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了!打開了!”李斯雅突然之間興奮地大喊起來。原來,她剛才一直在研究密碼箱,此刻終于打開了。但大家都沒關注到她。
箱子里面有很多格子,琳瑯滿目,塞滿了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和小冊子,不低于兩百種物件。這是李斯特的百寶箱,他每發(fā)明一種病毒,里面就會有一種解藥,以及配制解藥的藥方。
“快出來!快出來!快出來!”李斯雅飛快地念叨著,手卻停頓在空中,一時不知從何下手。
須臾,她的手伸向了一本翻閱最多,書皮磨損比較嚴重的小冊子。
“yes!”她找到了那本目錄,竟然激動地蹦出了一句英語。
查閱蝴蝶,顯示為47號。她在密密麻麻的箱子里,快速來回掃描著,抽出了47號玻璃瓶,只有中性筆大小,形似小試管。這容器是華夏國所產(chǎn),李斯雅感嘆,父親穿越過來,居然還帶了這些玩意兒。
再翻閱目錄,使用方式為肱二頭肌注射,劑量為三毫升,間隔十四天二次注射。
李斯雅快速拿出一支圓珠筆和小號注射器,吸了三毫升藥水,先給躺倒在地的被咬者注射了一劑,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石國威。”戰(zhàn)士虛弱地回答著。
李斯雅取下含在嘴里的圓珠筆,在手上記錄了一下名字。
“你們想辦法抱住他!”李斯雅對戰(zhàn)士們說。戰(zhàn)士們哪里肯聽她的話,龍飛瘋狗一般撕咬,哪個不要命的敢抱他?
李斯雅繼續(xù)說:“大家不要怕,他是中了一種病毒,注射解藥就好了。你們不要怕,即使被咬傷,我?guī)湍銈冏⑸浣馑?,也就沒事!快控制住他!”
“我來引誘他!”燕可欣說著,撲向龍飛,抱住了他,主動將手臂送進他嘴里,任由他狠狠咬向她的手臂。
戰(zhàn)士們被燕可欣所激勵和感動,紛紛撲上去,抱的抱腿,抱的抱手,十幾個人將龍飛控制住。
李斯雅又吸了三毫升解藥,肌肉注射,并在手板心記錄下龍飛的名字。
“等他冷靜一分鐘,就可以松手了?!崩钏寡乓贿叿凑f明書,一邊叮囑道。
龍飛拼命掙扎著,嘴還在狠狠咬著燕可欣的手臂,燕可欣緊閉著眼睛,尖叫聲都嘶啞了。
一分鐘到了,龍飛漸漸安靜下來,眼中的綠色也慢慢褪去,躺在地上酣睡起來。先前被咬者也睡著了。
燕可欣的手臂有一個深深的牙印,血肉模糊,她與士兵的傷口,雖然也有綠色,但接近于黑色和紅色。這應該得益于,龍飛在被咬后,迅速削去了腐肉,他感染后再咬別人,毒素就要少很多。
李斯雅接著給燕可欣注射了一針,不一會兒,燕可欣也睡著了。
各位目睹者,完全看懵逼了。還有她那個奇怪的箱子,這會兒,寒冰等人可算明白,她為何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去找那個箱子了。
剛剛經(jīng)歷了驚險的一幕,大家都提心吊膽的,議論著人咬人這種奇怪的現(xiàn)象。
龍昊對李斯雅道:“姑娘適才讓我等大開眼界!昊此前在石月城,曾見過多人發(fā)病,不知源頭在何處?”
“這是一種編號為蝴蝶的病毒引起的變異,感染者像猛獸一樣去咬人注射毒液,然后被咬者感染,又去咬別人。一般來說,感染后的潛伏期是七至十四天,因人而異。若不用藥物干預,只有死路一條。若身上有創(chuàng)傷,尸體亦會經(jīng)皮膚接觸而感染?!崩钏寡沤忉尩?,“間隔十四天,連續(xù)注射兩劑解藥,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可痊愈?!?p> 大家完全就像聽天書,像瞻仰神靈一樣,看著李斯雅。
丑時,大家?guī)缀醵家阉?,李斯雅還湊在火堆旁,恨不得騎在火上,借著閃爍的火光,繼續(xù)翻閱著那本小冊子。
龍昊也沒睡著,正好戰(zhàn)士們怕他凍著,此前已將他移到火旁。
他低聲問:“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毒酒源頭,你可知道?”
“我是太豐城郊人?。 崩钏寡庞行┬奶?,低聲回答道,“什么毒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龍昊繼續(xù)追問:“你和那個妖童馬克瑞,到底是何關系?”
“我不知你所言何意!”李斯雅避而不談。
龍昊不再追問,轉移話題道:“姑娘,昊能感覺到,你與妖童有許多共同點,但又有本質之區(qū)別。具體怎樣,說不清道不明。毒酒,或為妖童所為,抑或是昊想多了,完全系唐世涯設計于昊?!?p> 李斯雅湊近了一些,對龍昊道:“你這皇帝,當?shù)靡蔡C囊了點兒!”
