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白云
后院十分安靜,如今已是黃昏時分,除了幾個打掃的男子,就沒有其他人了,葉然杳躲在假山后面,往廚房方向過去。
期間差點(diǎn)暴露,好在他及時用銀針封住對方的穴道,將人拖到一旁的草叢里,又趁機(jī)換上對方的衣服。
來這之前他就打聽過了,每當(dāng)京城出現(xiàn)有人失蹤時,那些人大多曾來過尋月樓附近,而其失蹤當(dāng)天,尋月樓就會運(yùn)走一些殘羹冷炙送氣乞丐街。
本來這事并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可就在昨天他在周圍調(diào)查時,尋月樓的板車路過,留下了深深的車輪印。如果那兩個桶里全是飯菜,不足以留下那樣深的印子。
而且葉家后廚也經(jīng)常扔一些剩菜到乞丐巷,但是也不會裝的滿滿三桶。
尋月樓板車上的三個木桶在拐彎處都很穩(wěn),甚至沒有任何湯湯水水的聲音。
今日早晨,他從大理寺收到消息,又出現(xiàn)了失蹤案,而且蹲守在亂葬崗的人也發(fā)現(xiàn)了有人在偷尸體,雖然沒有追上那個人,但葉然杳早已讓下屬帶著磁石放在亂葬崗周圍。
那個偷尸體的人果然吸走了不少磁石,他做過比對,就算是佩劍,也吸不走多少磁石,何況他身上并沒有劍之類的,很可能他也是傀儡人,是和前天夜襲他們都人是一伙的!
葉然杳悄悄溜到廚房,還沒有看到那三個木桶。
“那邊那個?你在干嘛?很眼生嗎?”
葉然杳一愣,手里銀針蓄勢待發(fā),一轉(zhuǎn)身卻是十個互相攙扶的大漢。
1V10殘血。
打還是不打,這是個問題。
“我是新來打掃后院的,掃了一個下午的地,太餓了,就像先來廚房看看飯熟了沒?!比~然杳撓了撓腦袋,一副憨憨的樣子。
“這個點(diǎn)飯還沒好,你先去幫我們找個大夫來?!?p> 葉然杳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可是剛剛有個管事說讓我待會去把中午的剩菜倒到木桶里,我還得先找個桶?!?p> “中午的剩菜早就倒好了,別不是故意有人整你吧?”
“也是,你看,這小子長的一副小白臉的樣子,說不定是樓里有人怕你跟他們搶生意?!?p> 葉然杳臉色一變:“啊……那我還找了半天的木桶……”
“害,那桶一般放在西邊廢屋里,臟的很,你別管那么多了,我們兄弟幾個快疼死了!”
“噢噢!多謝幾位大哥指點(diǎn),我這就去幫忙找大夫,你們先到這里等我一下?!比~然杳朝十人感激一笑,就往后門去,似乎真的要出去幫忙找大夫。
一過拐角,他就從口袋里拿出炭筆,寫下一行字扔到墻外,旋即轉(zhuǎn)身往西邊廢屋去。
…
…
…
琴音緩緩流淌,大廳頓時安靜下來,曲子沒有故意炫技,反而很溫暖,讓人想要閉上眼睛,默默感受。
陳柳楠的琴藝竟然如此高超,琴音如此動聽,尤其是緋衣先前的魔音灌耳沒結(jié)束多久,這樣一比對,這琴音可以說是如聽仙樂耳暫明。
陶可可盯著臺上的人,沒想到陳柳楠是這樣才貌雙全的形象,她還以為在尋月樓這里,琴藝也不會太好,這樣的人,呂輕柔真的會拋棄他?
緋衣不滿的白了陳柳楠一眼,別以為他不知道,剛剛那十個人要是把他拖走了,現(xiàn)在坐在這位姑娘旁邊的就是臺上這位了!
“狐媚子…琴藝也不過如此!”緋衣憤憤不平的低語。
陶可可似乎聽出了一絲八卦的氣息,看來這位緋衣公子認(rèn)識陳柳楠啊。
“小公子,請問你知道臺上那位陳公子有沒有心上人嗎?”面對正事,陶可可一下子就不拘謹(jǐn)了,主動和緋衣攀談了起來。
“姑娘可別被他騙了,他老早就有相好的了,還約著過兩年就離開尋月樓,和她相好的成親呢!姑娘要是聽曲還是找我更好,我可是絕不成婚的,我是屬于我的音樂……還有你的金錢的!”緋衣眨巴眨巴著眼睛。
陶可可忽略掉他后面的話,繼續(xù)打聽到:“相好的?是哪家小姐嗎?要是他們成親了,以后就聽不到陳公子的琴聲了,還真是可惜,那我以后還是去摘月樓吧?!?p> “別啊別啊,我也不清楚他相好的身份,但是他相好的最近都不來找他了,說不定是嫌棄他了,姑娘你還是可以來我們尋月樓的?!本p衣趕緊補(bǔ)充著。
“???不會吧?陳公子芝蘭玉樹,儀表堂堂,怎么會有姑娘拋棄他?”陶可可回憶著清瀟鏡的劇情,看來事情真的是如此。
“害,我悄悄告訴你,陳柳楠他不舉!”緋衣靠近陶可可,在她耳邊輕輕低語。
“……”陶可可一臉震驚。
“我前幾個月聽見他自己在和我們樓里的琴姐交談,言辭里都是不行,做不到,還有什么何苦砸那命根子,這還有假!”
“說不定是別的事情,命根子也可能是從小佩戴的玉佩之類的?!碧湛煽伤妓髦?,“那位姑娘不再找陳公子,陳公子會不會難過啊?”
“那倒沒有,陳柳楠這個人,本來就奇奇怪怪的,似乎一點(diǎn)都不在意被拋棄,該干嘛還是干嘛?!?p> “這樣啊……”
【凡事無常必有妖,付出了感情,付出了金錢,卻慘遭拋棄,竟然沒有任何傷心難過或者怨恨,這個陳公子一定知道些什么。】
隔壁桌子上的夏卅穎看著陳柳楠身后出現(xiàn)的白影,轉(zhuǎn)身朝旁邊的人笑著:“親愛的,我去方便一下,待會和你接著聊?!?p> “公子慢走!”太好了!解脫了!
這孩子已經(jīng)完全忘記找夏卅穎拿錢了……
“白云!”夏卅穎轉(zhuǎn)悠到臺子后面,快步上前攔住云神醫(yī)。
“夏卅穎?你怎么在這?”云神醫(yī)是個有著茂密黑胡子的小老頭,看見夏卅穎一臉嫌棄。
“別介,這是什么表情???”
“每次我一見你就沒好事,說吧,要搶我什么藥?”云神醫(yī)白了他一眼。
“害,咱們什么交情,朋友之間的事情能叫搶嗎?那叫分享!”夏卅穎笑呵呵的伸出手:“我有個朋友最近突然頭發(fā)全脫了,有沒有什么藥能治治?!?p> 云神醫(yī)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薅了一把夏卅穎的頭發(fā)。
“噢!痛??!”夏卅穎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
“竟然不是你脫發(fā)……嘖嘖”云神醫(yī)一臉可惜。
一瓶綠色的小瓶子扔到夏卅穎身上:“生發(fā)的?!?p> “你不用去看看她的腦袋嗎?”夏卅穎拿著瓶子,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這東西都生不出頭發(fā),那她就不是得了病,而是中了術(shù)法?!痹粕襻t(yī)看他一臉懷疑,沒好氣的再白了他一眼,“走吧走吧,看到你就心煩?!?p> 夏卅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