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華抱著秋無一個人走在最前面,另外一個男人的尸體也已經(jīng)收拾好了準備一并帶回去,因為是和秋無的尸體在一起,所以他們并沒有讓他曝尸荒野。
無華現(xiàn)在很痛苦,甚至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一個自己編織的夢,可是一低頭就可以看見秋無毫無生氣的臉,讓他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
低頭看著她,記憶仿佛回到了起點。
那個沉寂的夜晚秋無就那樣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里,帶一點冷漠的清高,但是并不高傲,讓他為之著迷。
那是他第一次遇見她,在那個漆黑的夜里,從黑暗中孤獨綻放,照亮了他干涸的心。
在無華看來。
她就是這么突出,像黑暗中的火花。
之后的日子她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乃至身邊都經(jīng)常出現(xiàn)她的影子,那一刻秋無仿佛化為了陽光和空氣讓他不曾留心。
第二次相遇時的她彬彬有禮,帶一種淑雅氣質(zhì),讓他沉淪和迷醉。
平時的他總是會去思考現(xiàn)在的她在干什么呢?
那一刻,她真的化為了陽光和空氣,彌漫在他的每一天里,必不可少。
但是現(xiàn)在無華的一切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穆寒從背后叫無華的名字,他沒有反應(yīng),這一刻他陷入混沌。
沒人敢接近現(xiàn)在的無華,那種壓抑到極致的哀傷讓無華的表情因為痛苦而扭曲。
“現(xiàn)在怎么辦?”姜鵬皺眉問著面前的穆寒。
“這些年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p> “我不問這個,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
“等?!?p> “等?”
“現(xiàn)在去觸動,他誰碰誰死。包括我?!蹦潞届o的說道,收起了平時的吊兒郎當。顯得很認真。
“好吧?!?p> 十幾分鐘后。
無華將秋無輕輕的坐上了車子的后座,懷里抱著秋無,面色陰沉如水?!皩⑦@件事情調(diào)查清楚,時間一天?!?p> 姜鵬聽見無華的話沒敢討價還價,低聲應(yīng)允。
“現(xiàn)在回去,準備葬禮。那個男人也一起一并帶回去?!?p> ......
......
車隊長長的車燈劃破天際消失在廢棄工廠。
而這個時候的王家正在為秋無的死爭執(zhí),秋無死了,唯一的線索斷掉了。想要找到王單魁的死因成了登天的難事,為此王單魁老婆的做法被認為是愚蠢,而是那種和王單魁如出一轍的死狀讓王單魁的老婆卻信王單魁的死和秋無脫不了干系。只是一時間沒想到會是秋無做的而已,還以為是有人在暗中護佑秋無。而她現(xiàn)在將秋無殺死了背后的人應(yīng)該會現(xiàn)身的。這也是如今找到兇手最有效率的方法。
至于死掉的秋無?在她看來不過是一個沒什么背景的小女孩,他們王家要壓下這件事輕而易舉,而是如今世道死個人連個浪花都翻不起,更別說沾濕她的衣衫了。
只是她沒想到她自認為聰明的舉動將王家推進了地獄。
與此同時在追捕秋無的第一批人中已經(jīng)有人被無華找上了。
李廣耀今天接到了一個任務(wù),哄騙一個女孩到指定的廢棄工廠。可以拿到五萬的獎勵,他本身就是以盜竊起家的,后來入室行竊的時候被主人當場抓住,快被打死的時候被王單魁救下,因為他偷竊的對象就是王單魁家,救下他的代價是為他賣命,專為他做一些坑蒙拐騙的事情。當然也并不是無償?shù)淖鍪?,所以他也由此賺了不少黑心錢。
本來事情一切都很順利,哄騙,上車,到達,行云流水。只是沒想到后來出來叛徒,導(dǎo)致他們還得漫山遍野去尋找他們倆的蹤影,最后他沒找到女孩,倒是第一個找到了那個男人。招呼了其他人,他們七個將叛徒活活打死后每人拿到了五萬,加上一開始的五萬就已經(jīng)有了十萬了。再后來他親眼目睹了和他一起找尋女孩的人的慘狀后就決定退出尋找,畢竟自己的性命最重要。
此時他正在開心的數(shù)著手里的錢,并沒有因為看到那些男人的慘狀而難過半分。就在這個時候他房間的門被人敲響了。
咚咚咚......
“誰啊?這大半夜的還來?”
咚咚咚......
“誰啊?說話啊?!?p> 咚咚咚......
“到底誰???別敲了?!币贿呎f著一邊將手里的錢藏到了枕頭底下。還沒放心再拿被子蓋在了上面。
***這些年賺了已經(jīng)不下兩百萬了,但是由于花錢大手大腳所以并沒有積攢下什么錢來,大多都去了酒吧和KTV消費掉了。所以即便是賺了這么多錢依舊租住在比較偏僻的城市舊房里面,月租800那種。門上連貓眼都沒有,所以還得開門才能看見來人是誰。他還以為是和他一起的人叫他去喝酒也沒有過多在意。心中卻還是有幾分警惕,因為他干的事情都已經(jīng)夠斃他好幾回了,卻依然過得很滋潤,靠的就是謹慎。
“來了來了,別敲了?!币贿呎f著一邊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把短刀,小心翼翼的將房門推開了一條縫。就在他想在門縫中看清來人的時候門卻被一腳踹開了。巨大的力量將門后面的***推出去兩米遠,手里的短刀也脫手飛了出去。
“你們誰?你們想干嘛?”進來的是兩個男人,眼神兇狠,身上裸露的肌膚布滿了傷疤,動作迅捷而又效率。不到十秒李廣耀就已經(jīng)被制住。頭被死死的按在地上,但是李廣耀也是混混出身,所以從小也是爭強斗狠的主。還想掙扎卻被一腳踢在肚子上。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被炮彈砸中一樣,身體蜷縮成了一個蝦米沒再反抗。
男人們似乎聽不懂他說的是什么,沒有回答,靜靜等待。半分鐘過后穆寒走了進來?!澳闶抢顝V耀吧?”
“不是,我不認識什么李廣耀,我叫楊六子,不認識什么李廣耀。真的?!崩顝V耀腦袋被按在地上艱難說道。
“哦?我們抓錯人了?”穆寒戲謔的說道,就像是早玩弄爪子下老鼠的貓兒。
“對對對,我真的叫楊六子。”
“是嘛?那這個你總該認識吧?”穆寒拿出手機,將照片遞給了地上的李廣耀,照片里面是一個男人被綁在椅子上的照片。
李廣耀瞳孔微縮,這個人他認識,都是為王單魁辦事的。知道自己已經(jīng)瞞不過去了。
“你們要什么?錢我可以都給你們?!?p> “我不缺錢。”
“那你要什么。”
“你的命。”穆寒語氣輕松,似乎在像鄰居接掃帚一樣。
“要是你們殺了我自己也會有麻煩的,而是王家不會放過你們的?!?p> “真感人,真的希望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在臨死前還能為敵人考慮,這樣的胸懷真是叫人感動,只是可惜。華生氣了,而且必須要足夠的鮮血來澆滅心中的怒火,現(xiàn)在加上你也還遠遠不夠?!?p> 說完示意可以撤退了,屋子被恢復(fù)到原來的樣子,指紋,腳印,掉落的頭發(fā),都被清理的干干凈凈,外人看來屋子沒什么變化,但是熟悉的人都知已經(jīng)消失了一個真實存在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