“因為信任,才會與王爺聯(lián)手,只是關(guān)心則亂,在沒有見到我家兄長之前,我總怕自己的任何舉動會給他帶來不利。”
藍若依抬起頭,眼中帶著決絕,“王爺,他是我唯一的親人,哪怕是搭上我的命,我也要保他一世平安。”
燁王眼底帶著涼薄,“記住,你是本王的人,你的命本王作主,還沒有資格自己決定生死?!?p> 藍若依蹙起眉頭,本宮連自己的主也做不得了?何時成了你的人?這燁王是不是對于兩人之間的條約存了什么誤會?
她心思百轉(zhuǎn),卻不敢和燁王計較這些,只好轉(zhuǎn)移了話題,“王爺,我想,我已經(jīng)找到了內(nèi)奸?!?p> “哦?何人?”燁王看向藍若依。
她也看向燁王,“這個人在王爺?shù)男闹杏幸恍┪恢?,可能王爺不會相信。?p> “別賣關(guān)子,說。”
“曹嬤嬤。”
“不可能?!睙钔跄难鄣姿朴酗L(fēng)暴卷起。
“你是不是還在記恨上次的事?本王已經(jīng)警告過她,她也不會再主動招惹你,你最好放下對她的成見,別讓本王看到你對她丁點的傷害,否則……”
燁王拿過一塊肉干,手指輕輕捻轉(zhuǎn)間,如塵的細屑似流沙般從指縫間散落到地面。
“呵呵!”
藍若依撇了下嘴,“王爺,我不會武功,身邊也沒有可用的人手,再加上我是醫(yī)者,除了自保,我不會主動傷害任何人。
至于曹嬤嬤,我也只是給你提個醒,你信不信是你的事,她到底做沒做,時間會證明一切,你也不用急著否定我?!?p> “姐姐抱?!辈恢裁磿r候,小柱兒摸到了屋子里,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看到模糊的影像,再過不久,就是一個正常的孩子了。
小男孩因為疾病,內(nèi)心敏感而脆弱,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人,一旦相信了,又會變得患得患失,夏荷曾對他說只是暫時住在這,等眼疾好了就得離開。
所以現(xiàn)在的他總是纏著王妃姐姐,他覺得這個王妃姐姐是除姐姐外對自己最好的人。
藍若依臉色瞬間柔和,她輕輕抱起柱兒,“小柱兒是不是餓了?怎么自己跑過來了,要是摔跤可怎么辦?”
小柱兒一雙小肉手摟緊了藍若依的脖子,在她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姐姐,我自己可以的,小心點就不會摔跤?!?p> 女子“咯咯咯”的清靈笑聲響起,搬過小柱兒肉乎乎的小臉,狠狠親了一口。
“小柱兒怎么可以這么可愛??!”
藍若依眉眼彎成了新月,眼神憐愛地看著柱兒,聲音也變得軟綿綿,“姐姐給你盛點粥好不好?”
小柱兒拖著長音回答道,“好?!?p> “那你先坐在這等著,姐姐把粥再給你熱下?!闭f著話將小柱兒放在椅子上,端著粥碗出了門。
燁王看著眼前的小不點,很不高興,看看左右沒人,說道:“你剛剛親的是我媳婦,經(jīng)過我的同意了嗎?”
小柱兒進門就看到有個高大的人影坐在桌邊,因為心心念念著姐姐,所以將那人自動忽略。
現(xiàn)在姐姐出去了,就剩下他們兩人了,他害怕地縮著身子,卻聽到男人同自己說話。
小男孩一瞬間紅了眼眶,捏著拳頭奶聲奶氣地反駁,“我長大了要娶姐姐做媳婦,才不要她做你媳婦?!?p> “哼,我已經(jīng)娶了,你沒機會了?!睙钔醯芍劭粗〖一?。
“哇~”小柱兒大聲哭了起來,撲通一下從椅子上掉了下來。
夏荷忙活完手頭的活,匆匆來到柱兒的房間,發(fā)現(xiàn)弟弟并不在床上,就疾步來到王妃的房間。
正想進門,卻聽到了王爺與自己弟弟的如此對話,她嚇得停下了腳步,覺得自己這個時候進屋可能會被王爺殺人滅口。
聽到柱兒哭聲的藍若依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了過來,看了眼傻站在門前的夏荷,還以為她是懼怕王爺,也沒說什么。
進到屋里就看到王爺正拉著小柱兒的手,柱兒卻拼命向后掙。
“王爺快松手,你會捏疼他的?!彼{若依過去扒拉開王爺?shù)氖?,將小柱兒抱進懷中。
她拿出絹帕邊擦拭著小家伙臉上的淚痕,邊輕聲的安撫著,“柱兒不哭,姐姐不是說治病這段時間不能流眼淚嗎?你不聽姐姐的話了嗎?”
燁王被藍若依扒拉到一邊本就心里不快,結(jié)果小家伙居然用手指著自己哭號,“姐姐不是他媳婦,他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