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搞事情呢
有兩位舅母輪番上陣,仔仔細細,再三的詢問了鄭蓉對這樁婚事的態(tài)度。
一直到鄭蓉都要不耐煩了,這才勉為其難的放過她。
從頭到尾,鄭蓉還是那么一句話,“挺滿意?!?p> 不管兩位舅母怎么說,反正這就是她的態(tài)度。
看她確實是沒有表露出一丁點兒的不情愿,委屈,這才又轉而說起關于她婚事兒上的事宜。
既然圣旨都下了,還是秋上就要成婚,日子可是有些緊呢,還有多道禮節(jié)都沒有走。
不過,這個該是男方操心,他們女方就等著媒人上門就是。
在自己的婚事上,鄭蓉反而是一點兒都不著急,更是在她身上看不出一點兒即將成婚的少女該有的模樣。
上輩子她都沒有娶過正君,這輩子,才十六,就要有夫君了。
“你就別操心了,往后安安穩(wěn)穩(wěn)的待在家中就好,所有的事有我和你二舅母操辦?!?p> 孟家大舅母說這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重點在于讓鄭蓉老老實實的待在家里。
少出門,最好是能不出門。
鄭蓉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只喝茶不說話。
看她這樣,兩位長輩真真是拿她沒辦法,“前幾年你不怎么露面,外頭的人就算是見了也不一定就能認出你來。
可是現(xiàn)在不同了,經(jīng)過昨天那么一遭,又加上你現(xiàn)在特殊的身份,你出去萬一被誰認出來怎么辦?”
“你瞧瞧你,整天打扮的跟個男孩子一樣,不是叫人說三道四嗎?”
這些話,兩位舅母平時是逮不到機會跟鄭蓉說的,也就是現(xiàn)在她最大的人生大事都到了跟前,再不說說她,以后進了五皇子的門兒可怎么辦?
“人五皇子雖然是不得寵,也沒有實權在手,但好歹是皇親啊,堂堂正正一個爺們兒。
能接受同床共枕的夫人整日里一點兒溫婉樣兒沒有,你再跟他稱兄道弟?”
“難道,以后兩口子一拌個什么口角的,你就提著槍懟上去?
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你呀,也要修身養(yǎng)性,好好收斂收斂你那個脾氣?!?p> “對,表妹,真該收斂收斂,你打人下手太重了,要不得?!?p> 就連一直坐在朝上喝茶吃點心的孟至勛都忍不住要聲討鄭蓉,著實可見她的脾氣不怎么好。
得了表妹一個警告眼神的孟至勛默默低頭,繼續(xù)喝茶。
看到兩人的互動,二位長輩都嘆氣,她們就知道,說了這些也是白說。
蓉姐兒向來主意正,做了決定的誰能改得了。
打從六年前,她就是這么個脾氣,要是能改的話早就該了。
何至于到現(xiàn)在雙手都是練武留下的繭子,哪有閨閣女兒該有的嬌嫩柔荑。
一邊嘆氣,還是不甘心的說道:“你跟顏家的軟姐兒是多年的姐妹,怎么人家就能溫婉賢良,一看就是宜家宜室的女孩兒。
再看看你,活脫脫一個小子。
你們倆到底是怎么能說到一起的?有話聊?”
說真的,這事兒,鄭蓉身邊多少人都好奇,兩個性格秉性截然不同的人,怎么就要好了這么多年?
而且,從來沒有見到兩人吵過架紅過臉。
還真就奇了怪了。
孟至勛一邊偷偷豎著耳朵聽,眼珠子還亂轉。
他是常去鄭蓉的莊子上,偶爾一兩次的會遇上顏稚一也會在那里。
這一來二去的,小少年心中便起了漣漪。
正是懷春少年的年歲,這也實屬正常。
不僅是鄭蓉看得出來,孟家,長輩也看出來了。
對顏稚一的印象也挺好,更是有意想要促成這一樁喜事。
提起好友,鄭蓉嘴角抿出了笑模樣,“軟軟她很好。”
嘖嘖嘖,看得人酸。
要不是都知道自家這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孩兒,都要懷疑這兩個小年輕有個什么。
知道最后也問不出什么來,只得打住。
在鄭蓉心中,她就把顏稚一當做是個小男子,這樣一來她們的關系自然不會生出矛盾。
想她一個大女子,能跟個漂亮討喜,還愛黏著她的小可愛計較生氣嗎?
當然不可能,寵著都還來不及。
等到孟家兩位舅舅下職回來,見到外甥女在家中,神色緩和了不少。
早上上朝的時候,他們與五皇子碰面,心情就有些壓抑。
也不算是正面碰上,而是幾位皇子說話,正好被他們聽了而已。
四皇子和其他兩位皇子談笑著說起鄭蓉,說幾年前在祝莊上見過,當時就生得出眾,如今竟然便宜了五弟蕓蕓。
還說什么教五皇子馭妻之術,言語間更是輕浮。
兩人本來是想看看五皇子要怎么解決,結果卻是大失所望。
所以,兩人一直臭著臉到下職,見到鄭蓉在家這才好了一些。
五皇子不堪大用,他們是知道的,可是竟然連自己的未婚妻都不能護著,實在太讓人失望。
如今便是這樣,還能讓他們放心把蓉姐兒交給他?
只是,兩人卻是不能把這話當著家里人的面兒說出來。
這婚事本來就是圣上下旨,還能有變?
幸好他們家蓉姐兒不是軟柿子,不然跟著他還不是要受盡了委屈。
正被未來舅舅嫌棄的趙宸屹在干什么?
當然是要為未來的夫人報仇。
他是沒有實權,也沒有大本事。
但鄭蓉是他的人,又是這么多年里,他人生中頭一個對他笑的人。
所以,他怎么可能忍受他的人被奚落嘲諷?
就算那些人是他的兄弟,也不行。
今晚正好是他父皇留他在宮中用膳,破天荒的。
不僅留了他,還有幾個兄弟。
宴席間,趙宸屹還是跟往常一樣不出眾,就算今兒這場宴席是因為他的婚事而開的也一樣。
除了一開始皇帝跟他說了兩句話,他中規(guī)中矩的答了,后面就成了其他兄弟討好他們父皇的宴席。
而他,被擠到了角落,仿佛這場家宴與他無關。
這么一場看起來父慈子孝的家宴,自然讓皇帝老子心情舒暢,于是就多飲了幾杯。
酒過半酣,當?shù)讼刃须x開,剩下的兄弟幾個自然也不敢多留,都趕著在宮門落鎖之前出去。
或許是為了哄老爹高興,趙瑞坤喝得有些多,走路都有些不穩(wěn)。
在兩個貼身太監(jiān)的攙扶下?lián)u搖晃晃的往外走,根本就沒有注意跟在他后面的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