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p> 琴弦顫動,發(fā)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彈琴的手保養(yǎng)得極好。手指修長,指甲呈健康的淡粉色。
食指與中指之間夾著一根琴弦。襯著他手背淡淡的青色筋絡,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窗外暖陽從雕花木窗投進來,黃花梨制成的琴散發(fā)出燦爛奪目的光暈。
男子在彈琴,并看著臺上的歌舞。
可是現在他沒有彈琴。
但是與其說是沒有彈琴,更不如說是有人打斷了他的興致。
而另外一邊的男子起身隔空對著女人作揖笑道:“久聞妃雪閣有一位奇女子,超凡脫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p> 女人慘笑一聲道:“呵呵,我不過是一介平民,擔不得您的贊賞。”
“這次你前來果然戴了本君送與你的一對玉鐲。”他打量著那個女人,看著她手上戴著自己送給她的玉鐲,可是那個女人卻背對著他,讓他頗為不滿,于是他敲了敲案臺。
侍衛(wèi)見狀便拿劍對著臺上舞姬喊道:“大膽!竟敢背對王族!”
“嗯,且慢?!蹦凶犹鹗郑疽馐绦l(wèi)退下。
臺上舞姬甜甜清脆的聲音又響起:“不知君子還有何事?”
男人平淡的點評道:“每座城都有自己的傳說,更何況這里是都城。雪女姑娘名聞天下的凌波飛燕便是這都城里最大的傳說了?!彼f著右手敲打著案臺:“我希望雪女姑娘能為我……”
她平淡的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滿:“承蒙君子厚愛,只是君子想要看這凌波飛燕卻是還有一樁難處?!?p> “有何難處?”
“絕不在人前跳這支舞,若違此誓,必見血光!”
“不能與人前跳舞?”他沉吟一聲,接著說道:“趙國樂舞舉世無雙,燕國少年邯鄲學步,未得精髓,淪為七國笑談。而雪女姑娘的趙舞,獨傲群芳,世人能夠有幸親眼得見,也是此生無憾哪?!?p> 說著他話鋒一轉笑道:“那本君府上優(yōu)雅寧靜,而又有樂師伺候,當沒有外人,不知雪女姑娘可否賞光?”
看來他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明了。
此言一出眾客官已經議論紛紛起來:“看來此次雁春君是想來硬的了?!?p> “是啊,雖然雪女姑娘巧言應對,沒想到雁春君居然見招拆招,直接請她入府邸里啊!”
“他那府中什么樣子,本公子哪里不知道!”一個貴族公子一口飲下烈酒后,才小聲嘀咕一句:“還不是想著把人騙進家里,然后干那些不是人的事情!”
“小聲,可別讓他聽見了?!?p> “嗯嗯?!?p> 眾人點頭示意。
“在妃雪閣里,不能舞刀弄劍!”這時候一個磁性的男音響起。
“好大的口氣!”侍衛(wèi)聽后反笑道:“滾開!”
而男子用雙手竟然抵住了兩人拔劍的手,說道:“我想定規(guī)矩的人諸位并不陌生?!?p> 兩個侍衛(wèi)問道:“你倒是說是哪個混蛋定下的規(guī)矩?”
男人聽后緩緩道:“定下妃雪閣規(guī)矩的人,我想你們都清楚,乃是太子丹殿下!”
眾人聽后一驚,而雁春君也是驚訝,這兩個侍衛(wèi)竟然辱罵了太子殿下,要是被燕王兄知道了,怕是饒不了自己的。
兩個侍衛(wèi)也發(fā)現了這個家伙原來是套路自己,憤怒道:“你!”
“放肆!”這時候雁春君起身了,他平靜道:“兩個無禮的東西,還不快退下!”
“嗨!”
