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抹了一把臉,海水冰涼,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口鼻滿是腥臭黏液,熏的他幾乎暈厥。
“嘔,你這死魚??%?∈?!”
江宇破口大罵。
仿佛聽懂了江宇的話一般,那魚竟然再次吸納海水,噴出水柱,速度奇快,江宇瞬間成了落湯雞。
那黑魚竟然搖著尾巴扇動胸鰭,顯得十分得意。
“這魚如此有靈性,莫不是靈獸?”
火靈香將一切看在眼里,一邊蹙眉掩著口鼻一邊判斷道。
這魚的口水實在奇丑無比,整個水池周圍都是令人作嘔的異味。
“靈獸么?”
江宇一愣,隨后也激動起來,先與那黑魚拉開距離。
隨后忙翻看視野左上角的記錄,找到昨日釣到這魚時那女聲的恭喜提醒。
-林墨魚-
黃銅釣手獵物中特殊存在,乃成長型靈獸,聰明且食量大,可通過進食完成兩次進化。成年后可達兩米長,天賦手段-以口為武器,消耗靈元后可吸納海水,混合著自身唾液進行遠程攻擊。
‘沒想到竟真是靈獸?!’
江宇心頭火熱,黃銅釣手果然不是黑鐵級釣手所能比的。
只因前期釣上來的銀霜鱗魚、七彩斑魚等太令人驚艷,因此這其貌不揚甚至有些丑陋的林墨魚上鉤后,江宇便將它歸類到凡物上了。
靈獸很珍貴,每一種都有其天賦手段。有家用觀賞用,也有戰(zhàn)斗類的,戰(zhàn)斗類又對比修士的境界分為六品。
無論是戰(zhàn)斗用還是觀賞用,亦或者坐騎等等,都是珍貴無比的。
擁有靈獸,便代表著高地位與財富的象征。
“哥,這黑、黑魚又打算吃其他魚了!”
陳曉曉的嚷叫打破江宇的思緒,急急朝著那水池看去。
便見林墨魚攻擊夠了他自己,似乎是餓了,此時已經(jīng)盯著其他海魚,虎視眈眈明顯不懷好意。
“臭魚,給我消停點!”
江宇說著握起一把砂礫丟向林墨魚,同時催促陳曉曉趕緊將別的稀有海魚撈走。
他自然再次遭到了這海魚的射水攻擊,只不過威力不大。
江宇稍稍有些失望。
這林墨魚,如果劃分到家用的話,一不能觀賞,二脾氣又差不能解悶。
但歸到戰(zhàn)斗那類的話,雖然口水奇臭,但造成的傷害更多的是精神上的,身體上不痛不癢,似乎連一品都算不上,是有些雞肋的存在。
但會吸納天地靈氣轉(zhuǎn)化為靈元為己所用,擁有著不俗靈智。滿足這兩條是靈獸無疑了,因此價值會躍進式攀升。
因此江宇雖然對這林墨魚厭惡無比,但又貪婪慶幸。
看來魚和人一樣,不可貌相。
在火靈香看不過去后協(xié)助下,三人忙碌了大半個上午,終于成功將稀有海魚轉(zhuǎn)移。
曉曉不嫌累的重新開辟了一個小了一號的水池,將其他溫順的觀賞海魚放進去,才松了口氣。
至于昨天釣上來的那些尋常的小魚小蝦,就給林墨魚當(dāng)成口糧了。
在此期間,江宇去海里沖刷了了一個多時點身子。
……
晌午后,陽光慵懶,氣溫經(jīng)過整整一上午的醞釀到達頂點,而青竹山密竹林深處的春雨閣,卻是絲絲冷氣拂面而過,涼爽宜人。
熟悉的拱門前。
“曉曉,再問你一次,你真的認識這里的主人?”
“哎呀,江宇哥哥,都跟你說多少遍了,真的認識,快進去啦?!?p> 一路上江宇重復(fù)問了小姑娘不下十遍。
“何人在門外聒噪,找死!”
兄妹倆正說著話,蒼老渾厚的聲音如雷貫耳,竟震的宅院周圍竹林簌簌作響。
“莫白爺爺,莫白爺爺,曉曉來看你了?!?p> 陳曉曉大剌剌地走進了春雨閣。
一瞬點都不到。
“砰~”
正對著的二層閣樓窗戶突然被猛地打開,隨后一個灰影快速沖出,江宇還沒看清是誰,那人便站在了曉曉的面前,將她舉了起來。
“小丫頭你可來了,想死爺爺了!平時都是四五天來一次,這次怎么這么久?”
那老頭臉上的褶皺伴隨著笑,都快擠成一團。
“這段日子有些事情忘記了?!睍詴酝铝送律囝^,“莫爺爺我不在,你肯定只顧著修煉,不做飯洗衣、打掃房間,不能總是靠我呀?!?p> “你又不是不知道爺爺一整年不吃飯都完全沒問題,丫頭做的飯我才吃。這幾天一直掛念著丫頭你的廚藝。”
“爺爺,馬上給你做!”
“好好,還是丫頭對爺爺好!嗯?”
那叫莫白的老修士突然猛地看向門口,臉立馬拉下來了。
“你不是昨日來的那小子么?怎么還敢來,不怕死么?”
莫老修聲音冷厲,下巴一撮雪白山羊胡隨風(fēng)而動。
“爺爺,他是我哥哥?!?p> “哦,你哥哥?曉曉你家里不是只剩你和你奶奶了,什么時候多了個哥哥了?”
