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布匹被偷
眾人吃完了中飯,稍微休息一下,就繼續(xù)干活,下地的下地,撿柴的撿柴。
王大花摸了摸,油膩膩的嘴巴,手里捏了個柿子,進了房間,打算睡個美美的午覺。
林楚和張大娘,打掃好廚房,又去后院喂了家畜,來到前院,繼續(xù)縫制被子。
下午的被子,是林康和林安兩兄弟蓋的,林楚上午的時候,已經(jīng)學會怎么做了,在張大娘的指導下,開始操刀裁剪布匹。
終于在黃昏降臨之前,把被子全部做完了,婉拒了張大娘,留下吃飯的邀請,抱著被子,和林康回了家中。
草草吃完晚飯,三人并沒有繼續(xù)做活計,而是燒了幾大鍋水,倒進新買的大木桶中,用皂角搓一搓,舒舒服服的泡了澡。
枕頭則是裝的是稻谷皮,睡上去吱吱呀呀的,但并不扎人,聞上去還有股很好聞的味道,睡的很是香甜。
之前的竹床前面拉的是一件舊衣服,現(xiàn)在放的是一張嫩綠色竹葉的布,隔了個私密的空間。
床上棗紅色的新被子,稻谷皮制成的枕頭,枕巾是嫩黃色的,臟了可以及時清洗。
床邊的小柜子上,放了一個竹筒,里面裝了溫水,林楚有夜里喝水的習慣,溫熱的水并不傷胃。
窗戶上的糊的紙早已經(jīng)破了,換的是新買的結實耐用的牛皮紙。
原先身下的褥子就薄薄的一層,現(xiàn)在有了新被子,舊被子直接當成褥子,用手壓了壓,又厚又軟和。
洗干凈的身子,滑進被窩里,新做的被子還有股棉花的香味,特殊的新布匹味,皂角洗過頭發(fā)的香味。
不知是厚重的被子壓來的緊實感,還是肚子里食物帶來的滿足感,林楚的淚緩緩的從眼角滑落。
林楚睡了一整夜都沒凍醒,早上一起床,心情十分不錯。
來到廚房,和了團面,洗凈姜,蒜,蔥備用,手工拉了長長的面,煮熟了直接放進碗中。
撒上姜粒,蒜粒,蔥花,白芝麻,最后撒一勺磨成粉的辣椒面,淋上熱油,古代版的重慶小面就做好了。
新的一天,就讓麻辣可口的小面,打開味蕾吧。
想到今天就有新衣服穿了,姐弟三人都很十分開心,吃飯的時候,都是說說笑笑的。
當林楚和林康,一來到張大娘家,就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勁。
按理來說,現(xiàn)在吃完早飯,張大爺應該在地里干農(nóng)活,而不是一直在家里翻東西。
“張大娘,你們這是找什么呢?”
“對呀,我和姐姐幫你們一起找!”
張大娘看到林楚來了,臉上的焦急變成了內(nèi)疚,欲言又止,一幅天要塌下來的表情。
張大娘的神情嚇到了林楚,連忙上前抓住張大娘的手,急忙問道:
“咋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林楚這么一問,讓張大娘更加羞愧,把臉別過去,眼中淚花閃過。
張大爺穩(wěn)了穩(wěn),開了口:
“林楚,林康,事情是這樣的,大早上一起來,就發(fā)現(xiàn)剩下的布匹和棉花,全部不見了,把家里翻過來一遍了,也沒有找到?!?p> 林楚買來的布匹和棉花,打算做兩床被子,和姐弟三人,每人兩身棉衣,總共六匹布,二十七斤的棉花。
昨天把被子做好,剩下的布匹和棉花,應該還有一半左右。
青山村的村民,雖說有心胸狹義之人,但偷摸之事并不多,畢竟都是祖祖輩輩,都在這里生活的人。
壞心眼有,還沒有上門偷盜這種眼中的事情,畢竟,敢上門偷東西,就敢上門做別的壞事。
林楚跟著大家伙又翻找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包括大家嚴重懷疑的王大花的房間。
王大花看大家兩手空空,從房間里出去,剛才還有些心虛,現(xiàn)在變得理直氣壯。
“哼!想誣賴我,總得找到證據(jù)吧,沒有證據(jù),能拿我王大花如何呢?”
“一群被我王大花,耍的團團轉的傻子,早點討好我,現(xiàn)在能這樣嗎?真是不識時務!”
王大花的經(jīng)典動作,屁股讓地上一坐,雙手啪啪狠狠,拍著大腿的肥肉,使勁擠著眼睛,扯著大大的嘴巴干嚎:
“我說了吧,我房間里沒有私藏東西,我王大花是那種,偷盜的卑鄙小人嗎?”
“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懷疑我,這是要逼死我嗎?”
“蒼天啊,大地啊,我沒法活了哇,我是冤枉的??!”
