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韓公子啊,快里面請,已經(jīng)安排好坐席。”安十娘招呼這人,又給后面喊著:“后面的,還剩下十桌了?!?p> “什么!只剩下十桌了?”有人驚喊道,隨后喊價道:“我給二百金!”
“我給四百金!”
“我出一千金!”
“嚯!”
聽見有人叫一千金眾人都被嚇一跳,擋在前面的人紛紛讓開道,就看到一位年輕公子走了出來,
“是周公子?!?p> “見過周公子。”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周室王族之人,雖然東西二周都被秦王滅了,有道是貴者不可辱,哪怕是已經(jīng)被滅亡的國家貴族,大家還是很尊重他。
“周蘊(yùn)見過諸位?!敝芴N(yùn)回禮道。
安十娘認(rèn)得,這是東周國的公子姬蘊(yùn),雖然東周國已經(jīng)被秦國滅了,但是也是貴族,哪怕是貴族落魄到穿著麻布衣,那也是貴族,所以她也很尊敬的行禮說道。
“原來是周公子到了,請進(jìn)?!?p> 又寒暄半天,又進(jìn)去一人,姬元也推開人群笑著道:“十娘,我進(jìn)去不可能也要給錢吧?”
安十娘很意外,沒想到她也來了,連忙行禮道:“女……見過公子,您來了自然是不必的,請進(jìn)?!彼匆娂Я即┲惶啄醒b,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并未出聲說破。
姬元看她這模樣十分可愛,于是俏皮笑道:“那我就厚顏占那一位了,不過不算入這剩余位中。”
安十娘十分恭敬的退到一旁,做出請的動作道:“自是如此,公孫請進(jìn)。”又轉(zhuǎn)身仔細(xì)地吩咐身旁的小廝道:“快去給公孫安排位置。”
姬良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進(jìn)入了院子,引的一群人不滿,有人不滿道:“憑什么他能進(jìn)去?”
“回稟這位公子,那位是小店主人,自然可以同行無阻的?!卑彩锬托牡呐赃叺娜私忉屩?,并告訴他們還剩下多少個位置。
遠(yuǎn)處張平的馬車剛好經(jīng)過,聽見外面嘲哳的聲音有些好奇,問道:“這是怎么了?怎么圍了那么多人,太子也在那!”張平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站在那群人外圍,一下子就認(rèn)出來是韓國太子,隨后又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的人是安十娘。
“安十娘這個女人怎么會在這?”張平眉頭一皺,想著安十娘這個女人一直跟在良兒身旁,那么蓮兒豈不是也在這里?
混賬,一個女孩子家的怎么能和男人混在一堆,她不知道傳出去會出事情嗎?
“你去問問怎么回事。”張平忍著怒氣,很不爽的給侍衛(wèi)說道。
“嗨?!?p> 侍衛(wèi)令命后跑去詢問,過一會兒才回來,抱拳道:“回稟相國,聽那群公子們說這是安十娘開一家酒肆?!?p> “混賬!她怎么敢行商賈之事!”張平聽后一下子怒火中燒,安十娘開店?分明是姬元開的店,安十娘在這那就說明姬元已經(jīng)進(jìn)去了!
“不行,老夫要去看看!”張平走下馬車,怒氣沖沖的就走了過來,而安十娘正說道:“對不起位子已滿,請各位公子明日再來。”
“什么!竟然滿了?”眾人聽到滿了后才后悔沒有加價,現(xiàn)在加價也沒用了,只能唉聲嘆氣的散開,他們想了想也對,老子花幾千金就為了買個門票,自己傻??!
“這位貴人等等,里面滿了不能進(jìn)去?!卑彩镎郎?zhǔn)備收拾就看到一個人從他身邊朝著里面進(jìn)去,連忙上去拉著那人衣裳攔著,等那人轉(zhuǎn)過身來時她面色大駭,連忙行禮道:“拜見相邦……”
張平還不知道姬元在開酒肆的事情憤,因而怒道:“哼,蓮兒呢?”
“公子已經(jīng)進(jìn)去了。”
張平不高興說:“等我回去在說你們。”說著就朝著里面走去。
“姑娘這……”
安十娘挑眉看著,就知道姬元完蛋了,轉(zhuǎn)身吩咐道:“不必攔著,二三子做好分內(nèi)的事情就可以了。”
“嗨。”
她吩咐完工作后就跟在后面進(jìn)去,希望別出事情啊。
而姬元在里面也玩的開心,根據(jù)她所想的那樣,后院完全建立在一片湖泊上面,每個人都可以在一處吃著火鍋欣賞湖中美景,湖水之中早荷花含苞待放,卻為開放已有蜻蜓立在上頭。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葉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
層層的葉子中間,零星地點(diǎn)綴著些白花,有裊娜地開著的,有羞澀地打著朵兒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剛出浴的美人般羞澀迷人。
“不錯,真是美味?!彼龏A起一塊羊肉放入口中,那酸中伴隨著麻辣的味道讓她欲罷不能。
入口一陣麻辣敢自口腔傳來,然而這種東西卻是越吃越上癮,原本還嫌棄的人如今竟吃的停不下來。
暗自想著,卻被一旁的一個聲音打斷了思緒。
“這位公子,可否讓我與您共坐一桌?”
