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四季如春
祥云簇?fù)?,眾鳥掠影?;ㄩ_不敗,柳綠常駐。美!真美!
眾人皆言天宮是四季如春的,是這世間最美最領(lǐng)人心之神往之處,其實倒不如說天宮沒有四季,萬年眾日都是一樣景色,不僅景色如此其他的也是如此,規(guī)矩死套千年如一日,冷清至極。
金殿之上,男人斜靠在椅子上,左手撐頭,右手握著本書,殿里站了十?dāng)?shù)人,卻靜的只能聽到書頁翻動的聲音。
忽然,殿外傳來一陣聒噪之聲,惹的男人眉頭微微蹙起,身旁的神使發(fā)覺男人的異常,連忙朝殿外走去,過了沒一會兒,神使便領(lǐng)著一個身穿鵝黃色衣衫的女子走了進(jìn)來。
那女子杏眼水眸,瑩瑩笑意漾于臉上,走路一蹦一跳,頭上的步搖也隨著步一晃一晃的,腰間的禁步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哥~”女子朝著臺上的男人甜甜的喚了聲。
“沒大沒小,真是沒個正形?!蹦腥嗣碱^皺了皺,嘴角卻是壓不住的笑意:“我給你說過,在外人面前你該叫我什么?”
女子撇了撇嘴,不耐煩的踢了踢腳下的云霧:“知道了~白青天帝大人!”
白青笑了笑,起身走到女子身邊,伸手替她理了理纏在頭發(fā)上的步搖:“都這么大人了,怎么還跟小孩一樣。”
女子抬頭看向白青,眼珠一轉(zhuǎn),狡黠的笑了一下:“你老是讓我喊你的尊號,那你是不是也該喊我降香公主!”
降香叉著腰,十分倔強的瞪著白青。
白青抬手用手中的書打了下降香的頭,降香驚呼一聲便伸手去揉,邊揉邊委屈巴巴的瞪著白青。
白青甩了下袖子,將手中的書收了起來,背起手來看著降香道:“越發(fā)沒大沒小,我怎么不見你在戰(zhàn)神面前也這般無禮?!?p> 降香跺了下腳:“那可不一樣?!?p> “怎么就不一樣了?!?p> “哥哥是哥哥,而戰(zhàn)神不一樣,他可是我未來的夫君,我怎么能在他面前失了分寸?!苯迪隳樕⒓t,低下聲音,“再說了,我覺得哥哥沒有戰(zhàn)神長的好看!”
白青笑道:“你在他面前干過的失禮事還少嗎?上次的事我都不愿意說你,要不是發(fā)現(xiàn)及時,你的清白就毀了懂不懂!”
降香抿了抿嘴,壓低了聲音:“毀了正好,我就能名正言順的嫁給他了.我躺他床上不就是為了讓他娶我嗎?要不是因為你…”
白青眉頭緊促:“你嘟囔什么!你還遺憾上了?真是不知廉恥,我白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p> “哼!”降香嘟著嘴,低頭不說話。
白青嘆了口氣:“哎,管不住你了,隨便你吧?!?p> 降香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要走。
“哎!”白青喊住降香,“戰(zhàn)神他近日不在天界,我用天眼在人間尋了也沒能找到,你可知道他去了何處?”
“我怎么會知道,他連戰(zhàn)神府方圓百里都下了禁制,我連他面都見不了,怎么會知道他去哪里……”降香眼神一閃,瞬間喜笑顏開,回頭朝著白青行了個禮“謝謝哥哥!”說罷便飛奔了出去。
白青看著降香離去的背影,笑容逐漸淡去。
身旁的神使上前一步,低語:“天君這是何意,為何要告訴公主戰(zhàn)神的下落,您不是不滿公主喜歡戰(zhàn)神嗎?這此為何?”
白青回頭面無表情的撇了眼神使:“杜松,我問你,人界天界君沒有戰(zhàn)神蹤跡,那他會在哪里?”
杜松一驚:“魔界!”
白青冷笑一聲:“你還不算太過蠢笨?!?p> 白青繼續(xù)道:“那我再問你,戰(zhàn)神經(jīng)歷過前戰(zhàn)神的離世,他自然恨極了那魔域,他會無緣無故在那地方嗎?”
杜松搖了搖頭:“不會。”
白青回頭看向杜松:“那我再給你說,前戰(zhàn)神已經(jīng)被他強行進(jìn)入輪回已經(jīng)十?dāng)?shù)年,我沒有在人間天界找到她的半分氣息,你再猜猜她在哪里?”
杜松:“魔域!”
白青笑了笑:“降香此番去魔域,必然是要呆上些時日,也會把魔域中摸個大致,她幼時曾被老天君送到若水門下修習(xí)過些時日,幾乎是手把手傳授。”
杜松:“降香公主就是在魔域?qū)ふ胰羲畬④姷淖罴讶诉x。”
白青嘴角微挑,深吸了一口氣:“若水,在此我一定要把你留在我身邊!”
梨樹下,花落紛飛,有的落入水潭,有的落到了佳人的青絲之上。
卿緒獨自一人光著腳坐在水潭邊,神情呆滯,有一下沒一下的撩著水玩,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的腦中全是弈安那討厭的臉…額…可能也沒那么討厭?
卿緒連忙甩去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哼哼唧唧的使勁踩了幾下水。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的腦子里全都是弈安,她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可能是…因每天都待在一起的原因?對一定是的!
忽然一團(tuán)黑影夾著利風(fēng)而來,卿緒眼神瞬間伶俐,微微向后傾身,一伸手便夾住了那黑影中的符紙。
卿緒撇了眼符紙,嘴角微勾,松開手指,那黑符紙便隨即化作一團(tuán)灰落到了地上:“這便已經(jīng)等不及了嗎?”
卿緒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衣袖一撫便化身而去,轉(zhuǎn)眼間便出現(xiàn)在了魔族靈堂之中。
還不等卿緒定定神,就聽到一聲無比低沉的聲音:“來的倒是挺快,看來這法術(shù)修習(xí)的還是不錯?!?p> “怎么?父親什么時候開始關(guān)心起我的修習(xí)了,難不成…”卿緒微微瞇眼,“難不成是要跟我打親情牌!”
林域笑了,那笑聲似乎是悶在嗓子里一般,沉悶的讓人喘不過來氣:“我若不是給你打親情牌,你能乖乖回來?”
卿緒冷哼:“別忘了我回來替你辦事也是有前提的,你答應(yīng)我的事,什么時候!”
“自然不會忘,我這人最是授信?!绷钟蛴`著臉繼續(xù)說到,“但前提是你要先幫我做一件事?!?p> 卿緒眉頭微皺:“怎么?從現(xiàn)在就要開始失信了?”
“怎么會呢,只要君上好好幫我做事,有的是機會!”林域頓了頓,“來人,帶君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