張大娘嚴重懷疑,就是王大花干的,但是沒有證據(jù),也拿她沒辦法,總不能把人給逼死吧。
“二壯她娘,你快起來,我們也沒說你拿的,這不是每個房間都看了嗎,你的房間自然也要看看的。”
王大花猛的從地上蹦起來,拍著巴掌,表情掙扎著說:
“找到了嗎?找到了嗎?從一開始就懷疑是我拿的吧?!?p> “自從我嫁到張家之后,你們一個兩個的全部都瞧不起我,現(xiàn)在好了,又開始冤枉我,你信不信我找我娘家兄弟來,咱們好好理論理論?!?p> 張大爺陰著臉,想要發(fā)作,又不好對著兒媳婦來,只好一腳踹到,站在一旁不說話的張二狗身上
“布匹和棉花沒找到之前,誰都是被懷疑對象,這些東西是咱家的還好說,可這都是林家姐弟的東西。”
“他們爹娘去世后,就連吃飯都是個問題,這么冷的天,還穿著單衣呢。”
“好不容易買點布匹和棉花,又被咱們弄丟了,怎么也說不過去,實在找不到,咱們就賠。”
林楚仔細的看著,王大花的面部表情,畢竟這人,壞心眼夠多,但城府并不深。
一個人的嘴巴可以騙人,但她的眼睛騙不了人。
從一開始的心虛,到后來的強裝鎮(zhèn)定,最后說道賠錢的心疼。
現(xiàn)在林楚已經(jīng)十分肯定,布匹和棉花就是王大花偷走的,至于沒有找到,自然是把東西藏到另外一個地方。
王大花不會做衣服,自然不能偷偷的做了衣服給自己穿,除了拿去鎮(zhèn)上賣掉,可昨天夜里,鎮(zhèn)上鎖了城門,根本進不去。
另一種可能性就是,拿到王大花娘家,布匹和棉花,可沒有寫名字。
布匹的顏色就是最簡單的粗布,農(nóng)戶基本都會穿的,哪幾種顏色,棉花就更不要說了。
林楚知道,耗在這里也沒有用,那布匹和棉花已經(jīng)找不到了。
“張大爺,咱也先別說,什么賠不賠的,先在家里找找看?!?p> “過幾天收稻谷,穿著新衣服也不好干活,那就留著等收完稻谷,之后再說吧?!?p> 林康和林楚對了一下眼神,也知道布匹和棉花,多半是找不到了。
好幾兩銀子,說沒就沒了,擱誰身上也不好受哇,畢竟這還是,辛辛苦苦拉著柿子,去鎮(zhèn)上換來的。
事已至此,林康只能選擇暫時放下,等到收完稻谷之后,再來商議。
“張大爺,雖說過幾天才是谷子熟,可我家地里的谷子,我看差不多已經(jīng)熟了?!薄罢眠@里沒啥事了,我家就先開始收著,正好把用板車的時間給錯開?!?p> 原本弄丟了布匹和棉花,張家就十分愧對姐弟倆。
又聽到要收稻谷,反正這幾天他們還沒收,林家就三畝水田,幫忙幾天就能做完。
“二狗,拿上鐮刀,和你爹一起幫林楚家割稻子,三畝地,手腳麻利點,正好趕上收咱們的。”
張二狗沒說話,卻立馬起身,去后院拿鐮刀。
“自家娘們,王大花,昨天晚上,可不在身邊,自家還是清楚的,也曉得如果鬧了開,依著爹的性格和脾氣,自己沒媳婦了,兩孩子肯定沒有娘了?!?p> “林家姐弟,受了這么大的委屈,肯定要幫忙收稻子的,等到自家的稻子賣了,有了錢之后,再買新的賠給他們。’
張大娘眼睛含淚,一臉愧疚拉著,林楚和林康的手說道:
“放心,等到賣了谷子,就讓你大爺去鎮(zhèn)上,買新的賠給你們。”
“誰家的棉衣和被子,都是值錢貨,做好了,可以穿很多年,都怪我不好,應該放到自己床邊,好好看著的,沒想到事情弄成了這樣子?!?p> 林楚和林康自然知道,張大娘和張大爺對他們,都是真情實意的好,也曉得東西是王大花偷走的。
林楚安慰的說道:
“人心都是肉張的,您平時對我們怎么樣,我們自然曉得,破財免災,您就不要往心里去了?!?p> 張大爺和張二狗推著板車,拿著鐮刀,林楚和林康也回去取了鐮刀和扁擔,打算開始收稻谷。
林安和二壯遠遠看到,一群人拿著農(nóng)具來地里。
“這是要收稻谷嗎?”
“不是今天要做新衣服嗎”
站在地頭,把雙手卷成喇叭狀,大聲的喊著:
“姐,你們咋都來了哩!”
林楚走到地頭,和二壯打了招呼之后,便和林安講清楚,事情的原委。
“今天開始,就要收稻谷了。”