聲音很好聽,而且?guī)е┣酀闹行悦?,想來也是個未成年了。和自己一樣穿著青色的衣服,不同的是對方的衣服上面還繡著花紋,姬良知道那是獸紋,這人也是個貴族。
“可以,公子坐吧?!奔г焓质疽庹堊?。
要知道戰(zhàn)國實(shí)行的是分餐制,而姬元打破常規(guī)的使用方桌,內(nèi)架圓環(huán)的火鍋,倒有幾分天圓地方的哲學(xué)原理在里面。
“多謝。”那少年笑著坐了下來,坐在她的身邊時姬良卻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那種味道很香甜,她在青凝樓時候聞過這種香味,那是處子幽香。
看樣子遇到了“同行”了,姬元想到這個看過去,那少年郎模樣清秀,頭發(fā)黝黑美麗,柔順及腰的三千青絲被束在頭頂,看樣子還沒有及冠和自己是一樣的發(fā)型,而頭上只是簡單的別著一根木簪子以防頭發(fā)散開。
再看之下是如星空琥珀般的靚麗眼眸,似雪如玉的嫩滑肌膚,小巧挺立的可愛瓊鼻,以及那極具誘惑力的誘人櫻唇。
“媽的,居然和我不相上下!”姬元看著這個男人相貌感覺深受打擊,沒想到有人比自己還漂亮!
“不知這位公子為何一直盯著在下?”
望著這家伙那典雅與溫情完美結(jié)合極富魅力的笑顏,剛剛清醒些許的姬元差點(diǎn)又陷了進(jìn)去。
她無奈只得將臉側(cè)到一邊,盡量將這家伙對自己的影響降到最小。
緩了口氣后才起身作揖道:“在下姬姓張氏良,不知道公子?”
那人也回禮道:“姬姓韓氏明,沒想到您與我乃同姓?!彼f完這話時眼神暗淡下來,只不過轉(zhuǎn)眼又笑道:“我見公子您年長與我,不妨我稱您為兄長吧,小弟明見過張兄。”
姬元賠笑道:“那良也見過韓賢弟了?!庇侄似鹁票溃骸皝?,賢弟共飲此酒。”
“張兄說甚話呢?!表n明臉色有些泛紅,與你共飲怎么可能,這共飲豈不是那……他忽然愣住了,看著張良身后,而他身后的人也是一呆。
姬元見他如此反應(yīng)以為這人不敢飲酒因而哂笑道:“我倒是唐突了,忘記了賢弟未成年還不能飲酒?!庇谑嵌似鹨槐Φ溃骸澳俏绎嫶吮闶菫槟阗r罪了?!?p> “張兄好酒?”一個輕柔中帶著磁性成熟的聲音在姬元的背后傳來。
“對啊……”姬元剛轉(zhuǎn)身就看著微笑的張平,頓時一崩三長高,從墊子上跳起來,顫抖著說:“您……您怎么會在這兒??!”
張平聲音很冷清的說道:“老夫下朝回家的路上,就看見了安十娘在那外面?!?p> 姬元越聽越覺得背后發(fā)麻,小心翼翼上前道:“父親,您能不能給我個面子?。∵@還在外面!”
“嗯,還知道認(rèn)我?!?p> 張平轉(zhuǎn)而對那人行禮道:“臣不知公子也在此,只是小兒行事孟浪,若有沖撞公子臣自當(dāng)懲處這個家伙!”
“沒事……”韓明苦澀的搖頭,沒想到這人原來是相邦之子。
“臣先帶子回去了,公子您也要小心,這外面不比宮內(nèi)安全?!?p> “我自明白,相邦還是先回吧?!?p> “嗨?!?p> 姬元看著這兩人這那說道著,看張平那眼道事情不對勁了,趕緊跑路。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先跑!”
……
是夜,姬元跪在堂前,而張平喝著白水平淡說道:“行啊,長本事了,我也沒想自家乖女兒會開酒肆了,還冒用你兄長的名諱,而且還和當(dāng)今王姬成了朋友?”又戲謔道:“我說的對吧?”
張良在一旁聽著,聽說是拿自己名號后也是眉頭一皺,但是看著這妹妹就心生喜歡,加上聽說姬元的事情后也是為她傷心,便出口道:“父親,妹妹她這樣也是無奈之舉,還請您不要罰她跪了?!?p> “你懂什么?還不快回去侍奉太子殿下!”
“是……”張良啞言,對姬元聳肩,表示兄長幫不了你的樣子。
一旁的嬴月看不下去了,只是挑眉柔聲喊道:“良人……”
張平一聽打了個激靈,咳嗽一聲后轉(zhuǎn)而道:“還不快起來?!?p> 姬元知道老娘救自己了,憨笑一聲后站起來,又叫苦道:“父親!您能不能不要在開玩笑了,我真不知道她是女的!”姬元叫苦道:“我還以為她是男兒……”
嬴月點(diǎn)頭道:“想來倒也是如此,妾曾經(jīng)過月陽王姬,化作男裝卻是英俊帥氣,良兒喜歡她也是沒道理的?!?p> 張平一聽卻扶須道:“倒也是,我倒是忘了你年歲不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