兩個侍衛(wèi)應聲閃退回雁春君身旁。
“不知閣下何名?”雁春君笑著問道。
“高漸離。”
“高漸離?好名字?!毖愦壕[眼說著:“本君記下來了?!?p> 眾人聽后無不驚訝,甚至有人道:“啊,這個高漸離怕是完了,雁春君每次這樣必然要殺人的?!?p> “可不是嘛,看樣子又要死在絕影手里了?!?p> “為了個女人至于如此嗎?一個舞姬居然會有那么大的排場……唉呦!”
一個老者拍打年輕人的頭,不高興道:“舞姬?!七國的樂舞都是跟趙國學的,而這位雪姬是趙國最拔尖的。燕國所有的舞姬加起來也及不上她一個人!”
這位年輕人看樣子很少出門,有些驚訝道:“都及不上她一個人?她到底是誰???”
老者卻呵呵笑道:“燕趙之地易水兩岸,只有她才夠資格踏上這座飛雪玉花臺呀!”
年輕人很疑惑道:“所以她倒底是誰??!”
“雪女,一個讓六國貴族為之著迷的女人?!崩险呔従徴f道。
而雁春君也礙于太子丹的名聲之大,迫于無奈忍下這口氣不敢發(fā)作道:“既然如此,那是本君不對了?!?p> 而他心里卻想的是:
高漸離?本君一定會殺了你的!——————————————————————————————————
蘭月軒
是新鄭城里最老的酒肆了,同時也是全城之中最有名的秦樓楚館,而且這里最美味地道的秦國菜式的確讓韓人流連忘返。
馬車停穩(wěn),上面的人喃喃自語道。
“蘭之猗猗,揚揚其香。
月之皎皎,娑娑爾光。
蘭月素雅,何其典佩?
士之采集,因蘭之芳。
今天之旋,其曷為然。
我自西來,唯有君蘭。
兵戈擾攘,戰(zhàn)起四方。
我行四方,以日以年。
君子之守,子亦菲彰?!?p> 這是一首很奇怪的詩,說不出大致的意思,只知道里面贊頌了蘭花,還有明月,就是自西來讓人感覺奇怪。
一雙白鞋踏在雪地上,可以看出來,這雙鞋子的主人腳很小,大概比普通男子小了很多。
來人穿著一襲青色長袍冬服,上面還有狐裘絨在上面,模樣清秀,一雙微尖的桃花眼仿佛能看穿一切般,四處張望,而鼻子挺直如刀削,輕輕細嗅,似乎能嗅出潛藏在深處的危機一樣。
“瑟瑟?!?p> 腳才在雪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倒是奇怪的一所酒肆之處?!彼雎暤溃骸拔业闹庇X告訴我,這家酒肆有問題。”
“張兄弟是在擔心那華叔吾有陰謀?”胖子出聲道。
姬元點頭道:“嗯,我只是覺得還是小心點比較好?!彼理晦D,望著這家閣樓道:“這家閣樓很奇怪,上次我派人與其老板協(xié)商準備合作,可是他們卻婉拒了我,而且我也打探到這家閣樓從未有與他人合作過,卻一直如此經久不衰,聽說已經有近百年了。”
“嗯……”殷胖子微微點頭,神色凝重道:“我的人告訴我這次邀請的人不止是你,還有陳氏的人也來了,聽說那個陳氏的公子陳蠶也到了?!?p> “陳蠶?”
姬元哪里不曉得陳蠶此人好色成性,當年在那樓里,這家伙可是???,還強行與一個賣藝不賣身的姑娘發(fā)生了關系,若非她當時還沒有學會琴藝不能在人前賣弄,怕是被下毒手的人就是自己了。
“這個華叔吾別有用心??!”姬元沉吟一聲有些尷尬,她臉色變得有些微紅。
因為她想的是如果陳蠶也在的話那么定然是叫了許多女人在這里的,都叫來了女人了,自己要不要也跟著點?
姬元臉上浮現上了一絲怪異之色。
嘶……
好像有些那啥。
總不能自己也跟著上?
咳咳,罷了,既然來都來了還是穩(wěn)一手車,看看路況在說開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