龍昊被戳中痛點,落寞一笑,嘆息道:“若非父皇錯信于我,今或正在帝都逍遙自在!南國饑荒,北國造反,兄弟篡位,入敵營和談當質子,此或為天譴,以懲罰昊昔日之貪生怕死不學無術也!”
“皇帝,我就隨便說說,你可別如此借題發(fā)揮。困難,總是由人去克服的!波瀾不驚的人生,多無趣啊!”李斯雅安慰道。她也覺得,這個皇帝實在有些可憐。同時,她也想到了自己奇怪的畏寒之癥,以及每三年發(fā)作一次的奇怪的病,不由得悲從中來。
二人各懷心事,沉默不語。李斯雅開始搗鼓她的百寶箱,意外地發(fā)現(xiàn),里面居然還有一個一尺多長的小鋼鋸。
這可讓她如獲至寶,立即拿出來,嘗試著鋸斷龍昊的鐐銬枷鎖。她力氣太小,鋸了一刻鐘,只鋸出了一條淺淺的裂痕,自己的手上則被磨起了幾個血泡,滿頭大汗。
龍昊不解地問:“姑娘這是何神器?”
“說了你也不知道?!崩钏寡爬^續(xù)鋸著。一個戰(zhàn)士醒了,過來幫忙。
李斯雅告訴了他要領,他用力鋸了半個時辰,總算弄斷了腳鐐鏈子,鋸開了枷鎖。如此,龍昊的行動方便多了,只是四肢上有了重物。
戰(zhàn)士準備繼續(xù)解開龍基的枷鎖,龍昊命令道:“先解放唐宇,當此之時,應先釋放戰(zhàn)力超群者,以提升整體戰(zhàn)斗力。”
戰(zhàn)士領命,又花了一個時辰,才解開了唐宇的枷鎖。
解放了龍昊和唐宇的手腳,鋼鋸也折斷,而且磨損殆盡。李斯雅不得不感嘆,石月大陸的鐵器,硬度可真夠高的。
很快,龍昊等人被劫的消息便傳到了燕城。張山當時正在喝茶,頓時勃然大怒,將茶杯摔在地上,命茂林之守軍拉網(wǎng)式搜索,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次日,平遼軍的偵察兵便稟報,茂林全境已戒嚴,十步一崗百步一哨,對來往行人進行嚴密審查。距離山洞兩里處,已出現(xiàn)一股叛軍,大約有一百來人。
龍飛等人還在昏睡,龍昊知道,這些人正是循著囚車的車轍,以及其他一些痕跡追蹤到此,目標已經(jīng)暴露。
他分析道:“今我等已暴露,與其按兵不動,讓叛軍對我形成包圍之勢,不若主動出擊,殺他個措手不及,以尋求轉移!叛軍或繼續(xù)增派兵力,我等越早行動,越有利!”
唐宇表示支持,其他人也無反對之聲,龍昊接著說:“用兵之事,昊一竅不通,飛將軍今還在昏睡,昊以為,當留部分兵力駐守山洞,一則照看好飛將軍等人,二則伺機而動,可退可進。”
眾人沒有異議,龍昊于是令首領分配兵力,首領將龍昊和唐宇等人,都分到了留守山洞那一隊。
龍昊反對道:“我等四人必須出擊,以昭告敵軍,我等再無余部?!?p> 首領覺得十分有道理,就此達成一致意見,留了六十來人照看龍飛等三人,其余人與龍昊、唐宇等人悄無聲息地靠近叛軍。留下來的,三分之一是平遼軍殘部,其余全是新近加入的難民。
果真如龍昊所料,叛軍正在悄然向林中推進,兵力已超過二百。平遼軍殘部有將近二百人,新近加入的難民有三十幾人,目前尚有些許兵力優(yōu)勢。
唐宇一馬當先,手持長矛,帶著二十人的小隊,突然殺入敵軍戰(zhàn)陣,敵軍措手不及,頓時亂作一團。
唐宇心里憋著一口怨氣,殺紅了眼,率隊直擊縱深。敵軍見到一個手腳還戴著鐐銬枷鎖殘余的家伙,如狼入羊群,披荊斬棘,無人能擋。
平遼軍后續(xù)部隊井然有序,分三股迎擊潰敗之敵。半個時辰,叛軍搜山之兵幾乎被全殲。而平遼軍的損失微乎其微,竟只陣亡了三個沒有作戰(zhàn)經(jīng)驗的新兵。
唐宇吩咐眾人換上叛軍鎧甲,提議來一招金蟬脫殼,繞回山洞,制造北進之假象,然后繞道一路向南,讓叛軍援兵撲個空。所部可在燕城、月華城一帶伺機偷襲,殺敵軍一個措手不及。
策略定下來,眾人也無反對意見,于是回山洞整隊,先朝北進,并故意丟下一些骨頭、布屑,制造北進的假象。再沿著密林南進。
一路上,龍昊等人晝伏夜出,三日便已到得燕城北郊,收歸平遼軍殘兵二十余股一千三百余眾。
至此,平遼軍人數(shù)已將近兩千。這些幸存的士兵,均是平遼軍中的佼佼者,驍勇善戰(zhàn),生存能力超群,乃是一支戰(zhàn)力不俗的生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