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刁蠻跋扈
這都杵到跟前兒了,就算康寧伯爺想擋一擋也是不行的,只得讓管家?guī)е饲皝砘卦挕?p> “回伯爺,兩位舅爺,這幾位是鋪?zhàn)永锏恼乒?,說是有要緊的事要回稟太太。”
當(dāng)著舅兄的面兒,康寧伯爺能下得去這個面子?
臉色當(dāng)即就有些難看,“既然是鋪?zhàn)永锏氖聝?,直接在這里回稟了就是,還去什么后頭。”
劉管家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又見平日里不管這些的伯爺發(fā)話了,自然不敢多說,趕緊給幾人使眼色。
幾個掌柜的互相看了看,推了一個人出來說話。
他們不認(rèn)得孟家兄弟倆,只聽劉管家稱呼舅爺,只當(dāng)是太太的娘家人。
心想,正好這二位在,也能幫太太說說話。
“回伯爺,小的們本來是在鋪?zhàn)恿私?jīng)營的,結(jié)果突然來了幾個人,二話不說就把我們趕了出來,還搶了鑰匙又關(guān)了門。
小的們請了官府的人去討說法,結(jié)果也是被擋了回來。
實(shí)在無法,只能求到伯爺府上來。”
至于是怎么被擋回來的,他們就沒有細(xì)說。
自家是有幾個鋪?zhàn)?,都在太太手里管著的,不過這都踩到他康寧伯臉上來了,他能忍著。
當(dāng)即就沉了臉,只是礙于孟家二人在,所以沒有爆發(fā)。
“二位舅兄,實(shí)在不好意思,這實(shí)在是家中有事兒。
您二位看,要不等蓉姐兒回來,我親自帶她去府上?”
女兒的事兒,是家事,可以關(guān)起門來解決。
現(xiàn)在,是有人欺到他頭臉上來了,又不一樣。
那知孟家兄弟不疾不徐的說道:“既然是有事,我們是姻親,哪有袖手旁觀的。
說說看,是那幾個鋪?zhàn)??鬧事的又是何人?
若是能用得著我們兄弟的,妹夫你盡管開口?!?p> 他們今兒來了,就是為外甥女的事兒,這還沒有說上兩句話就要回去,哪能成?
孟家老大這話說的實(shí)在,康寧伯爺也沒有多想,反而覺得既然他們還愿意幫忙,那蓉姐兒的事兒該也不是不能好好說。
畢竟,就像他自己說的,兩家是姻親呢,還能撕破臉了?
就算是為了蓉姐兒,他們也不可能這么做。
“那就先多謝二位舅兄了?!?p> 說著,他又轉(zhuǎn)頭讓那掌柜說清楚。
掌柜的聽到他們的話,心里也是覺得穩(wěn)當(dāng),于是就說了地址和林寬他們的大致模樣,說的話。
這一下子可是捅破了孟家兄弟倆的肺管子了,那幾家鋪?zhàn)硬痪褪钱?dāng)年妹妹的嫁妝嗎?
而這幾個人,可不是當(dāng)年他們孟家配的掌柜。
結(jié)果可想而知,孟家兩位舅爺對康寧伯爺發(fā)了好大的一通火,拂袖而去。
“你鄭家做得好啊,果真是容不下蓉姐兒,就連她母親的嫁妝都能貪墨了。
這幾個掌柜,是誰的人?妹妹的嫁妝又落在了誰手里?
康寧伯府,當(dāng)真是好家教。
我不管你康寧伯府是怎么回事兒,這些個事情不給我孟家一個交代,咱們就去陛下面前說理吧!”
“舅兄,莫動怒,這其中肯定是有誤會,我們坐下說,別,別走?!?p> 甚怒中的兩人,康寧伯哪里留得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出了門。
他知道,這事兒是大了。
可不就是,孟靜庭那一句貪墨夫人的嫁妝,就是扣死了他的名聲。
說實(shí)話,家里的鋪?zhàn)泳唧w在哪里康寧伯爺自己都不清楚,更何況是夫人的陪嫁。
這事兒,他覺得自己也是冤枉。
但是,這又是事實(shí),幾個掌柜的當(dāng)著孟家兄弟的面兒,親口說的,鐵證啊。
“老劉,去把太太叫來?!?p> 家里的鋪?zhàn)佣际鞘Y氏在管的,不找她找誰?
就在下一瞬間,茶盞果然沒有保住。
老劉趕緊告退去請?zhí)珌恚⑴碌牟疇斔墒强覆蛔〉摹?p> 在康寧伯府里當(dāng)差這么多年,從小劉熬成了老劉,他能不知道主子的脾氣?
留下幾個掌柜的心驚膽戰(zhàn)的縮在一起,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能做到掌柜的都是人精,能看不出來出大事兒了,還是他們眼瘸惹出來的。
“我問你們,是誰讓你們?nèi)ソ邮值倪@幾家鋪?zhàn)樱渴裁磿r候的事兒?”
幾個掌柜被問的頭皮都發(fā)麻,前頭太太身邊的春萍才來囑咐了他們,這幾天要特別注意。
結(jié)果,竟然還是沒防住。
他們都是太太的人,怎么不知道這些鋪?zhàn)拥膩硖帲?p> 現(xiàn)在被這么赤裸裸的捅到伯爺和孟家兩位舅爺面前了,還真不是他們能扭轉(zhuǎn)的。
他們這掌柜啊,也是做到頭了。
康寧伯爺在戰(zhàn)場上都不是能手軟的人,也沒有那么多的耐心等他們慢慢的琢磨怎么說。
當(dāng)即就喊來了人,“來人,將這幾個都綁了送到衙門去,就說他們偷竊?!?p> 這偷竊的名頭一壓下來,他們這輩子都完了,誰還能請他們做事兒?
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家子都指望著他們掙銀子吃飯呢。
“噗通”幾聲,全都跪在了地上,“砰砰”的磕頭。
嘴巴也閉不住了,總是有個輕重得失的?
“伯爺饒命啊,真不是我們,我等都是聽從太太的安排,別的,我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p> 在孟家兄弟倆來的時候蔣氏就派了人在前頭盯著,她心里也是不得安寧,這邊一出了情況立馬就帶著人來了。
剛到前廳就聽到幾個掌柜的話,直接就氣得差點(diǎn)兒沒喘上氣來。
在心里狠狠的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
老太君這時候也來了,孟家來人她能不出面?
那也是她的娘家人呢。
而且,她大致也能猜到是為了什么來的。
她雖然是向著蓉姐兒的,但是兒子可是她的親兒子,她能讓兒子在舅兄面前抬不起頭?
所以,還是得她親自出面調(diào)解。
結(jié)果一來看到的卻是這么一個情況,而孟家的那兩位連個影子都沒有。
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了,就算蔣氏再委屈不愿意,也只能繼續(xù)扮演賢妻良母的形象。
“前幾年蓉姐兒她還小,我這個做母親的總不能讓她被下面的人哄騙了,便接手幫她管理著。
如今她大了,想自己接手,妾身自然是完璧歸趙?!?p> 到底是如何,她自己心里清楚,老太君心里也清楚。
至于康寧伯爺清不清除的,反正這一次算是過去了。
接連的幾天下來蔣氏都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被鄭蓉逼得連連后退,根本就是沒有還手的機(jī)會。
人都不在,她要怎么還手?
就算她想以母親的身份拿捏人,也得人在才行。
蔣氏真能忍痛吞下去?
從這日起,滿京城里都穿遍了,康年伯府的大小姐,刁蠻跋扈,不孝不悌。
不僅是對長輩動刀子,還放火燒了自己的院子,恐怕是得了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