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嘯到了之后,葉家的晚宴便開席了。
在晚宴上,菜品還是非常豐盛的,但氣氛相對就有些壓抑了。
席間,葉母一直垂淚欲滴,茶飯無心地坐了一會,便稱病告退了。
葉崇熙葉老也是面色蒼白,幾次欲言又止,最后他嘆了口氣,鄭重地對李嘯說道:“李長官,老夫已經年邁了,獨有之妍這么一個掌上明珠。”
“老夫打小對這個女兒是寵愛有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這娃命苦啊,幾番遇險,那還是有幸得到李長官的大力相救,才屢屢逢兇化吉,在這里老夫衷心地謝謝李長官了?!?p> “可現(xiàn)如今小女又遭人污蔑,實在是——”
葉老哽咽了一下,激動地說道:“老夫想拜托李長官,今后如有可能,還請李長官能多多照拂小女,如他日小女有所不虞,還請李長官能施予援手,老夫在這里先行謝過了!”
“葉老客氣了,之妍就如同我的親妹妹一般,李嘯定當盡己所能,好好地關心和保護她,這個請您放心!”聽了葉老的肺腑之言,李嘯連忙誠懇地答應到。
“那好,李長官是國之棟梁,老夫是信得過你的。老夫有些乏了,就先行離席了,你和之妍慢慢吃吧。”說完,葉老就在仆人的攙扶下,進了里屋。
今晚,葉之妍穿著一件繡著清荷艷影的緊身旗袍,把曼妙的身材勾勒得更加婀娜多姿,臉上薄施粉黛,盡顯一種古典雅致的美態(tài)。
前面葉之妍的話語不多,不經意間幾杯酒便下了肚,被染紅的小臉更顯嬌艷。
她對李嘯嬌嗔道:“誰要做你的妹妹了?”
“他們都說我是你的心上人——”葉之妍頓了一下,嫵媚地一笑,嬌聲說道,“我想這如果是真的就好了,那我也就大大方方地認了,可我不是——”
“我也想是來著,我也想認呀,可是我認了又怎么樣,那又不是真的,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嘯哥,你說是不是?”葉之妍端起了酒杯,對著李嘯說道,“來,嘯哥,陪我喝點酒嘛!”
李嘯無奈地舉起酒杯,輕聲說道:“我陪你喝一點,但別喝太多了,這酒上頭,容易醉的?!?p> “你不想當嘯哥的妹妹,可嘯哥卻是一直把你當妹子看待,你放心,嘯哥既然答應了葉老,要像對待妹妹一樣關心你,保護你,就絕不食言,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誰想當你的妹妹了,我說了,今天不許再提‘妹妹’這兩個字!”
頭一次看到葉之妍展現(xiàn)出這么嬌蠻的一面,她和李嘯碰了一下杯,叫道:“嘯哥,我們干了這杯!”
說完,一仰脖把酒喝了,然后滿含深意地說道:“你和馨姐的婚禮,恕我不能參加了,到時候你們并蒂花開連理枝,新醅酒進合歡杯,是否還能記起,有個可憐人在天涯,只能遙將金樽空對月嘍——”
“妍妹,你先去昆明,換個環(huán)境,散散心,過個一年半載的再回來,就風平浪靜了?!崩顕[安慰著葉之妍。
“將進酒,杯莫停,再干一杯——”葉之妍又和李嘯干了一杯,口中兀自喃喃地念叨著,“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愿醒——”
又喝了幾杯,葉之妍的臉更紅了,愈加嬌艷動人,眼里蘊滿了滲透著酒意的款款深情,她盯著李嘯問道:“嘯哥,我想聽你一句真心話,你有沒有愛過我?”
李嘯望著眼前這個對他飽含愛意的女孩,無奈地說道:“你和萱妹都是好女孩,就像是嘯哥的家人一樣,對嘯哥都很重要,但今生今世,嘯哥也就只能愛馨兒一個人了?!?p> “妹妹”不能說,那就只能說“家人”了。
葉之妍瞪了李嘯一眼,感概道:“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愿——”
她親手給李嘯斟滿了酒,淡淡一笑道:“呵呵,嘯哥,我們干了這最后一杯吧!”
喝了這杯酒,李嘯覺得自己開始有些不勝酒力了,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和搖曳起來。
一向自恃酒量過人的李嘯頗為納悶,今天難道喝太猛了,怎么酒這么快就上頭了呢?
李嘯緩緩地趴在了飯桌上,腦海里還充滿了葉之妍那幽怨的眼神。
這是一片霧靄深鎖的大草地,在濃霧里,看不到它的邊際。
晶瑩的露珠靜靜地掛在草尖上,清風都不忍心打擾此地的靜謐。
和煦的陽光透過濃霧,灑下來一層薄薄的亮白,并不炙熱的光芒穿透露珠,讓人驚奇地發(fā)現(xiàn),晶瑩剔透的它們,都各自蘊含著一個晶亮玲瓏的小世界。
霧氣漸漸散去,一個俏麗婀娜的橙色身影,在霧中漸漸顯露出來,從背影上看,這是一個美麗的少女。
少女轉過頭莞爾一笑,整個世界霎那間都生動了起來,李嘯清晰地看見了,這個少女就是葉之妍。
葉之妍朝他招招手,便轉身在草地上奔跑起來。
霧氣散盡,無邊無際的大草地如同一塊綠色巨毯,五顏六色的野花點綴在綠毯上,這里一叢,那里一片,有赤紅色的,像火焰;有淺粉色的,像霞光;有乳白色的,像奶酪。還有那深紫的、金黃的、淡藍的……
各色各樣的野花沐浴著陽光,在大草地上爭奇斗艷,散發(fā)著濃郁的芬芳,放眼望去,那野花如同色彩繽紛的彩帶,飄揚在大草地上。
如此美景,令人心曠神怡,李嘯不禁放松身心,邁開腳步奔跑起來,去追趕前面的葉之妍。
劃過衣角的小草,不情愿地晃動著葉片,葉尖上那小心翼翼的露珠,猛地被甩了出去,倏地一下,帶著洋洋得意的光亮世界,沒入泥土中不見蹤影。
追上了,李嘯握住葉之妍的手,好一雙溫潤軟綿的小手,兩人拉著手,不自覺地在草地上旋轉了起來,空氣中飄蕩著,葉之妍那銀鈴般的“咯咯咯——”的笑聲。
轉著轉著,兩人慢慢地倒在了花叢中,葉之妍緊緊抱住了李嘯,兩人相互偎依著,情不自禁地擁吻在一起。
身下不知壓殘了多少花枝,沾上了多少露珠,只覺得衣襟都濕了。
翌日清晨醒來,李嘯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葉家的客房里,原來是做了一場夢。下人告知李嘯,葉之妍一大早就走了,沒有和李嘯再道一聲別。
李嘯匆匆離開了葉家,一場相識,鑄就一次春夢,有一點失落,但更多的卻是一片無奈。
一場春夢夢無痕,一場情醉醉心事。誰說不是呢?
古早月
昨天寫一半跑出去玩了,今天多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