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蓮花后娘上線
鄭蓉的便宜爹,康寧伯爺鄭昌苓,傍晚下職回到家,沒坐上多一會兒就發(fā)現(xiàn)今天家里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伯爺雖然不是個心思細(xì)膩的性子,但是下人們對他的態(tài)度比平時更加恭敬,眼神也是躲躲閃閃的。
這一點(diǎn),他總能看得出來。
于是,就叫來了管家詢問,“老劉,府上可是生了什么事兒?”
不然的,下人們怎么會都這么反常?
劉管家在得知伯爺傳喚他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現(xiàn)在伯爺一問,他就把中午發(fā)生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
一邊說,還一邊去看伯爺?shù)哪樕?,見他臉色越發(fā)的難看,后面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的壓低了些。
伯爺可是從戰(zhàn)場上回來的,脾氣本來就大,現(xiàn)在定是滿腔怒火,他可不敢往槍口上撞。
要他說,大小姐今天確實(shí)是做得過了,就算太太真有什么地方?jīng)]有顧及到,她也不該這么對長輩。
不過,他做為下人,沒有置喙主子的份,還是做好自己的本分才好。
還有他家里的那口子,也要提醒提醒她,可不能再摻合進(jìn)主子的們的事兒里面去了。
別到時候沒有討得了好,反而還得罪了主子。
伯爺聽完以后臉色難看的起身往后院去,劉管家一直默不作聲的跟到了二門口,再不能往里面走。
不過,他也沒有離開,就在二門口等著,篤定一會兒伯爺肯定是要有吩咐的。
康寧伯爺進(jìn)了內(nèi)院,直直的就往太太的房里去,他要先去問問太太,她是怎么管這個家的。
竟然讓他的女兒被下人如此欺負(fù),都被迫無奈動了刀子。
一路上下人們行禮他都沒有理會,黑著一張臉直直的往里面去。
可是當(dāng)他怒氣沖沖的進(jìn)了房,見到病歪歪倚在床上的妻子時,他那些要沖出口的責(zé)罵和質(zhì)問又都堵在了喉嚨里。
看著臉色蒼白,面容憔悴的妻子,康寧伯爺腦子了翻來覆去的都是管家說的,大女兒忤逆長輩的話。
妻子如今這樣,肯定也是跟大女兒脫不了干系。
如此,他心里就又軟了,更說不出責(zé)備妻子的話來。
不僅如此,剛才還對大女兒的心疼,立馬就淡了,反而覺得是她不懂事,不敬長輩。
剛才外面丫頭行禮的時候蔣氏就知道丈夫回來了,也是那個時候才撐著身子起來倚在床頭。
不過,她臉色難看,身體不適卻不是裝的。
還真就是被鄭蓉和老太君給氣成這樣的,這都一下午過去了,心口都還堵的難受。
她雖然是繼室,但也是正經(jīng)人家的嫡小姐,嫁到康寧伯府上又是正妻,什么時候受過這么大的委屈?
況且,中午那一場,也真是把她嚇著了,遲遲沒有緩過神來。
自己丈夫是什么脾性,蔣氏還能不知道嗎?
對他那火爆急躁的性子,得順著來,服軟才行。
見到丈夫黑著臉進(jìn)來,她當(dāng)然知道丈夫來她這里是為了何事,于是也顧不上身上的難受,扶著夏萍的手就掙扎著要起身行禮。
“伯爺回來了,妾身恭迎伯爺。”
妻子都如此了,康寧伯哪里還能有什么氣,當(dāng)即就上前兩步伸手去扶妻子。
“你身子不舒坦就不要起來了,請大夫來看了嗎?哪里不舒服?”
聽到丈夫這么說,蔣氏就知道自己這么做是對了,后面的事用不著她再說什么添油加醋的話,丈夫肯定是要為她做主的。
她不僅不能說怪罪那叫丫頭的話,還得為她求情說話才行。
做了六年的夫妻了,丈夫的脾氣性情,她也算是摸得透徹,自然知道什么時候該說什么話。
“伯爺,妾身覺得好了很多,您不必為妾身這些瑣事操心。
蓉姐兒那兒,您也不要過多責(zé)備,不是她的錯。
今兒這事兒,也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沒有顧及到,是我疏忽了,都是我的錯才讓蓉姐兒受了這么大的委屈。
蓉姐兒的病情才好轉(zhuǎn),就又受了這些委屈,都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沒有照顧好她,都是妾身的錯。
您要怪就怪妾身吧,別責(zé)怪蓉姐兒?!?p> 蔣氏本就是個聰明人,不然怎么會把丈夫哄的對她信任有加。
而且這些年過來,她又為康寧伯生下一雙女兒,兩人還是有情分的。
康寧伯是武將,脾氣性子火爆不說,對這后宅之事更是一竅不通。
幸好,妻子一直把家宅打理得井井有條,從沒有出過錯,讓他沒有后顧之憂。
今兒突然聽聞大女兒受了這么大的委屈,他自然是心疼的,以為是妻子沒有照顧好。
就算大女兒木納了些,從小就跟他這個做父親的不親近,他也不是太喜歡這個女兒。
但是,好歹也是他的女兒,哪能被下人這么輕視?豈不是打他的臉!
本事要質(zhì)問妻子的,現(xiàn)在妻子這么一番求情又自責(zé)的話出口,他想起這些年來妻子對繼子繼女的好,立馬就覺得妻子才是受委屈的。
他是知道妻子的品行的,這多多年過來,不管是對他,還是對長輩子女,都是恭敬溫柔賢良慈愛。
今兒這事兒,確實(shí)是大女兒做得過份了。
就算她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都不該對長輩不敬,更不該拿刀子對著長輩。
“你安心歇著,這事兒交給為夫就好,為夫定讓蓉姐兒過來跟你賠罪?!?p> 說完,拍了拍妻子的手背,就起身離開了。
看著丈夫怒氣沖沖的來,沒說幾句話又怒氣沖沖的離開,蔣氏臉上終于有了絲輕松的模樣。
她知道,丈夫定然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結(jié)果。
不管那賤丫頭是像從前一樣忍讓,還是像今天這樣發(fā)瘋,依照伯爺?shù)钠?,她都得不了好果子吃?p> 她只用耐心的等著結(jié)果就是。
康寧伯爺滿腔怒火的出了后院,看到立在門口候著的管家,便立即讓他去把那逆女帶過來。
鄭蓉到前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坐在上首黑著臉,對她怒目而視的康寧伯爺。
見到大女兒進(jìn)來,康寧伯爺沒好氣的冷哼一聲,“啪”的一巴掌拍在案桌上。
對站在廳中的鄭蓉道:“逆女,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