莫老頭盯著江宇,邊說著將曉曉放下來。
“先是想闖空門,又想誘騙我們家丫頭,你小子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隨著他的話,周圍空氣肉眼可見的波動起來,看的江宇都生出腳下大地顫抖的眩暈錯覺。
“不是的爺爺,他……哎呀,先讓江宇哥哥進來嘛,我從頭跟你說起,走,爺爺進屋,進屋……”
陳曉曉拉著爺爺朝閣樓走去,邊走邊回過頭招呼身體僵硬遍體生寒的江宇趕緊進來。
……半個時點后。
“你奶奶就這樣沒了?以后你一個人,不如來爺爺這里住吧。”
“不用啦爺爺,我和哥哥可以的。”陳曉曉拒絕道。
“還是太危險,爺爺可以照顧你?!?p> “真不用了?!?p> ……
再三被拒,莫老修不再糾纏,扭頭看向江宇,眼神犀利:
“你小子上次來還真是想討水喝的?”
“當(dāng)然,借晚輩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欺騙前輩。”
江宇面不改色,臉皮厚到令人發(fā)指。
“爺爺,你們聊,我先去做飯了?!?p> 曉曉說完就挽著袖子去廚房了,來到這里不知道多少次了,熟悉到閉著眼睛都能找到門。
屋內(nèi)只剩下莫老修與心懷鬼胎的江宇。
“我去樓上修煉,你自便吧?!?p> “嗯,好的,這個宅院蠻大的,就前輩你一個人嗎?”
“不是我的家,我半年來的,見無人便當(dāng)了落腳點?!?p> 他說著踩上樓梯。
‘原來是鳩占鵲巢?!钚牡?。
“那晚輩可以隨便轉(zhuǎn)轉(zhuǎn)嗎?”
“自便?!?p> 江宇心中一喜,起身就要出門。
“喂!”
還沒完全上樓的莫白老頭突然叫住江宇,嚇得他身子一抖,艱難地轉(zhuǎn)頭:
“前……前輩?”
“剛剛查探你身體,經(jīng)脈全斷,應(yīng)該是被人廢的吧,才倉惶逃到這個海島。我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是殺人如麻的惡魔,還是那些自詡正道門派的偽君子一列,來這里,就給我老實點,敢欺負曉曉,哪怕逃到千里,我都能輕易找到你,然后兩根指頭像螞蟻一樣捏死你。”
“明白,明白?!?p> 莫白這才甩袖上樓。
江宇擦了擦額上的汗:‘拽什么拽,自己鳩占鵲巢,沒一點羞恥心,既然如此,別怪我貪!’
江宇來到隔壁一間屋子,窗紙殘破,不知道主人離開多久,但打開門,里面卻收拾的干干凈凈,想來應(yīng)該是每次來曉曉做的。
進門,便能看到擺放在左墻邊的展柜,上面各種瓷器玉蟾金佛。
江宇拿起一只玉碗,觸手溫潤帶著微涼。江宇拿起又放下,隨后又瞧了瞧門口……糾結(jié)了好一陣,最后咬了咬牙,放入了空間戒指中。
只見任務(wù)羊皮卷有了更新。
搜刮春雨宅財物價值達到五百赤鳴金幣(0.1/500金幣)
同時女聲響起。
【叮,恭喜,偷取他人財物,解鎖“盜賊”身份,經(jīng)驗+11,目前為-市井毛賊-,升級到-鬼手-條件為(13/100經(jīng)驗)】
還沒來得及查看詳細信息。
“你在干什么?”
身后左側(cè)突然冒出的聲音將本就做賊心虛提心吊膽的江宇嚇了一跳。
“火靈香,你跟個鬼一樣,嚇?biāo)牢伊?!?p> 江宇撫胸大口喘氣。
“你剛剛竟偷人東西,沒想到你是這種人?!?p> 火靈香圣潔的臉上滿是鄙夷之色。
江宇臉皮長年累月鍛煉的極厚,默不作聲。
“還不放回去!”
火靈香喝道。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江宇。
只見他瞪著火靈香:“我能怎么辦,要不是你逼的緊,我犯得著這樣么?修補大陣的那些變態(tài)的材料就不說了,七天要那什么養(yǎng)神珠,當(dāng)我是那些大門派掌門的寶貝后代,要什么張嘴就行?我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你倒好,只知道打打嘴炮,無聊后往戒指里一躺。我呢,本可以釣釣魚吹吹海風(fēng)什么的多愜意?,F(xiàn)在冒著生命危險提心吊膽著,圖什么?就這,守島人身份還不被認可,還要聽你說風(fēng)涼話,老子不干了,誰愛當(dāng)誰當(dāng)去!”
江宇將那才價值0.1金幣、擺明贗品的玉碗拿出,隨后往地上一摔,伴隨著一聲清響,江宇奪門而出!
他早就對這什么陣靈不滿了,修復(fù)材料就不說了,成功修復(fù)大陣對他也有益處。但是這火靈香,明明可以在陣法里待著,卻偏偏覺得無聊想要出來玩……江宇不傻,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一切努力想辦法搞那養(yǎng)神珠,實際上是滿足火靈香貪玩的私欲。
因此,終于借著這個時機像男人一樣爆發(fā)了一次。當(dāng)然,剛才的話不乏有夸張的成分,則是江宇打嘴炮打得很爽才夸大了些,放到平時哪里有這機會。”
江宇沒走多遠,背對著門假裝很氣憤委屈。
隨后感覺到身后敲擊木頭的聲音,轉(zhuǎn)頭。
只見火靈香正倚著門框,雙手抱胸。
江宇:“干嘛?!”
便見火靈香滿臉的平靜,隨后朱唇輕啟。
“那你別當(dāng)了~”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